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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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與幻對望著,誠實回答:“不好。”輕輕移了眼,看向認真撫樂的樂師們,悠悠道:“我不后悔當初應下娶遲暮的事,雖然當時的行為顯得有些意氣用事,但我沒后悔,我討厭別人的利用,我氣遲暮那樣利用我,娶他不過是為了報復,誰叫他與女皇讓我不痛快。”
我眼神毫無聚焦的看著奏樂的樂師們,心里莫名哀傷,莫名酸澀,莫名脹痛。
“今天終于如計劃娶了遲暮,他不可能再與他心愛的女皇在一起,我破壞了他心里美好的向往,親手折斷了他的愛情,我……”我悠悠說著,抿了抿唇繼續道:“自己不能擁有的東西就將別人的狠心摧毀,看到他傷心難過我應該開心才對,可是,為什么我的心卻堵得那么難受?”
我抬手拍拍自己的心口,緊緊抓住:“我明明應該開心才對,可為什么卻那么不開心?為什么明明他那么清清冷冷,我卻感覺到了他身上遺世的孤寂?為什么能感受到他自嘲的哀傷?為什么感覺到了他自卑的凄楚?為什么?我會為他心疼?”
我移回眼,迷蒙的仰視著幻清澈的眼眸,仿佛躺在水里,隔著清澈波動的清水仰視著幻,我仿佛緩緩沉入水底的溺水者,忍受著水壓擠壓心臟到難以呼吸的痛,朝著幻無助呢喃:“幻。”
我朝里翻身側躺在幻腿上,伸手緊緊抱住幻的腰身,將臉埋入他的腰側。
穿越過來后,我的日子一直被動的過著,我總是假裝著漫不經心、云淡風輕,假裝看不到周圍的暗涌狂流,相信著自己想要相信的人,成功扮演著閉月的角色,牽絆越來越多,越陷越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該追求的生活又是如何?感性得不像自己。竟到了為那樣一個清冷的人難過的地步。
值嗎?
“幻,因為他,她要殺我,她就那么容不下我嗎?”我呢喃著,只感覺心中一片悲涼,我猛的搖頭:“不對,不對。”我為何要悲涼?該悲涼的是閉月,而不是我,我不該被閉月的情緒影響如此之深,誰要殺我。盡管來便是。我都不懼。我的命從來都不是掌握在別人手里,更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附融于靈魂的異能。
悲涼?呵呵,是呀!悲涼。閉月悲涼,我何嘗又不悲涼?原來我與閉月一樣,突然我恍悟。
小時候剛剛發現自己有異能時,感覺自己異于常人就像玄幻電影里的主角一樣,很酷。后來,因為異能我失去了疼愛我的父母,我失去一個常人該有的自由,我就像一只被圈養來實驗的小白鼠,失去一切自我。大到外出行動,小到吃飯喝水。
再后來,我又知道,因為異能我只能活到二十歲,那是一個絕望的宣判。沒有人能說自己面對死亡絕對毫不畏懼,沒有人甘心自己只能活到二十歲,異能,異能改變了我所有的一切,讓我失去了做為一個普通人的所有人權。
其實,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只想簡簡單單的如普通人一般,過一輩子,為什么就那么難呢?
“為什么?”我抱著幻的雙手緊了緊,許是情緒壓抑得太過長久,在今天終于忍不住宣泄。
“公主。”幻柔聲輕嘆,聲音似乎帶著心疼,冰涼的手輕輕撫上我的頭,就像小時候每當我不開心,爸爸疼愛的安慰我那般,親切得讓人迷戀,不由得渾身漸漸放松下來。
我感覺自己一直被禁錮著,穿越前只是身,如今還有心,該如何改變這樣的局面?該如何將自己解放?帶著這樣的問題我在幻的腿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看著熟悉的淡雅環境我有片刻的迷茫,昨天晚上我似乎是去了“朝秦暮楚”還見到了幻,然后枕在他腿上睡著了,之后的事便再無印象,是何時、如何回到“月園”的?
難不成昨晚去“朝秦暮楚”的事只是做夢?腦袋有些昏沉,我甩了甩頭,清醒不少,不對,去“朝秦暮楚”的事是真的,雖然昨天喝得有點高,但卻沒醉啊!
我看著窗外大亮的天,揉了揉額頭:“來人。”
“公主,你醒了?”小果很快走了進來,帶著擔憂與關懷:“公主,感覺如何?”
