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戀愛是深淵模式

第23章 莫名其妙的修羅場,沒有贏家

秋風染黃行道樹的季節,耳邊的聲音遠離世界,街道上的車輛變成慢鏡頭,黑沼牙一動不動地和遠山千歲對視。

夜間氣溫下降,她換上了紫色的工裝褲,是和頭發相同的顏色。

可能是因為右手打了石膏吊在胸前,上衣還是黑色短袖T恤,黑色沖鋒衣外套只穿了左手的袖子,用拉了一半的拉鏈固定在身上。

見黑沼牙愣在原地,遠山千歲把外套塞進他的懷里,帥氣地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好笑地抿起嘴角。

“學姐怎么會在這里?”黑沼牙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外套,紫色沖鋒衣,足以防風。

白川桃的話終究起了作用,他心里有些懷疑遠山千歲是特意跑來刷好感度。

“原本想去吃拉面,路過這里,看到你還穿著短袖,不知冷熱嗎?”

她轉身倚靠著收銀臺斜坐,側臉投來無奈的視線,幾縷發絲散落,遮住半邊臉。

“早晨出門時還不冷。”

“看天氣預報啊,最近幾天降溫,等秋老虎卷土重來再把衣服還我吧。”

“謝謝學姐。”

黑沼牙雙手展開外套,清香撲鼻,有點小,但不妨礙拉上拉鏈:“兼職和社團的事還沒有感謝學姐,不如晚上的拉面我來請吧。”

“好啊,幾點下班?”遠山千歲抬手將垂落的發絲撩至耳后,笑吟吟地問。

“6點。”

“剛好,吃完拉面和我回澀谷,這周的薪資本該周五晚上給你,父親忘了。”

黑沼牙正想答應,身側傳來“啪”的一聲,還有白川桃冰冷的聲音。

“不行。”

斬釘截鐵的語氣,氣勢十足。

兩人一起看過去,白川桃不知何時站到黑沼牙的身側,伸手將一個信封拍在收銀臺的桌面上,腰背挺直,1米53的身高散發出3米的氣場。

她精致的臉上嘴角壓著冷冽,直勾勾盯著遠山千歲的金色眼眸,泛起冰山一角的危險感。

“為什么?”黑沼牙頭疼地問。

“下班后陪我去買秋冬的運動裝,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白川桃瞥了他一眼,抬手將信封扔到他面前:“這是最近兩天的薪資。”

“我不想去。”黑沼牙拿起信封打開,確認金額無誤后,塞進褲子口袋。

“不會讓你白拎包。”

她雙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紫色沖鋒衣,嫌棄地皺眉:“把外套脫掉,等會我給你買一件新外套。”

“嘖。”

遠山千歲冷著臉,目光斜視白川桃,似乎覺得她有些礙事:“桃,我好心借給學弟外套,你這算什么?”

“幫我拎包的回禮,有問題嗎?”

“我聽說過你的事,找到金主了?”

“與你無關。”

白川桃揚起臉,向她射去冰冷的視線:“有時間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被涼打斷手腕還不長記性。”

遠山千歲的臉色陰沉下來,不爽地吹起頭發。

窗外刮起秋風,幾片落葉吹向遠方的天空,書店內對峙的兩人視線碰撞,迸出電光。

劍拔弩張的空氣黏著皮膚,貓貓的金主黑沼牙第一次見識到東京女生之間的戰爭,有點不知所措。

他好像是戰利品?

一方是關懷備至的學姐,另一方是打工伙伴兼鄰居,還是他親手拯救的貓貓,偏向任何一方似乎都有些不妥。

遠山千歲挪開視線,漫不經心地打量書店,對他說:“早點下班也沒關系,我們走吧,去吃拉面。”

“已經可以下班了,陪我去購物。”白川桃扭頭看向他,聲音像是冰箱里凍了幾天的米飯一樣冷硬。

“不用理她。”學姐用左手裹緊外套,投來視線。

“呵,現在,跟我走。”貓貓冷笑一聲,命令道。

兩人足以殺人的視線聚集在身上,黑沼牙聳了聳肩,目光在她們之間來回游移,最后攤開雙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不你們兩個把我剁開吧,或者幫我找分身術的教科書。”

明明是單身,為什么空氣里彌漫著火藥味?

