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瑾兒。”
是誰,用這么溫柔的聲音在喚她?
“懶蟲,還不起床?”
好像有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她頓覺呼吸困難,緩緩睜開朦朧的眼睛。
阿冷?阿冷!
面前正對她淺淺笑著的不是阿冷又是誰?
雪瑾伸出胳膊,緊緊地抱住阿冷。
“瑾兒,有人在看。”阿冷似乎有點難為情,輕輕捉住她的胳膊,卻沒有撥開。
“我才不管呢!誰愛看誰看!”雪瑾把頭深深地埋著,把阿冷箍得更緊了。
太好了,她終于回到阿冷身邊了。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她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還碰見了許多奇怪的人和事情。那不是一個讓她感到舒服的夢,在夢里,她好像一直都在逃命和拼命。
只是……
腦子里閃過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有點模糊,卻又讓她有點欲罷不能,想要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瑾兒,怎么了?”阿冷揉了揉她的頭發。
“沒事。”雪瑾輕輕搖了搖頭,在阿冷懷里輕聲說到,“阿冷,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這話,她從很久以前就想跟他說了,只是礙于女生的矜持,始終沒好意思說出口。現在,她要大膽地說出來。
“這……”阿冷沉默了。
“怎么了?難道你不愿意嗎?”雪瑾的心情瞬間低落到了谷底,“還是說,你跟別人好上了?”
哼,真是那樣的話,看她不提把刀找那人聊聊天!
“傻瓜,說什么呢?”阿冷捏了捏她的臉,“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叫我怎么做你男朋友?”
嘎?什么時候的事情?她怎么完全不記得她跟阿冷結婚了?
雪瑾抬起頭,定定地盯著阿冷。
然后,她的臉被捏得更痛了。
痛到,她的雙眼恍惚了,阿冷的臉慢慢變化,竟然,變成了一張冰冷到極點的臉!
“銀瀧!”雪瑾猛地彈坐起。
臉好痛!他干嘛這么用力掐她?不知道她本來就長得很丑嗎?
“你還準備睡多久?”銀瀧的語氣冷得像千年寒冰。
原來,剛剛是一場夢啊……雪瑾仔細打量了四周,失望地垂下眼眸。
“我愛睡多久睡多久,又不關你事。”雪瑾起床氣超大,心情超不爽。她已經忘了自己在主子面前應該有的樣子了。
“很好。”
冰冷的聲音在雪瑾耳邊響起,仿佛能把空氣凍結。她這才快速地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處境,連忙擠出標準的八顆牙假笑,像條哈巴狗一樣仰望銀瀧。
“那啥,我的意思是,是那啥,”雪瑾的大腦飛速轉動,“我這種普通人類的事情,自然該自己處理好,不能因為睡覺這些事情讓主人不爽。我這種小蝦米的事情,肯定不關您的事啊!您說是不是?”
呸呸呸!什么亂七八糟的?雪瑾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超級糟糕,語句不通順又沒有邏輯。
于是,她趕緊彌補。她踮起腳尖,很賣力地替銀瀧主子捶打肩膀。論捶背技術,她可是老家那一片數一數二的,她能把人捶得呼天喊地痛不欲生,哪怕是老大爺老大媽,都能被她捶出海豚的高級嗓音。
她想著銀瀧主子肯定必須一般人更能受力,于是她的拳頭也出得更用力點。但是,她聽到他發出略微吃痛的聲音。
糟糕!她這才想起了銀瀧受傷了。
雪瑾連忙收回自己的拳頭,非常尷尬地沖銀瀧笑著。她怎么這么不長心啊,哎!
迎著銀瀧冰冷的目光,雪瑾認命地說,“您罰我吧。”不管是罰跪還是罰什么,她都沒有怨言。關鍵是她也不敢有啊!至于罰什么,她也不敢問,她也不敢問啊!只希望暴風雨別來得那么猛烈吧。
她還只是個孩子呀——沒結婚的人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她這邏輯是通順的吧?
雪瑾干巴巴地杵在原地,把一顆腦袋深深地埋著,使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可憐點,爭取為自己搏得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