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正常不過的行為?我心漏跳了一拍,心率有些失常,想想也是,左宣是正夫,無論是誰都該將我往他房里送才對。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我神色如常的看向左宣,嗤笑一聲:“介懷?誰說我介懷了?我有什么可介懷的?”
左宣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公主可知現在外面什么傳言說得最多?”
我睨著左宣,挑了挑眉淡淡道:“我現在對外面的傳言不感興趣,只想吃東西。”
“來人,去通知大家,公主醒了,再端些熱水與食物來。”左宣微笑的看著我,頭也不轉的道。
外面傳來應“是”聲,我瞥了瞥嘴,等待的時間正好與左宣討討左楓的事。
“左宣,為什么左楓會與你一起嫁給我?為什么不事先跟我說?”
“我想給公主一個驚喜。”左宣從容道,問:“公主不喜歡嗎?”
“驚喜?”我嘴角抽了抽。
“我想公主是喜歡楓的吧!所以安排楓嫁給公主,公主該開心才對!算是我為公主做的第一件事。”
“我喜歡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喜歡楓了?”我微微蹙眉,我自認為自己將對左楓的感情掩藏得很好,難到還是讓左宣看出來了?再者我的內心現在還很混亂,不知道自己對左楓到底抱著怎樣的感情。
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他憑什么如此篤定?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左宣看著我笑得如同狐貍:“公主看楓的眼神與看別人的不一樣,從很早開始就是!難不成是我會錯了意?公主不喜歡楓?”
左宣雖是這樣問著,但語氣卻是否定。
不喜歡左楓嗎?我捫心自問,雖然心里不清楚自己對左楓的感情,但卻也不能堅定的回答不喜歡吧?可想著成親那天借著酒勁膽大包天的想吻左楓,被他本能的避開了去,心里賭了一口氣,淡淡回答:“不喜歡,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娶左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做這些自以為是的事,我不覺得驚喜。”頓了頓補充:“驚倒是有,但喜卻一丁點都沒有。左宣,我答應娶你已經頂了很大的壓力了,現在可倒好,居然還多了一個左楓,若是早知道,我說什么都不會答應。”
“所以了,我才瞞著公主呀!”左宣說得理所當然。
我被噎了下,橫了左宣一眼:“真不明白,左楓怎么會答應如此荒唐的事。”
“公主覺得很荒唐?”炎渝帶著怒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與左宣同時向外間望去。
炎渝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面上帶著怒氣,桃花眼中怒火熊熊燃燒,身后跟左楓與遲暮。
炎渝快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瞪著我質問:“公主覺得楓嫁給公主是荒唐的事?閉月你怎么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我眼神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左宣的事不關已,左楓略帶受傷勉強的笑,遲暮探究而擔憂的眼神,炎渝的怒火與質問。
這些人表面上都是我的夫君,可又有哪個心是真正放在我身上的?
我是一個有起床氣的人,剛起床時情緒低沉,脾氣特別不受控制,心情不好就只會往壞里想,先是想著娶遲暮時的事,因不滿他的利用而順著他的話娶了他,結果徹底得罪女皇,那個我名義上的母親居然派人來殺我。
又想著娶左宣的事,正好他要嫁人我還缺一個正夫,不過是相互利用僅此而已,可外面傳言是如何說的?說我強行霸占了左宣逼迫他不得不下嫁于我。
好吧!那些東西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左楓?我憑什么娶他?或許我是喜歡他沒錯,但是左宣憑什么篤定我喜歡他就瞞著我帶著他嫁給我,連我發表意見的機會都不給,拒絕都做不到。而他呢?拒絕了我,還將我送到左宣房里,他們一個個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冷哼一聲,我語含嘲諷的道:“我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
“閉月,你要不要這么沒良心?”炎渝怒瞪著我顯然因我的態度氣極。
“良心?”我嗤笑一聲:“我怎么沒良心?左楓同時嫁過來的事我被蒙在鼓里,花轎到了門口我才知道這么一回事?難道你覺得不荒唐嗎?要嫁給我,怎么也得征求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吧?總得事先給我一個迎娶的理由吧?”
我知道,我的話傷了左楓,也明白炎渝為好基友打抱不平的心理,可這事是我的錯嗎?我才應該是受害者吧?
我是不是該對左宣這一安排感恩戴德才是對?
“公主喜歡楓,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左宣淡淡開口。
“夠了!”我輕喝一聲。
別老拿我喜歡左楓當借口,敢情我剛剛說的全白瞎了?是對牛彈琴么?
