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

第一百

我的老婆是重生的第一百

許十幾二十年后,皮爾.卡丹這個牌子,已經被越來:.超,它不再是國際一流大牌的代表。

世事如潮,潮起潮落,原本就有高峰和低谷之分。可是,皮爾.卡丹在八十年代的中國,卻是街知巷聞的頂尖品牌。

大山一向認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或者說,不管從事哪個行業都好,做人,首先應該在人品上做到讓人佩服,皮爾.卡丹這一點做得很不錯。所以,能有機會認識這位老人,并得到他中肯的評價,大山與董潔都很興奮。

當下,大多數中國人想像中的頂級豪華生活,不過是開著最牛的大奔,穿上一套皮爾.卡丹品牌的西裝。自己名下的品牌,能讓中國人認可是富裕和成功的代名詞,也不枉他數年的苦心經營了。

大山原是性子極沉穩的一個人,做事一步一個腳印,只給自己定下目標,向來不肯先與別人講自己打算做的如何如何。凡事做了再說,或者做了也不說。他自己私心里,很佩服皮爾.卡丹在中國取得的成就,由不得便把這位老人,當做了自己前進的一面旗。

因為他高三在讀,高考的壓力也不輕,兄妹兩人經過商量,便打算申請來年十月份的巴黎時裝周。明年夏天遞申請就可以了,這之前,董潔只需做好設計、選好主題、想辦法找齊面料;模特和舞臺設計等專業團隊的組建,大山自己攬了去,只叮囑她不須操心,他來想辦法。

薰潔從來不是杞人憂天的性子。小姑娘信奉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況且這時裝周,說白了,最終還是得靠出色的設計講話,其余勞心勞力地繁瑣事,又多又雜,她也確實做不來。

“哥,參加時裝周。要花好大一筆錢呢。”

這會兒工夫,她倒想起另一個關鍵的問題——錢。

大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具體需要多少,卻是一點眉目沒有。“大約得多少錢呢”差不多還有一年的時間,公司現在很賺錢,明年,不消漲,就是只跟今年的贏利看齊。那也夠用了吧只是,這中間另要刨去絲巾廠的一筆投入,對了,時裝周前。還有趟新疆之行,也要占用一部分資金。

薰潔咬著嘴唇,自個在心里掰手指。按照正常歷史走向,中國人第一次涉足時裝周,應該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那時候花了多少錢呢想了想,再想了想,唔,好像是五百萬人民幣左右吧當年她也算業內人士,也曾經關注過這方面的信息。按照這個花費。刨去二十年的物價差,“總得幾十萬上下吧”嗯,最多不該超過百萬元才是。

真是、真是好大一筆數目啊,“雖然我們負擔得起,不過,聽卡丹大師地意思。一場走秀總共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竟然需要如此巨額開銷”

薰潔刮刮他的鼻子,“哥哥心疼了”

“不會啊。”大山笑道:“如此高昂的花費,還有人前赴后繼的參加,說明它帶來的收益更大。有句話說,投入和產出是成正比的。大投入,代表著大回報,我怎么會不肯”

皮爾.卡丹答應為他們保密,拜幾位長輩的愛護,他們得以在自己的四合院。過安安靜靜地生活。

航空制服樣品已經上交,結果現在也不知曉。既然已經盡了力,他企盼自己能得到最終的勝利,卻也不肯讓患得患失的心情,擾亂自己正常的生活。

又是一年秋風起。坐著不動就要熱出一身汗地、又悶又熱的夏天,已經徹徹底底退出了舞臺,在他還沒有察覺的時候。時間的步伐竟然匆忙如許,也許是因為距離太近,他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家的小丫頭,眉目間靈氣依然,卻又添了三分沉穩。只在她懶洋洋貓一樣蜷縮在自己懷里,或者任性耍小脾氣時,依然還有那么幾絲稚氣,除去這些,哎,真不知是悲是喜,童稚之氣,一早已自她身上褪的干凈了。

