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某著名新聞節目,曾被好事者進行了細致解讀,最終總結出來三句話。
前十分鐘,領導很忙。
中間十分鐘,國內人民很幸福。
后十分鐘,國外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似乎是萬年不變的定律,但今天有人改寫了這個定律。
后十分鐘里,竟然有國外人民同樣生活很幸福了。
“葉沈先生秉承著促進兩國世代友好的精神,將于明日上午十點,與具有南韓小公主美譽的沈云在小姐完婚,南韓人民終于迎來幸福生活的開端。”
這樣一條消息,隨著葉沈先生與沈云在小姐的真愛之吻照片,通過駐南韓大使館發回國內,再由官方新聞播報出去。
這就是劉大使許諾給李南方的“護身符”。
劉大使很關愛李南方,自從聽到那句“能不能安全回國全仰仗您”的話之后,他想盡一切辦法營造出來個安全環境。
南韓的極端人士,南韓在華的極端人士,如果想騷擾葉沈先生,必須事先考慮一下能不能承受住華夏人民的怒火。
好不容易出來個搞定外國高端女性的“民族英雄”,華夏民眾肯定是要把葉沈給高高捧起來。
尤其是那段葉沈同志被記者逼問的視頻,經過簡單剪輯之后,也在網上流傳開來,無數人拍手稱快。
“看了嗎,這才是真男人!”
“哈哈哈,南韓人民要幸福了,南韓小公主要性福了啊,普天同慶。”
“讓那些記者不開眼,這下子傻了吧。任憑你問得再多,能沖上去親一口嗎。這個葉沈就是有尿性,在下服!”
某國際性論壇上,華夏各路網民向著南韓同志發去賀電。
可最后換來的,竟是一句令人瞠目結舌的話。
“葉沈其實是南韓人。”
向來狂妄自大的南韓人,始終傳承著他們無恥至極的傳統。
不管什么東西,先攬過來說是自己的,再去尋找某些邊邊角角的佐證。
兩千年前的屈原是他們的,一千年前的李白是他們的,五百年前的孫悟空是他們的,到現在葉沈也是他們的了。
他們恨不得去把葉沈的家世族譜翻出來,從中找出他也是南韓人的證據。
找不到族譜,就從葉沈的相貌上下手。
甚至還有人,拿著葉沈的正面照片,把五官分解開,逐一分析其與南韓人的相似之處。
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然后,劉大使誠心實意給李南方打造出來的“護身符”,最終真的變成了“催命符”。
“沈云在!我要殺了她!”
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梧桐木案幾打著旋撞在墻上,岳梓潼還嫌不夠,抬腳把案幾勾回來,又一次一腳踹出去。
不得不說,宗剛費心了。
他給岳總找來的這張案幾,分量夠輕,質量夠硬,絕對是發泄怒火的上佳選擇。
“哇,真的好帥呢。原來李南方接吻的時候是這個樣子,以前從來都沒機會仔細觀察過啊。”
賀蘭小新一句花癡般的贊嘆,頓時讓岳家主的注意力從案幾上轉移開來。
看到新姐手拿平板電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幾乎是無死角地去研究那張快把她給氣瘋的照片。
岳梓潼能怎么做?
當然是伸手抓過來那臺平板電腦,狠狠砸在墻上了。
“賀蘭小新,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都要跟別的女人正事舉行婚禮了,你竟然還在這關心那個人渣帥不帥!”
岳梓潼的怒吼,如果能形成音浪,絕對可以震碎屋內的所有玻璃制品。
還好,岳家主沒練過河東獅吼的本事。
所以賀蘭小新只是稍稍揉了下耳朵,就緩解了耳膜上的刺痛,目光對準已經粉身碎骨的平板,眼神中充滿惋惜的色彩:“可惜了,我還沒看夠呢。”
“賀蘭小新!”
“好好好,我說正事。梓潼你生氣也沒用啊,我們還能怎么辦?”
賀蘭小新攤開雙手作無辜狀。
事實很清楚,要是能去南韓把李南方給搶回來,她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或者說,她們都不會眼睜睜看著李南方去南韓。
新姐很清楚,人肯定是搶不回來的,只能留在這送上最真誠的祝福。或者,研究一下她們和李南方接吻的時候,是不是也像照片上那個樣子。
新姐能認清楚現實,但岳家主不會,岳家主只會在生氣之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我們能怎么辦,當然是去把李南方搶回來了。不管怎樣,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沈云在那只狐貍精迷住,更不能讓他們結婚。立刻安排飛機,送我去南韓!”
岳梓潼一邊大聲發泄怒火,一邊去尋找自己出行要用的衣服。
賀蘭小新眨眨眼,真不想去理會這個被怒火沖昏頭腦的女人,但是,她不能不管。
“梓潼,你冷靜一下,想想當初是誰不讓你去南韓的。”
話無需多說,只要點中問題關鍵,自然能讓所有矛盾迎刃而解。
剛才還是恨不得立刻殺向南韓的岳梓潼,聽到這句話之后,微微一愣。
然后——可憐的梧桐木案幾又被勾回來,再次狠狠撞在墻上,發出哀鳴。
“不行,我這次絕對忍不下這口氣!手機呢,給我打荊紅命的電話,打荊紅命!”
