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小姨

正文 正文_第1667章 衛星不見了

如果評選世界上最悲催的雇傭兵獎項。

有理由相信,這群好不容易來到華夏北疆的美帝雇傭兵,一定可以入圍這個獎。

來到對槍械管控最為嚴格的華夏,導致他們缺少最拿手的武器,也就算了。

盯著風沙前行好幾個小時,去做和任務原計劃沒半毛錢關系事情,算不算倒霉呢?

如果這還不算的話。

那么,在發現接應目標的時候,卻被自己人當成活靶子拿槍掃射,是不是就真的很悲催了?

這群雇傭兵好不容易找到避風港,才把嘴里的沙子吐干凈,都沒來得及做一次深呼吸呢,就被從天而降的鮮血嚇了一跳。

等他們爬上戈壁,遠遠看見一輛大貨車飛馳而來。

車上的人就開槍了。

他們很不幸,四散尋找掩體的時候,找不到任何遮擋。

他們更不幸,找不到掩體下意識摸向腰間、小腿準備予以反擊的時候,卻什么東西都沒摸到。

他們更更不幸的是,想要大聲何止老黑,讓其保持冷靜的時候,一張嘴又灌了滿口的沙塵。

但他們也是很幸運的。

因為老黑的槍法相當垃圾,一梭子子彈打出去,全都不知道隨風飛去了什么地方,完美避開所有活靶子。

他們更幸運的是,在以為這輛大貨車將會從他們中間飛掠過,逃之夭夭的時候。車里低頭開車兩手換彈夾的老黑,沒注意到道路的崎嶇,讓車頭的半邊輪子騎上了低矮的戈壁。

整輛大貨轟然側翻。

風沙還在呼嘯,所有雇傭兵背著風拱起身子來,盯著那輛側翻的大貨車有些傻眼。

而曾經誤把鮮血當雨水的那人第一個反應過來,嚎叫著——風沙灌了滿嘴。

你特么背著風還往人嘴里灌沙子,還有沒有天理了。

嚎叫聲戛然而止,可是那人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順風一個起跳就落在了貨車的車頭那里。一腳剁碎窗玻璃,手中提著一把軍刺,明顯是急紅了眼睛,要捅死那個開車又沖他們開槍的家伙。

“砰!”

槍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這人手上的軍刺距離老黑的腦門僅僅幾公分,便歪斜下來,刀刃在老黑的額頭劃開一道血口子,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

那人死了。

近在咫尺,還不能被老黑一槍爆頭才是真正的沒有天理。

傾瀉而下的紅白腦漿糊了老黑滿臉。

老黑拼命擦著眼睛,另一只手伸出去,就想推開趴堵在車門處的尸體。

可是沒等他真正用上力氣,耳邊突然有傳來好幾道嚎叫聲。

眾多被風沙磨沒了性子的雇傭兵,眼睜睜看著出生入死好幾年的同伴就這么不明不白掛掉,同樣失去了理智,紛紛高舉手中的軍刺,撲到車頭那,毫無章法地亂刺。

金屬刺穿金屬的聲音、手指扣動扳機的聲音、老黑和一眾雇傭兵扯著嗓子亂喊亂叫的聲音,還有風沙呼嘯的聲音,全部交織在一起。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槍聲最先停止。

老黑的叫聲隨后中斷。

死的、傷的、沒死沒受傷但是明顯完全脫力的雇傭兵,從車頭那摔下來,躺在風沙中一動不動。

結束了。

這場完全不知道因何而起的廝殺終于結束。

雇傭兵隊長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恢復點力氣。

扭頭看向身邊,他的12人小隊,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剩下一個能夠正常喘氣的。

剛才直接死掉的有七人。

受到子彈貫穿傷的有三人,而這三人在風沙中,流逝的鮮血隨著風漫天飛舞,僅僅片刻功夫就因為失血過多命不久矣。

多么精良的雇傭兵隊伍啊,竟然被一個人一把槍給搞得幾乎全軍覆沒。

而那個人偏偏還是老黑。

一個算半份自己人的家伙。

雇傭兵隊長,直到把手中軍刺扎進驚慌失措找彈匣的老黑腦門上時,才意識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屬于自相殘殺。

很悲哀。

但是事實已經發生,再悲哀都沒用了。

幸好他們完成了任務。

只要把衛星運回去,他不僅能得到應有的酬勞,還可以獲得大量補償金以及老黑那一份好處費。

有了錢之后,別說十個手下,二十個三十個他也能找來。

“蒼鷹,走,和我去看一眼衛星。”

雇傭兵隊長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便把勞累和心傷拋之腦后,只想確認一下貨車車廂里的東西,是不是他們的目標物品。

應該是的。

如果車廂里不是衛星,老黑憑什么開著一輛大貨車飛速行駛。

他頂著風沙往前爬,那個被喚作蒼鷹的隊員,以同樣的動作在后面跟隨。

大貨車從車頭到車尾的距離,頂多就是十米。

以前他們這種身手矯健的雇傭兵,快速奔跑中用不到一秒時間就可以飛躍的距離,此時頂著風匍匐前行,就感覺用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的時間,也沒有爬到盡頭。

不過,早晚都能爬過去的。

時間而已,耗得——你特么!