“你,我,還有很多很多人,我們都在各自的人生里,認真的生活,希望自己能活出一個精彩的人生。”感謝生活,這是一個洋溢著青春、熱情和憧憬地年代,校園里的莘莘學子,熱衷談論的是人生和理想,是“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的激情,她對未來的規劃,在這個時候,并不顯得有多突兀。

“哥,有時候,我會想要走出國門,站到世界的舞臺上,希望少年成才、揚名海外,得到無數地鮮花和掌聲。有人爭名有人逐利,也有人說自己淡泊名利視二者如浮云,世人百態,從來如此。可是,有時候,我又會因此責怪自己,不該做這樣一個爭名逐利的人,兢兢業業一心只想賺更多更多的錢,我也不想哥哥你變成這樣的人。”煩惱呀煩惱,如今名利唾手可得,她反而常感憂慮,只恐兄妹二人失卻平常心,志得意滿而迷失于萬丈紅塵。錢財最易迷人性,自古皆然。如若最終結果竟如此,她寧愿小富即安,只求一生平安相守。

“何謂爭名何謂逐利你呀,就愛自己亂想。”凡事順從本心,在與他人無礙前提下,走的盡可能遠,站的盡可能高。只有自己真正強大了,才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掌握更多的發言權。所謂店大欺客,客大欺店。每年打著種種幌子以種種名目,找上公司要求贊助或是安排親屬入廠,實則行打秋風之實的個人或團體,從來就不曾少過。如果不是有唐家爺爺等老一輩地保護,哪個部門都不是吃素的。

做生意有進有出,大山不是小氣人,卻不想把錢白白浪費在無用的地方,躲在長輩的保護傘下,更非他本意。他想變得更強!開弓沒有回箭。他亦從沒有想過回頭。

“是嗎”董潔皺眉。哎,果真是她胡思亂想就好了。

大山有些歉然,手指在她眉梢眼前撫過,他的妹妹,跟著他,便是今時今日,他們早已衣食無憂地情況下,竟不曾真正如一個孩童般無憂無慮過。想起璐的天真。和自家小姑娘一對比,相差何等明顯。

一股酸氣直直沖到眼睛,大山忙忙垂下雙眼。擁緊她,道:“有時候,我晚上做夢,夢里又回到從前,我們一無所有最苦的那段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夢里,我只覺得餓。很餓很餓,我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我看到你躺在床上,一會兒滿臉

紅、額頭滾燙。一會兒又臉色白到發青,雙手又冰得嚇人。我一個人,守在你身邊,非常非常的害怕,我很怕你突然之間就沒了。好像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只有我們兩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小潔,我痛恨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會做這樣的夢。

或許我心里,始終都有不安吧。過去我們地世界很小,只有一個你一個我。其實你不上學,你整天守在屋子里,我心里很高興,小潔。你一定想不到,哥哥其實是這么自私的一個人吧像是有了一塊無價之寶的寶玉,很想很想藏起來,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看得到。我,既希望你能走到臺前,讓世人仰望你光芒萬丈,因為你有這個實力;又不想你走到人前,受萬眾矚目。哎,有時候想想。人哪,真是矛盾的要命,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無端端竟平空生如此奇怪想法。小潔,我真的真的很想擋住所有的風和雨,你只管開開心心做設計就好啦,雖然,我也知道,你很堅強,那份骨子里的堅強,并不輸給我。也許,呵呵,和你一同面對外界可能有地波折,站在你身邊支持你,才是對你最好的愛護吧雖然站在為人兄長的立場上,真的很不想你直接面對社會地任何一點陰暗面呀。

“哥哥已經做的很好啦,換做是我呀,咱倆說不定早就做了山里面兩具白骨啦。我可不許你再做這樣的夢,”

薰潔霸道的宣布,好似做夢這種事,也由她說了算。她忍不住把手放到大山胃部,輕輕撫摸道:“哥,你以前一直都沒有吃飽飯,常常餓肚子,做這樣的夢,是不是表示你的胃有問題的一種預兆呢咱們找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大山搖頭失笑,“拜托,不要像個半仙似的操心好不好哥身體好著呢。”

