臉皮再厚的男人,也不喜歡被人看到他趴在女人身上的樣子。
這些不經許可就擅闖進來的人,讓李南方很不滿意。
天大的事,就不能等他從美女身上爬起來,找點什么東西遮住身子再說嗎?
可人家已經進來了,李南方覺得就算厲聲呵斥他們都滾粗,貌似也不會有誰會聽他的話。
他根本不用回頭,僅僅是根據敏銳的第六感,就能清晰地察覺出,他被危險鎖定了。
一個想搞掉他的人,會聽他的話嗎?
不會。
所以李南方唯有暫時拋棄顏面,腳尖挑起了一件衣服。
這件貌似開叉褲裙的衣服,是沈云在的褲子。
原本是白色的,因為上面濺滿了巨蟒的鮮血,變成了紅色。
李南方的衣服,都被巨蟒的胃酸給腐蝕,又在剛才和沈云在的激戰中,被她撕成了一片片的,實在沒法穿了。
所以一件開叉了的褲子,當然不夠兩個人穿的了。
僅僅只夠李南方遮住胯間重要部位,找回幾分文明。
可問題是,李南方如果把褲子纏在腰間,那么沈云在就要坦露在別人目光下了。
女孩子,可是比男人更需要文明的。
但當前李南方能拿到的衣服,就只能是這一件了。
那么,該給誰用這件破褲子呢?
李南方實在不習慣光著屁股和人打交道,又不忍心讓沈云在坦露在別人面前——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李南方左手抱住沈云在的后背,稍稍抬起,右手變成一匹長布的褲子,就從她腰肢后面纏過,再纏過他的腰,從中間系住。
也可能是心靈啊,身體相同著的緣故,沈云在在李南方稍稍用力抱起她時,就很配合的摟住了他脖子,方便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兩個人的下面包住,再緊貼在他胸口。
可她的雙腿,卻依舊纏在李南方身上。
于是,兩個被一塊破布纏繞的男女,就始終保持某處緊密相連的極度淫靡姿勢,從充當了一個多小時席夢思上的蟒身上站了起來。
站起來時,李南方很自然的用手,托著沈云在的臀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緩緩地轉身,看向了鐵門那邊。
鐵門那邊的三個人,都滿臉呆逼的樣子,呆呆地望著他們。
他們發呆,肯定是因為看到了一條可怕的巨蟒。
但最重要的,則是這對男女當前的淫靡姿勢,實在讓人看到后,無法不發呆。
盡管他們也很清楚,這是李南方能想到最后的辦法,用一條遮羞布,來極度挽留最后的文明了。
“是、是大伯。”
雙手摟著李南方脖子,雙腿纏在他身上,緊貼在他懷里的沈云在,微微側臉,飛快地向后看了眼后,臉蛋就刷地通紅,慌忙閉上了眼。
李南方不知道門口那兩個男人,哪一個才是沈云在的大伯。
他只是在看到段香凝后,眼里浮上明顯的喜色后,就很快就被尷尬所代替,用唯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悄聲說:“你最好是假裝昏過去。”
假裝昏過去,才是此時避免尷尬的最佳辦法。
冰雪聰明的沈云在,立即就“昏過去”了。
“香凝,你來了。嘿嘿,兩位好。你們誰發揚下助人為樂的風格,去幫忙拿兩件衣服過來?”
李南方滿臉訕訕地笑了下,又看著李名都,用很誠懇的語氣說:“你能把刀子拿開嗎?我老婆的皮膚很嫩,你一個不小心,就能給她劃破的。”
進來就呆呆望著這對男女的李名都,這時候才驀然驚醒,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不該被他看到的,當然是和李南方以極度淫靡姿勢緊貼在一起的沈云在了。
無論沈云在是因為何種原因才被投進七號房的,但她終究是備受漢城沈家全家呵護的小公主,可不是他一個下人能褻瀆的。
驀然驚醒后的李名都,馬上就低下了頭,對李南方的可笑要求,聽而不聞。
李名都不說話,有人替他說。
當然是沈存冒了,陰惻惻地笑了下,緩緩地說:“想讓他拿開刀子,其實很簡單的。你只需答應我三個要求,我不但會讓人拿開刀子,還會派人把她,還有黑洞那邊的小姑娘,一起安然無恙的送回華夏。”
“唉,我不用費腦子,也知道你這三個問題對我來說,肯定很過分——”
李南方剛說到這兒,總算從眼前這驚人一幕中清醒過來的段香凝,嘎聲打斷了他的話:“南方,不要答應他!”
“南方?”
李南方雙眼微微瞇起,看著臉色煞白的段香凝,問:“你能告訴我,我究竟是叫葉沈呢,還是該叫李南方?如果我該叫李南方,那么為什么你給我看的身份證,咱們的結婚證上,都是叫葉沈呢?”