“小果,我昨晚是怎么回來的?”我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穿著的是昨天的里衣,而非睡衣。
“小果發現公主的時候,公主就在臥室安睡了。”小果垂下眼,準備伺候我穿衣,我抬手阻止,發現自己身上酒味甚濃,受不了的蹙了蹙眉:“我先去沐浴。”
洗過澡渾身舒爽,我坐在梳妝臺前任小果擦拭著頭發,臥室里床單被子臟衣服已經全數收走,酒氣也已經驅散,空氣清新。
“小果,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在臥室的?”
小果從鏡子里看了我一眼道:“昨夜賓客全數散去后,我回來休息,發現公主已經在臥室里了。”
“什么時辰?”
“戌時左右。”小果不假思索的道。
“不可能,那個時間我該在“朝秦暮楚”。”晚上九點多,我明明記得那個時間在“朝秦暮楚”大門前看到。
“公主。”小果擔憂的喚了一聲,蹙眉看我一眼,走到我左邊,單膝跪了下去,垂著頭憂急的道:“公主,你昨晚并未離開公主府,因為喝多了去過新房后出來,一時迷失了方向才會回了“月園”過夜。”
“小果。”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小果聲音微沉,眼神微冷。
“公主。”小果抬起頭來,眼神閃動著擔憂與關懷的溫情,柔聲道:“公主,小果知道公主迎娶暮公子心里不痛快,但這是皇上賜婚娶的側夫,非同尋常,不知多少人盯著公主,若是公主新婚之夜不回新房而是去“朝秦暮楚”,這無疑于張皇上的臉面,也丟了皇家的顏面,若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上報給皇上,勢必會開罪于公主,還會牽連“朝秦暮楚”,昨晚是幻公子悄悄將公主送回來的,若是公主為幻公子著想,就堅決不承認自己去過“朝秦暮楚”可好?”
“可明明很多人看到我去了。”我暗暗咬了咬牙,無奈嘆息一聲,也許小果說得有道理。
“那無妨,只要公主概不承認,誰能真正難為公主?”小果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明明知道如此是出自為我考慮,但心里總有些不舒服,卻也無奈,我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起來吧!我餓了。”昨天光喝酒根本沒吃什么東西,此刻我已是饑腸轆轆。
“是,公主。”小果松了一口氣,給了我一個淺淺的笑,起身走了出去。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抬手撫上光潔無暇的臉龐,在只有我與小果的臥室內,我并不帶面巾。我對著鏡子輕輕笑了笑,眼神有些冷,遲暮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吃飽喝足,我在小果的跟隨下去了“暮園”,現在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下午一點,我得跟這位新來的側夫宣導一下公主府的規矩,順便帶他熟悉熟悉公主府的環境。
“暮園”似乎與昨天一般無二,又似乎與昨天略有不同,有一種真如“墓園”一般的沉寂,整個院子都仿佛透著一股遺世的清冷,讓人忍不住心疼。
兩名小廝在院中打盹,小果輕咳一聲,兩人立馬驚醒,看到我,慌忙驚恐的跪下行禮:“參見公主。”
我并不打算追究他們疏于值守之罪,淡淡問:“遲暮在干嘛呢?”
“回,回公主,暮側爺正在午休。”其中一名小廝小心道。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朝遲暮的臥室走去,也不敲門直接推了進去,遲暮這處院子的臥房,不像府內其他院子一般還分里間外間,他的就是一個大單間。
我推開門時,只見遲暮站在床對面窗邊的軟塌旁,衣衫整齊,朝我恭敬一禮:“公主。”看來他只是合衣在軟塌上午睡。
“免禮。”我隨意的擺了擺手,走到房間的圓桌前坐下,慵懶的翹著二郎腿,指著對面的位置淡淡命令:“坐。”
“謝公主。”遲暮朝我微微一禮,垂著眼輕輕坐下。
“在這里還習慣嗎?”我眼眸含笑卻沒有多少溫度的看著遲暮,淡淡問。
“多謝公主關心,遲暮一切安好。”遲暮垂著眼輕輕回答,那如雪花般柔軟又帶著冰涼的聲音很特殊,其實聽起來讓人感覺很舒服,我心里卻有些厭。
“嗯,還以為你會不習慣呢,畢竟換了人伺候嘛,他們可能比不上女皇原來為你安排的兩名貼身小廝,但也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不知,他們伺候得可還好?”我微笑的說著,語氣帶著絲絲嘲諷,遲暮的兩名貼身小廝本應該陪他嫁過來,但被我阻止了,所以他在這陌生的環境里沒有一個熟悉之人。
女皇的人,讓他一個入府就不錯了,我怎能再允許他帶著幫手?
遲暮抬眼,清冷的眸子,默默看我一眼,又輕輕垂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2k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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