薰潔嘟嘴道:“你是醫生呀醫生還不自醫呢,不管,總之要去醫院檢查身體,”她彈了下手指,道:“對了,以后呢,咱們一年固定做兩次全身體檢,健康無小事,我還想健健康康與你一起活到八十歲呢。”

大山挑眉,“八十歲八十歲你就滿足啦怎么著也得活到一百歲做個老壽星吧”

“唔,”董潔一臉苦惱的上下打量大山,“每次出門呢,總看到老婆婆攙著老爺爺走路,老爺爺顫顫微微都得在老伴地扶持下才能出門散散步。想想,我要是一百歲的話,哥哥得多大呢一百零六歲了吧哇,那么老,豈不是連床都下不了哎呀,那我豈不是很辛苦”

她愁眉苦臉狀,扳著手指數道:“每天要給你翻身、擦身、喂飯、穿衣……”

大山好氣又好笑,點點她額頭道:“好哇,這是咒我得病呢是吧很公平啊,小時候,我給你洗澡、喂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了,等我老了以后,你也同樣伺候我,瞧,是不是很公平”

“我很難養嗎你可真敢說,還一把這個一把那個,我看哪,將來倒是我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侍候你了,唉,命苦啊……”

兄妹倆個在床上滾做一團,正在玩鬧,有人敲門,劉大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大山在嗎”

聽到敲門聲,大山第一時間跳下床,整了整身上略顯零亂的衣服,打開門。

“劉大哥,我在,什么事”

“你同學找你,我讓她在前院客廳等你。”

薰潔一邊重新用頭繩綁頭發,一邊探頭出來問:“同學男的還是女的呀”

劉大同撓撓頭,“哦,一個女同學。”那個,長得還挺漂亮地。

薰潔快手快腳扎好馬尾辮,跳過來攬住大山手臂道:“走吧,我也一起去看看。”

大山心里正疑惑,女同學不該呀,好像沒有同學知道他的具體住址吧奇怪!

“咦,燕子姐姐”

一進客廳,董潔便認出,局促不安坐在沙發上的那人,正是見過幾次的張燕。

“好久不見啦,燕子姐姐看上去更漂亮了。”她拿出飲料,把果盤端到她近前的桌子上,“吃水果,女孩子吃水果對皮膚最好了。”

“李悠然,你好。”

張燕起身打招呼,臉色有些緊張。她一直知道自己這位同學,家庭環境應該不錯,卻沒想到竟然好到這種地步,門口停一輛嶄新的吉普車,房子又大又氣派,這間客廳里沙發、電視等擺設,哪件都是大價錢的精品,酒柜里一排的酒和茶,光看外表,就知道一定價值不菲……平日里在學校,也不覺得他和大家有什么不同,現在一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頓時覺得自己和人家一下子拉開了距離。

“張燕,快請坐,咱們都是同學,用不著拘束。”

“有件事,我、我想……”

張燕手里攥著飲料瓶,吭哧半天也沒說出什么話來,一張臉憋的通紅。

薰潔察言觀色,知其有事相求,怕是礙著自己臉嫩說不出口,于是體貼的站起身,“哥,你陪燕子姐姐說會兒話,我有點事,不陪你們了。”

“張燕,你這兩天沒有去上學,是不是家里有事”

大山誠懇道:“咱們也做了一年地同學了,又不是陌生人,有事盡管直言,能幫得上忙的話,我一定幫。”

張燕沖口而出:“我想借點錢!”

她臉色先是羞紅,旋即又轉白,喃喃低語道:“我知道,我不該厚著臉皮來麻煩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說著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大山最見不得女人哭,手忙腳亂安撫道:“有話好好說,你別哭啊。”

張燕邊抹眼淚邊說道:“我爸、我爸他又舊病復發了。原本就是要好好將養的病,因為家里窮,我爸他不舍得多花錢,別說營養品,就是藥也是有一陣沒一陣的吃。前些日子,有個街坊給我爸尋了個看大門的活,只上夜班。我爸想多掙點錢,為我攢起上大學的學費,就去了。他身體本就不好,熬夜了這些天,咳的越來越歷害,最后大口大口吐血。送進醫院,錢都搭上也不得夠,我、我們家也沒有能耐點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