岳梓潼像只暴躁的獅子,手機明明就在她的手邊,卻被無視,整個人在房間里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竄。
賀蘭小新心中一緊,連忙把自己剛買的新手機藏在屁股下面,探身子過去,把岳梓潼的手機抓在了手里。
“梓潼,你確定要給荊紅局長打電話?還是,你要派人去打荊紅局長?”
“打電話!”
“好。”
賀蘭小新低頭看向手機,沒敢用毆打電話那種無聊的梗,繼續撩撥岳梓潼的怒火。迅速翻找出來荊紅命的聯系方式,撥通過去。
“喂。”
荊紅命的聲音傳過來,賀蘭小新趕緊將手機呈送到岳梓潼的面前。
暴走的岳家主終于停住了腳步,深吸一口氣接過手機,開口說道:“荊紅十叔,我是岳梓潼。”
“梓潼?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李南方要結婚了。”
岳梓潼此刻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闡述一件跟她好無關系的平常事件一樣。
賀蘭小新坐在旁邊,看到如此樣子的岳梓潼,心中產生某種不祥的預感。趁其不注意,抓著自己的手機,縮到了遠離對方的角落里。
賀蘭小新這番動作的同時,那邊電話兩頭正經歷著一段短暫的沉默。
沉默過后,荊紅命的聲音才響起來:“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通知你這件事情的嗎。李南方要跟別人結婚了,要留在南韓了!荊紅十叔,當初要不是你不允許我去南韓,他又怎么可能被別的女人給套住。我現在以沈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同意我立刻去南韓,阻止他們的婚禮!”
岳梓潼爆發了。
剛才那種平淡如水的冷靜,才能更加凸顯出她此刻的暴跳如雷。
即便對面是荊紅命,她也毫不客氣地罵了過去,甚至直接擺出來家主的架子,對著荊紅十叔發出命令。
在怒吼出這番話的同時,她也重新陷入到暴走的狀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但凡是擋在面前的東西,全都被一腳踢飛。
賀蘭小新捂住胸口暗自慶幸,還好我聰明,躲得快,要不然——不堪設想啊。
岳家主發脾氣,荊紅命也是只能聽著,但等她發完脾氣,電話那頭依舊是一種不溫不火的語氣:“梓潼你稍安勿躁,我會留意這件事情的。”
叮的一聲,荊紅命主動結束了通話。
縮在角落里一直觀察事態發展的賀蘭小新愣了一下,隨即閉上雙眼,捂住耳朵,心中默數三個數:“一,二,三。”
“啊!”
岳梓潼拉著長音的怒吼爆發了出來,巨大的音浪險些把屋頂給掀翻。
隨后就是嘭的一聲巨響,梧桐木案幾整個翻了過去,一部手機也是同墻面親密接觸后,隨著剛才那臺平板化作滿地殘骸。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南韓,我就是要去阻止李南方和別的女人結婚!”
岳梓潼怒吼著,邁步往門外走。
人在暴怒之中會做出來一些不理智的舉動,但是只要有人在旁邊稍稍勸阻一下,那些不理智的事情絕對不會成為現實。
賀蘭小新眨眨眼,心知此刻是她該出場的時候了。
“梓潼,你等等。”
“等什么?”
“就算你去了南韓,也不太可能把我們的、哦,是你的男人搶回來的。你別忘了,他已經失憶了。”
賀蘭小新一句呼喊,止住了岳梓潼往外沖的腳步。
可是岳家主此刻正是滿心的憤怒和不甘,豈會因為她一句話就認命,心情情愿地眼睜睜看著自己男人跟別的女人結婚。
“我不管,就算他失憶了又怎樣。我去把他搶回來,名正言順!”
“可是,如果他不認識你,不想跟著你回來。那么你還能帶走他嗎?如果他不是自愿的,誰也沒辦法去逼迫他啊。”
頭腦精明的賀蘭小新總是可以將問題分析各透徹,說出來讓人無法進行任何辯駁的話語。
岳梓潼沉默了。
然后,她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只是片刻的身體精神放松之后,她又直起身子,表現出一副全神貫注的表情,扭頭沖著賀蘭小新發出迷人的微笑:“新姐,你過來一下啊。”
縮在墻角里的新姐當時就緊張了起來,只感覺一股寒氣在全身流轉,有那么一瞬間,她都恨自己為什么要多嘴,剛才讓岳家主直接沖出門去不好嗎。
“梓、梓潼,有什么話你直說就行,我們這樣交流挺好的。”
“我讓你過來!”
“好、好。”
賀蘭小新沒脾氣了,以最快的速度起身走到岳梓潼的身邊,顫巍巍問道:“梓潼,你有什么吩咐?”
“你這么聰明,難道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岳家主的手指在賀蘭小新的脖頸上輕輕滑動,動作撩人。
但是新姐卻嚇得渾身汗毛豎立起來,急聲喊道:“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