雇傭兵隊長想說他耗得起,可老天爺不想和他一起虛度光陰。

側翻的大貨車被強風吹動著,數不清的沙粒敲打著,竟然緩緩地開始橫移動。

兩個雇傭兵匍匐前進的這個當口,整輛貨車的車身從縱向變成橫向。

車底部正面承受了風沙。

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畢竟在車頂那個方位爬行的兩個雇傭兵,不用正面抵抗強風了。

可事實并非如此,風沙能夠吹動大貨車橫移,再吹著這輛車側翻又算什么難事。

厚重的貨箱在搖晃片刻之后,劈頭蓋臉壓下來的那一刻,雇傭兵隊長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怒吼著把自己整個身子扔了出去。

“咚”的一聲。

大貨車完成了,十幾個車輪朝天的自我救贖。

雇傭兵隊長,死抓著車廂尾部的廂門把手,沒被強風吹走,也完成了自我救贖。

唯有那個被稱作“蒼鷹”的雇傭兵,被壓在貨箱下面,等待他的上帝去救贖他了。

全軍覆沒了。

這一支在北美號稱無往不利的雇傭兵小分隊,就這么以相當憋屈的方式全軍覆沒,只剩下隊長那一個光桿司令。

不過,也無所謂了。

剛才損失十個人,現在算是十一個,看上去也沒什么太大差別。

那隊長連半秒鐘的傷心哀悼都沒有,就奮力固定住身體,拉開了貨箱的后門,蹭的一下鉆了進去。

終于塵埃落定。

哪怕是再大的風沙,也會被厚重的貨箱鐵板擋在外面。

雇傭兵隊長的臉上也露出真誠的笑容。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被防震塑料泡沫包裹的巨大木箱子。

箱子里面,就是他這次的任務目標,華夏廢棄的氣象衛星。

“成功了,我終——呃!”

雇傭兵隊長的歡呼,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不,是被什么東西穿透了聲帶,而被迫停止。

他想回頭看一看。

他意識到自己的喉嚨被貫穿,只想回頭看看是誰殺得他。

可是連扭動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幸好,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讓他在咽氣的時候能夠心滿意足閉上眼。

“我叫李南方,木子李,北燕飛南方的南方。”

聽到殺人者的自我介紹,雇傭兵隊長閉上了雙眼。

只是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使出渾身力氣抬手指了指身后敞開的貨箱門。

“你是想和你的戰友在一起嗎?”

李南方認真地問道。

可惜人已經死了,怎么可能再給他回答。

“好,我滿足你。”

貫穿了雇傭兵隊長脖頸的彎刀迅速抽出來,鮮血在空中飛舞。

李南方側身橫拉身前的尸體,讓那些鮮血一滴不漏地被雇傭兵隊長的身體接住,然后奮力向外一扔。

這具尸體剛飛出貨箱門,就被一道狂風卷走。

疏勒古城附近的風沙,好像知道它快要走到這一天的盡頭了。于是更加盡情地施展所有威力,把一切能卷走的東西全部卷走。

這輛貨車周圍的雇傭兵尸身,隨風而去。

就連被貨箱壓死的那個,也隨著貨車被吹動橫移開來之后,隨著地上的沙塵飛起來,撞在車底打個旋追隨他的同伴而去。

活著的時候,他們這個十二人小分隊共同行動。

死了之后,也一起接受同樣的風葬儀式。

這也算是一種尊敬吧。

不管他們來自哪里,不管他們做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曾經都是軍人,軍人就應該獲得一定的尊重。

“唉,可算是搞定了。”

李南方在貨箱里,把貨箱門關好之后,終于有機會放松下來。

早就說過,殺人也是一個苦力活。

尤其是殺人的時候,還要壓制體內暴躁的黑龍,讓自身時刻保持冷靜,那就更加勞累了。

剛才在暗處觀察雇傭兵和老黑的自相殘殺時,李南方體內的黑龍不停咆哮,要不是他強大的意志力,死死壓住黑龍的嗜血沖動。說不定,當時他也會變成撲到車頭那邊的成員之一。

坐在貨箱里,一邊用那些減震的塑料泡沫擦拭彎刀上的血跡,一邊傾聽外面的風聲。

李南方突然對那口木箱子里的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里面應該就是廢棄氣象衛星了吧。說實話,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親眼看見過、摸過真正的衛星呢。”

他自言自語著,懷揣無比的好奇,去把那口箱子給拆開了。

這可是衛星啊。

一般人能隨便看見嗎。

要是不趁現在合影自拍一下,等回去見到親親小姨,哪有證據岳阿姨面前耀武揚威。

最好是能在上面刻一行“李南方到此一游”的小字——算了吧,不文明旅游現象要不得。

車底朝天的貨車,沒辦法讓李南方輕易打開箱子蓋。

但破壞一個側面,對李老板來說不是什么難事,搞破壞什么的,人渣最喜歡了。

刨開塑料泡沫,劈斷木箱隔板,就應該是無人能觸及的衛星。

在車廂里昏暗的燈光下,李南方激動地伸手進去,想要先摸一把。

就想揭開新娘蓋頭之前,先摸摸小手那樣。

可是,這一伸手進去,哪有什么金屬感。

整個箱子都是空的。

衛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