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白死后,陰龍脈的消息應該徹底消失才對。
偏偏這位曾經腦汁匱乏的大少,竟突然變得智謀超群。
早早算到了自己的死亡。
也用他的死留下了兩條,足以讓無數人徹夜難眠,并為此爭斗不息的線索。
林大少有兩條斷腿,被一個名叫迪庫扎的疏勒古城守門人,給帶走了。
他還有一份遺囑,同樣是安放在一個疏勒古城守門人的手中。
遺囑和短腿,是不是被同一個人所有。
經過許多聰明人的分析之后,最終確定,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掌握這兩種東西。
林康白能夠預見到自己的死,那是因為他怕死。
怕死的人,通常都會給自己多留幾條后路。
完全沒必要讓一個人帶著遺囑,又帶著斷腿,冒著被大家揪出來的風險,到處亂竄。
所以,肯定還有除迪庫扎之外的另外一個守門人,懷揣著林大少的遺囑,活在這個世界上。
拿著遺囑的人,一定會在看到林大少的尸體之后,才會把東西交出來。
那么林康白的尸體,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呢?
那些想要在陰龍脈上插一手,博取利益的家伙,是關注林康白的上半截尸體,還是應該關注他的下半截兩條腿?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代表官方的荊紅命、楚校長、高科長,勢必是兩者都要關注。
岳清科和賀蘭群星只關注斷腿。
林家和賀蘭家的高層,只關注上半截尸體。
賀蘭小新關注的是,她能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幫助她的弟弟賀蘭扶蘇走到權力的最頂端,讓李南方當一次國舅爺。
岳梓童關注的是,怎么樣才能讓岳清科撈不到半點好處。
這么多人,牽扯進陰龍脈的事件里。
最終,也只有李南方,才是那種壓根什么都不關注的人。
完全放松的狀態下,陷入沉睡。
李南方這一覺,睡了整整24個小時。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墻壁上的掛鐘,還是顯示那個時間。
屋外的陽光,還是從那個角度照進來。
岳梓童還是站在同一個位置,托著臉看窗外風景。
一切跡象表明——
“我只睡了一分鐘嗎,為什么好像睡了很久,精神倍足啊。”
李南方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窗邊,一雙手不老實地放在岳阿姨的小蠻腰上。
沒辦法,誰讓這女人穿了一條禮服樣式的緊身連體裙呢。
玲瓏的曲線,完全不給任何男人抵抗誘惑的機會。
當手掌完全感受到女人嬌軀特有的彈性時,他硬了。
根本沒有任何緩沖的時間,短短幾秒鐘,那根鐵棒就撐起來西裝褲的前門,頂住了包臀裙的“包”。
“我們,是不是一直都有件事情沒做成?”
李南方用一種詢問的方式,試圖和岳阿姨展開交流。
實際上,他那雙已經上移了二十多公分的手,向全世界證明。
剛才那句話不是詢問,僅僅是在通知而已。
通知岳阿姨,他想要了。
岳梓童沒說話,只是慢慢回頭,擰著脖子,讓她的正臉面對李南方。
這樣的動作保持著靜止。
一直到李南方的大好興致,在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時候,變得索然無味。
都說過,岳阿姨有消腫去火的功效,為什么就記不住呢。
李南方悻悻地放下手,后退到沙發上,重新做了下去。
不過,下半身高聳起來的小帳篷,證明他也隨時可以戰火重燃。
“你的病越來越嚴重,我不想你死。”
岳梓童終于說話了。
就是這句話,瞬間把李南方的戰火消融了一半。
“擦,老子難能那么容易死,就算真的要死,也不可能是死在這種事情上。”
李南方很不忿岳梓童的行為。
明明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為什么非要拿出這種理由來破壞情緒。
擺出一副“不讓你碰,是為你好”的作態,很神圣嗎?
“今晚零點,你還要去救你的艾薇兒總裁,需要保存體力。”
岳阿姨應該是察覺到了小外甥的內心真實想法,于是再次拋出來個合理的理由,這一下,直接把李南方剩下一半戰火徹底撲滅。
“為什么是今天晚上,我明明還有兩天的休息時間。”
李南方端起來桌子上的一杯涼茶一飲而盡,總算是徹底壓制了內心所有邪惡念頭,悶哼著表達心中不滿。
但等岳阿姨用各種事實向他證明,他已經睡了整整一天。
李南方頭腦發懵了。
“我會睡這么久?”
他不自覺地搖搖頭:“不應該啊。”
“你不睡這么久,才是真正的不應該。我問過了,你們這些人已經一天兩夜都沒有休息過,難道不應該用長時間的睡眠來補充精力嗎?”
岳梓童說的信誓旦旦。
李南方很想告訴小姨,他以前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時候都有,絕不可能才熬了一個通宵就受不住。
像這種完全深度睡眠很長時間的情況,只會在一種條件下出現。
那就是被黑龍控制身體,大發神威過后。
但是,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被黑龍控制過。
尤其是昨天的任務過程中,他也一直保持清醒。
為什么會出現了,與之前一樣的后遺癥?
