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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了目的地前面的廣場上,陳銳跳下車,邁克馬上從里面迎了過來,他低著頭向陳銳說道:“陳先生,現在該怎么辦?”
陳銳嘆了聲,唐婉的英語并不是太好,她和尤因的溝通一定存在困難,這樣的兩個人一起進去,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不過她的策略看著魯莽,但其實卻是最優方案,邁克心思細膩,自然適合在外面指揮,里面的兩個人都是真正的兇徒,所以下去的人也不宜太多,現在她自己去探路,倒是可以讓邁克一行堵死所有的出口。
面前的大廈并不高,共八層,而且全是商場,地下有一層,地上兩層,現在地下室的幾個入口被持槍的特警守住了,每層的電梯口也有人守著,大廈里的人群已經被疏散了。
“邁克,你就在這里等著吧,我進去看看,唐婉進去多少時間了?”陳銳嘆了聲,心中對她在工作中展現出來的魄力有幾分的贊賞。
“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地下室里情況復雜,不容易追捕,而且據我和唐處長分析,您說的水蛇可能手里有人質。”邁克低聲說著。
陳銳深吸一口氣,向身后指了指道:“一會你幫我擺平后面的那些人,我走了。”接著他高大的背影穿過入口,進入了地下室。地下室入口處原本是一個游戲廳,現在空無一人,只有電腦里的畫面在不停的跳躍著,各種聲音充斥在耳內,再向前,便是一些商鋪,主要都是鞋店。
他的腳步很輕,落地音細不可聞,但移動的速度卻很快,如同風一般在地面上掠過,呼吸慢慢調整到某種和身體合拍的節奏中,行走了三分鐘后,前面出現一個空門,他終于在這時聽到了一聲輕笑聲,語氣中透著太多的不屑:“你們全是笨蛋,水蛇已經走了,現在只不過是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尤因,這個女人現在在我手里,這邊上還有十幾個人質,你拿什么和我斗。”
尤因的喘息聲傳來,有如困獸般怒喝一聲,陳銳心中一嘆,連唐婉也落入了別人的手里,這實在是太糟糕了。他想了想,仔細判斷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前面的空門右側是一條走道,但發出聲音的人顯然是站在走道的高點,將所有可能出現危機的地方都掌控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陳銳不用想也知道,只有兩個方法可以進去里面,一個就是從吊頂的通風口進去,這個辦法很麻煩,就算不被發現,也會弄得灰頭土臉。第二就是正大光明的走進去,到時候再隨機應變,但卻是很危險。
點燃一支煙,陳銳大步從走道右拐進去,入眼處,左右兩側是男女衛生間,前方恰恰有一個高臺,原來可能是堆放貨物的地方,現在被一個小胡子男人占據了,他的個子不高,連一米七都不到,有點混血兒的血統,一對眼睛轉得很快,狹長的眼睛中透著一股血氣,但神態卻輕松寫意,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老鼠般。在他的身邊,蹲著十五名人質,男女都有,均是被綁著雙手雙腳。尤因站在臺階下,臉紅脖子粗的盯著小胡子,眼神中盡是不甘。
小胡子的左手中拿著一支手槍,正指在一個女警的頭上,右手緊緊卡著她的脖子,雖然她長得很漂亮,臉色也很鎮定,但卻并不是唐婉,這讓陳銳松了一口氣,心中笑了起來,看來唐婉也是有點小聰明,使了這招瞞天過海,可惜的是她現在不知下落,十有八九是爬進了通風口,這里唯一的出口就是衛生間了。
看到陳銳施然進來,小胡子的眉毛跳了跳,陰笑道:“什么人!”
這是用中文說的,陳銳故作推了一下男用衛生間的門,這才扭頭看向小胡子,慢慢走了過去,撓著頭問道:“這是在演戲嗎?怎么外面一個人也沒了,我這睡了一覺,起來就清場了?”
“過來,來了就別想出去了,蹲到地上,尤因,把他捆起來,然后就帶著我們出去吧,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小胡子狹長的眼睛盯著陳銳,厲氣十足,如同是在看著一只可愛的獵物。
尤因的雙手傳來一陣響聲,小胡子哼了聲,右手在女警的脖子上微微用力,那名女警當場暈倒,然后他舉著槍,指向地上的女警,獰笑道:“你可以選擇拒絕,不過下一個動作,我一定會打穿她的心臟。”
忍住了怒氣,尤因恨恨看了小胡子一眼,扭過頭走向陳銳,眼神中露出一絲的欣慰,接著大步過來就要綁陳銳的手。
陳銳嘆了聲,退了一步,小胡子手中的槍頓時移開,指向陳銳,在他的指尖沒有作出反應之前,陳銳將手中的打火機順手扔了過去,恰恰砸中了他的槍口。
這只花兩塊錢買的打火機將那把槍重重砸飛,顯示出這一甩手傳出的力量,那把槍飛得很高,隨后落在了人質群中,打火機卻去勢未消,擦著小胡子的臉飛了過去,順便帶走了一塊皮膚,幾滴鮮血灑落地上,形成驚人的畫面,人質中有人叫了起來。
小胡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彎腰拎起地上昏迷的女警,右手卡動,想捏斷她的脖子,但陳銳這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指尖拂過他的右手手腕。
右手一酸,被強行震開,小胡子吃痛之下松開了女警,還沒做出下一步的反應之前,陳銳的右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將他提了起來,眼神中散出濃烈的殺意,左手挾起嘴角的香煙,扔到了地上,搖著頭笑道:“耗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到這里來,不過你們的手法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長進,不知道水蛇是不是也還混在人質中,在扮嫩裝傻,還及有可能是裝成了一名女人?”
“不要動,離那把槍也遠點,你的腳要是再移動二毫米,我保證你的脖子會斷掉,問心無愧的人自己離開。”陳銳頭也沒回,只是眼角的余光注意著身后的人質,尤因早一步替他們一個個解開了繩子。
一伙人慢慢離開了,感受到陳銳散出的殺意,沒有人敢大聲慶祝劫后余生,只是默默走了出去,這時地上除了那名躺著的女警,就只剩下一名女人質了。那名女人嘆了聲,蹲在那里,雙手抱著頭道:“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您,否則給我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會逃到中國來。”
耗子的喉嚨里一陣咕嚕,喘息著道:“水蛇,你怕什么,你的實力擺在那兒,就算不用槍,這幾個人也不是你的對手,殺了他們,我們直接闖過國境就是了。”
“耗子,不要再掙扎了,在木法沙的面前,我們沒有任何勝算。”水蛇嘆道。
耗子一愣,身體徹底軟了下來,嗬嗬笑道:“曾經殺了我們二十五名前輩,從來都不會盡力救出人質的木法沙嗎?沒想到我們的運氣真好。”
尤因聽到這段對話,臉上的激動之意不溢言表,滿臉崇拜的看著陳銳,就差點要頂禮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