“你、你叫——”
段香凝張嘴說出這三個字后,就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了。
她很想告訴他,你叫李南方。
可話到嘴邊,卻又猶豫了。
如果她這樣說,就等于她以前是欺騙他的。
這時候說出真相,無論是對李南方,還是對她,對段零星,都不是好事。
就在段香凝張口結舌時,李南方就聽懷里的沈云在,輕聲說:“你叫李南方的。木子李,北雁飛南方的李南方。”
對一個人的看法,男人和女人的心態改變,有著天壤之別。
男人要是認定某個人后,是絕不會輕易改變態度的。
女人則不同。
反復無常是她們最大的特點。
不過,凡事都有特例,也不是所有女人都這樣。
也有意志堅定的,比方沈云在。
毫無疑問,她最愛的男人是段儲皇,而她又是一個思想比較傳統的,在被漢姆綁架之前,總以為是非他不嫁的。
甚至,在被漢姆放回來,惡作劇讓李南方奪走她的清白,她覺得自己被玷污了,再也配不上深愛的男人,才暗中發誓這輩子要死死纏著他,給他生個孩子來報復他之后,依舊被段儲皇的深情給打動,決定放棄仇恨,安心去做一個幸福的女人。
可誰能料到,就在沈云在剛下定決心時,卻被投進了七號房。
在這兒,她經歷了不堪回首的驚恐,荒唐。
她剛清醒過來,就清晰的意識到,她瘋狂時都發生了那些事。
如果不是李南方的出現,她做鬼都會夜夜哀嚎。
還有什么事,能比女孩子被野獸摧殘致死,更悲哀的事嗎?
李南方雖說是被她恨到骨子里的人渣,可他終究是個人的。
所以,沈云在應該感激他。
尤其想到她和他的兩次交合,都是在春毒的催動下——沈云在唯有無力的認命,覺得這可能就是老天爺的安排。
要不然,她總共和李南方見了兩面,卻都是以相同的方式呢?
更何況,她現在正和他以極度淫靡的姿勢,緊緊相連在一起,被大伯等人“圍觀”。
事已至此,她如果還不接受李南方,依舊執著的追求她的愛情——暫且不說段儲皇當前正深陷絕密軍情被泄露的風浪中,無法自保,就連她也清晰的,絕望地的意識到,他們之間的愛情已經結束了。
以后,她都只能是李南方的女人。
如果她還有勇氣活下去的話。
她為什么不勇敢的活下去呢?
她必須活下去。
就為她被原本那么疼愛她的爺爺,投進七號房內,任由她差點被巨蟒糟蹋的殘酷現實。
這其間,肯定有爺爺不得不這樣做的隱情。
但再大的隱情——沈云在也不覺得,這是導致爺爺放棄祖孫親情,以近乎于滅絕人性的行為,來對付她的理由。
在她被投進七號房時,她就已經被漢城沈家所拋棄。
既然她被以這么滅絕人性的方式拋棄了,那么她為什么還要以沈家人而自居呢?
沈家對她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遠遠比不上他們對她滅絕人性的傷害。
所以,她要活著。
勇敢地活下去。
她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漢城沈家其實有多么的卑鄙。
她最大的仇家,就是沈家!
沈云在要報仇。
一個當初被李南方玷污清白,就想嫁給他,再給他生個孩子來亂、輪報復他的女孩子,在遭到親人滅絕人性的拋棄后,如果能因血脈親情、養育之恩而忍氣吞聲,才奇怪呢。
有些女人的心眼,天生就只有針尖那么小。
千萬不要得罪這種女人,要不然她會讓你無比后悔,當初怎么就得罪了她。
很遺憾,沈云在就是這樣的女人。
所以在她清醒過來后,那滿腔的仇恨,就對準了她的家族,她的親人們。
她沒覺得有這樣的想法,有什么不對。
總不能只允許你不仁,卻不許我不義吧?
就因為這樣,沈云在的心態才在最短時間內,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把李南方當做了她生命中的男人。
也是這個原因,所以她才在發現李南方竟然不知道他是誰后,立即敏銳的察覺出了什么,這才小聲提醒他。
聽到她這樣說后,李南方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我究竟是誰,現在好像并不重要啊。重要的是,要想你大伯放開香凝,我就要答應他三個條件。”
“你一個條件都不要答應他。”
沈云在用力咬了下嘴唇,忽然挺身向上,和他額頭抵著額頭,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因為我敢保證,他要求的這三個問題中,肯定有一個是讓你去死——”
“云在!”
沈存冒的斷喝聲中,帶著明顯的怒氣:“你在胡說什么?”
“是我胡說嗎?”
沈云在回頭,目光冰冷地看著沈存冒:“大伯。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伯了。大伯,你不要看著別處,你該看著我,看著以前被你們寵愛的小公主,是以何種的丑態,出現在你面前的。”
“云在,你先聽我解釋。”
沈存冒沙啞的說著,艱難地看向了沈云在,剛要說什么,卻看到她身子忽然往下落,接著又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