難道真的是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李南方沉默著胡思亂想。
岳梓童邁步走過來,雙手放在小外甥的太陽穴上輕輕按壓,柔聲說:“我想找個人幫你看看病。”
“老子沒病!”
諱疾忌醫是華夏人的傳統。
李南方昨天是精神不正常了,才會說出他的病越來越嚴重的話。
此刻精神奕奕,當然對龍體有恙這種事情非常排斥。
他很少覺得他的身體藏有黑龍是多么可怕,以前二十多年都活過來了,沒道理以后就活不下去。
追根溯源,真正讓他感受到壓力巨大的原因是,楊逍準備宰了他。
“我早就說過,不準在我面前自稱老子,我老子也是你師母的老子,你想怎么樣?”
岳梓童訓斥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李南方疼得眉頭一跳,冷哼一聲不想說話了。
誰知,岳梓童接下來一句話,直接讓他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我想,找楊逍幫你治病。”
“你說誰?
楊逍?
你瘋了吧!”
李南方跳著腳吼道:“那個死變態怎么可能給我治病,我現在都強烈懷疑,我身體的變化是他引起的。等哪一天我病入膏肓了,他就會像殺一個養大了的豬崽那樣,直接弄死老、我。”
“楊逍要弄死你?”
小外甥的過激反應,把岳阿姨弄懵了。
“楊逍為什么要殺你,他一直以來都是很關心你,還處處保護你啊。”
“他保護我是為了不讓我被別人弄死,等到哪一天我有資格被他殺了的時候,他才會下手的。呃,這些事情,你不知道?”
“你也沒告訴過我啊。”
李南方和岳梓童四目相對,全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楊逍要殺小外甥。
這件事,岳阿姨會不知道?
她知道。
可那僅限于很久之前,剛剛接觸那個魔頭的時候。
那時候,岳阿姨只是覺得楊逍過于反復無常,而且武功卓絕,總是口口聲聲說著要殺人,容不得任何人冒犯他。
想李南方這種嘴賤無敵的家伙,遇上楊逍,只會死得很慘。
所以,岳阿姨總是時時刻刻擔心著。
但后來,李南方多少次冒犯過那個魔頭了,最終都是毛事沒有。
就連她岳梓童作為李南方的正牌夫人,都受過楊逍的不少救命之恩。
這些情況,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誤解。
誤以為楊逍要把李南方當朋友了。
話說,最初的時候,那個魔頭一出場,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好不容易遇上個李南方,這種能夠迅速把土鱉變成土豪的人。
誰不把他當朋友。
最起碼,岳梓童的意識里,楊逍不會無緣無故要殺李南方的。
也沒有人告訴過她,兩人的關系怎樣,楊逍對李南方的態度又是什么樣。
或許有誰透露過。
但是,岳阿姨不記得了。
那她就是不知道。
“我一直以為,你的怪病是從你和花夜神結婚之后,才開始的。”
岳梓童的思路還停留在,他和李南方上一次交流的時候。
說來也怪。
明明非常相愛的兩個人,卻總是經歷聚少離多的場面。
想此刻這般,兩人在一起說說話的情景,往前追溯的話,還是他們一起從金三角回青山的時候。
李南方被隋月月扣押在金三角。
岳梓童孤身赴險,營救小外甥。
兩人開著車、旅旅游,碰上高速堵車,轉道孫唐。
在孫唐偶遇白靈兒,之后再開上車回京華。
結果李南方那時候龍體欠安,車上做了個楊逍男人臉、女人身子的怪夢,內心驚慌,行為詭異。
這情況,讓岳阿姨感到恐懼,才連忙帶著小外甥去京華總院看病。
就是在那里。
李南方碰見了花夜神的那啥,一時悲憤,頭腦發昏而失憶。
然后,小姨和小外甥就再也沒有面對面坐在一起說話的機會了。
李南方經歷的事情很多。
可岳梓童沒有什么自由身,每天都要做一個岳家家主該做的事情,恍恍惚惚這么久,思維當然還停留在那個時間段了。
上一次,她說,李南方的病是和花夜神結婚才爆發的,那是試圖用這種方法迫使兩人分開。
但這一次。
天地作證,岳阿姨絕對是真心話,她怎么想,就怎么說。
只可惜,她所想的和事實之間,相差太多距離。
“我的病和花夜神沒有任何關系。”
李南方的語氣低沉不少,他不太想提到花夜神。
可等小姨投過來的哀怨擔憂眼神,他還是細心解釋:“我現在回頭去想,楊逍其實是把花夜神當成了工具,刺激我身體內的那條黑龍成長起來。雖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他一定利用了花夜神。”
“花夜神為什么要被楊逍利用?”
“他們屬于一個組織,花夜神是楊逍的手下啊,這你都不知道?”
李南方驚疑。
岳梓童這才發現,她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