“那不就結了!”左宣理所當然的接話。
我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內傷,我的“夠了”任誰聽著都知道是何意,竟然被左宣故意如此扭曲。
我惱怒的躺回了床上,憤憤的拉過被子將整個人蓋住。
緊繃的氣氛就這樣被左宣輕而易舉的打破,
“咦?不是說公主醒了嗎?”小果疑惑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是醒了。”這是左宣的聲音。
“公主,起了嗎?小果來伺候公主穿衣洗漱?”小果溫和中帶著恭敬的聲音從床邊傳來,我掀開被子,心里尤帶怒意。
“公主怎么了?”小果在床邊坐下,擔憂而關懷的望著我。
“沒事。”我淡淡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下了床,小果立馬利落的伺候我穿衣,而那幾只居然也不知回避就那樣看著我,這可是男女有別的古代,即使我穿著里衣,也該是非禮勿視,他們竟然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真當自己是我夫君了么?
既然他們不自覺,我也懶得提醒,無視他們,穿衣、洗漱、吃東西。
吃飽喝足便毫不猶豫的向外走去,而整個過程居然沒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
“公主。”將走到門口,宣大爺終于開了金口。
“有事?”我頓住,頭也不回的淡淡問。
“公主打算去哪?”
“朝秦暮楚。”
“為何?”
“吃飽喝足當然就是出去玩了!”我緩緩轉過身:“難不成還要在這跟你們大眼瞪小眼的浪費時間么?”懶懶地睨了左宣一眼,我揚了揚眉:“你管我?”
“不敢。”左宣神色如常的微笑著。
我定定看了左宣一會兒,再環顧其他幾人一圈,轉身繼續向外走去。
“公主可知前日幻公子是以何種身份參加咱們的婚禮?”左宣磁潤悅耳卻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又在身后響了起來。
我腳步再度頓住,心里于左宣的問題很快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當然是以我朋友的身份!”但轉念一想,這問題由左宣問出來必定還有后話,而那話絕對是我不樂意聽到的。
微微蹙起了眉,我緩緩轉回身,直直盯著左宣,并未開口,等待著他接下去的話。
“幻公子是代表修家前來,畢竟是公主迎娶正夫,八大世家自然得派人前來祝賀!”
我盯著左宣微微瞇起了眼,繼續沉默,所以,他的意思是要我別自作多情的以為自己與幻的私交有多深么?
“公主可知“朝秦暮楚”的當家是誰?”左宣深邃的眼眸一直緊緊鎖定著我。
我抿了抿唇,終于失去耐心,聲音稍低微帶冷意:“你到底想說什么?”
左宣唇角勾起的幅度加大:“朝秦暮楚”的當家就是修家的當家。”掉人胃口的頓了頓,一字一頓的淡淡道:“名叫修樺。”
修樺?
我驚詫著僵住,修樺?朝秦暮楚的當家?修家的當家?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幻的真名就叫修樺吧?
“修家現任當家修樺,為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唯利是圖。”
幻等于修樺等于修家當家等于……左宣嘴里那三個形容詞?
“呵呵!”我輕輕笑笑:“唯利是圖?”我挑了挑眉悠悠道:“你是想告訴我,幻與我接觸是因我有讓他所圖的利?”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
“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呵呵!”我不屑的笑了笑:“似乎傳言中這些形容詞也有放在我身上。”
“呵呵!”左宣笑笑,微微垂下眼,又悠悠抬起,深邃的眼眸帶上絲銳利,淡淡道:“公主是紙老虎,他,可是真老虎。”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怒火有些上涌,沉聲反問。
“公主別生氣。”左宣悠然自得的看著我:“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而公主不知道又應該知道,也想要知道的,告訴公主,僅此而已。”
“呵!”我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與左宣靜靜對視一會兒,再環顧其他幾人一圈,云淡風輕的道:“有利可圖便有利可圖吧!我并不在意,你們誰嫁給我又不是因我有利可圖呢?”說完再不停留,也不管幾人聽了我的話面上各自不同的反應,轉身快步離開。
疾行出了“海藍院”我的腳步一點一點慢了下來,我早就知道幻的身份不簡單,也想過他與我接觸是否存在著某種目的,見過幻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便也知道他那種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去與人結識,我一向都很有自知之名,自己不是人見人愛的角,幻不可能因見到我心生好感而有心相交。
我攥緊了拳頭,仰頭望著有些陰沉的天空,“朝秦暮楚”還要去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