他不理解。

“雜...渣滓。”

想到對黑沼牙說出“雜魚”這個詞后的悲慘下場,白川桃臨時改口,抬腿輕輕踢了他一腳。

精致的臉寫滿“我不高興”,在冷白色的燈光下格外冷冽,不過,黑沼牙卻覺得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你都快被她釣成翹嘴了。”她伸手指向遠山千歲,嘴角恨鐵不成鋼般抽動。

“嗯?我可不是那種壞心眼的女人。”

遠山千歲俯身向黑沼牙湊近,手抵下巴凝視他的黑色眼眸,眼角漾出笑意:“比如某個占有欲爆表,說話又不好聽,身材差勁,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的小個子,你說是吧?”

豐富的花香涌進鼻尖,環環相扣,溫柔貴氣。

黑沼牙注視著面前遠山千歲晶瑩的紫色眼眸,隱約觸碰到她令人心動的呼吸,但腰間的軟肉和腳面都傳來微弱的疼痛感,讓他完全不敢說話。

視線沿著高挺的鼻梁下移,經過優雅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下方的陰影中藏著一片紫色蕾絲。

他不爭氣地咽了咽喉嚨,轉頭對白川桃說:“不如我們一起去吃拉面,然后再去逛街?”

話音落地,凝固的空氣得以重新流通,白川桃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黑得仿佛能擠出墨水。

遠山千歲捂嘴輕笑,站直身子,得意地瞥了白川桃一眼后,轉身揮了揮左手告別:“算啦,我又不是那種不識趣的壞女人。”

走到書店大門處,她突然轉過身,歪頭對黑沼牙眨眼wink,隔空給了他一個飛吻:“明天見,黑沼學弟。”

玻璃門打開,略帶媚意的誘人聲音飄散在灌進書店的秋風里。

“我欠學姐人情,不太好拒絕她。”黑沼牙轉頭看向白川桃,攤開雙手,滿臉無辜的表情。

“把衣服脫掉。”

白川桃邊說邊舉起手,拉開外套的拉鏈,粗暴地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外套我帶回去,洗干凈后你再還給她。”

“外面風好像有點大,我不能穿一會兒嗎?”

“不行!”

她頭疼地嘆了口氣,從收銀臺下抽出一個書店的塑料袋,把外套塞進去,扭頭惡狠狠地瞪了黑沼牙一眼:“我被她算計過,用恩情要挾,聽懂了嗎?現在,你相信她對你圖謀不軌了嗎?”

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對白川桃來說,被人算計這種事也許很丟人吧。

習慣了她偏安靜聲音的黑沼牙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問:“你是說,學姐饞我身子?”

“不止如此,可能要你打一輩子黑工。”

見他半信半疑,白川桃加重語氣強調:“她那個人,陰險,腹黑,詭譎,狡猾,最是可恨!”

“女人真可怕。”

“既然知道就躲遠點。”

兩人邊說邊走出書店,前往附近的商店街購物。

白川桃買了一套黑色的長袖長褲運動裝,用來晚上跑步時穿,又買了各種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從鍋碗瓢盆到掃把拖布。

說是拎包已經有些不太妥當,簡直和搬家沒什么區別。

黑沼牙得到了一件黑白拼色的防風外套作為幫她搬家的回報,優衣庫的打折貨,但能欣賞一整晚白川桃花錢時心疼的表情也不算虧。

回到公寓,吃過晚飯,他認真地看起愛的流放地

[男人往往也會受到貪婪的女人的引導]

一點兒也沒說錯。

但另一句同樣有道理的話是[說服女人,也是男人的一種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