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的畫面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呂莊直直盯著我,眼神陰沉而瘋狂,嘴角勾起冷蔑肆意而扭曲的笑,仿佛絕地反擊之后她即將贏得勝利一般,興奮而癲狂。
我冷冷一笑,用意念操控異能隨意燒了呂莊的手臂,疼痛讓呂莊手臂失了力道,我趁機用力向上一頂,挑開呂莊的長槍。
呂莊不敢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驚懼從她眼中一閃而過,雙腿一夾馬腹就著我的力道向后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我將長槍緩緩直指向呂莊,帶著沉冷與威嚴緩緩道:“呂莊,本宮若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痛快的殺了你,不足以慰藉那些少年的在天之靈。”我微微垂下眼嘆息般,用僅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就讓你帶著生不如死的痛痛上幾天再死吧!”
語畢,我第一次向呂莊主動發起了攻擊,長槍帶著冷厲向呂莊刺去,槍頭鮮紅的長纓帶著嗜血的冷酷,呂莊微微瞇眼,本能舉槍阻擋。
異能以長槍為媒介向呂莊體內迅速竄去,疼痛讓呂莊扭曲了容顏,帶著驚懼與極度的不甘無力的從馬上跌落。
“將軍。”花音將士驚呼出聲,其中一人快速閃來,將呂莊救走。
失去主帥的軍隊,尤其是一個強悍專制的主帥,一個軍隊里絕對的靈魂支柱,當那根支撐著他們,在他們眼中仿佛永遠都會屹立著的柱子轟然倒下時,結果可想而知。
花音將士本就為數不多的自信瞬間碎成了渣,恐慌在她們之間無限蔓延。
我緩緩抬起了右手,抿緊了唇眼中沉冷閃過,做了個手勢,城墻上立馬響起了沖鋒的號角,頓時高亢激昂的喊殺聲四起。
真正殘酷的大混戰就此展開,血腥味濃了這一方的空氣,慘叫怒罵聲悲了這一方的空間。天氣陰沉邊關春的寒風肆虐,我穩穩坐于馬上解決著所有攻擊我的敵軍,看著一個又一個原本鮮活的身影倒下,我心里不僅感到不忍反而隱隱帶著暴虐的興奮,手上的長槍更加快速狠絕的收割敵人的生命,用力扯回刺入敵人體內的長槍,一股溫熱的鮮血濺上我的臉龐,將我月牙白的面巾染上刺眼的猩紅。
我感覺自己像個嗜血的殺神,花音士兵再無人敢輕易靠近,看到我的眼神都寫滿了恐懼二字,我心“嘭嘭”跳得飛快,鼻息間的血腥味將我從某種殺紅眼的暴虐狀態拉回。
呂莊已被人護送離開,花音原本威武雄壯的軍隊被打得潰不成軍,剩余的將士邊打邊退去,逃離戰場。
月國將士鍥而不舍的追殺,直到距離靡城城墻一公里,越距之后便將進入靡城與花音邊關城頌城之間的無人轄區,我抬手又做了個手勢,鳴金收兵。
聽到號聲大部份將士便停下追殺,紛紛退回,卻有一支隊伍仿若未聞般,如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向前沖去。
“窮寇勿追!”徐籽呈用內力發出一聲警告,而那些人依舊仿若未聞向前沖去,持續追殺,隱隱還傳來些不滿而不屑的抱怨。
“明明對方已無招架之力,為何不追上將之剿滅干凈要收兵?”
“你們沒種,我們才不會像你們那樣,追啊!殺啊!”
看著那一大隊士兵沖著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內,我微微瞇起了眼沉聲問:“那是誰旗下的?”
“稟公主,她們是末將旗下三營士兵。”徐籽呈微微蹙眉翻身下馬,上前一步抱拳道。
我淡淡看向徐籽呈問:“哪一隊的?”
徐籽呈抬眼看著我道:“李亞參將直率的五百人三隊士兵。”
李亞,上次挑事的兩名女兵就是她旗下的,每次會議站出來挑刺的也是她,我轉頭看向她們消失的方向希望她們不會出事才好,掉轉馬頭準備回城。
戰爭后的戰場蒼涼悲戚,滿地橫尸,敵方的己方的。血流成河,滿目猩紅,幾隊士兵在將領的帶領下清理戰場,幾隊在救治傷員,看著這悲涼的場景,心情是無法遏制的沉重。
許多士兵面上帶著失去朋友失去親人的悲痛,我輕輕嘆息一聲,無言的走過戰場向城門走去。
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我心里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頓住微微側頭。
“稟將軍不好了!”馬上的士兵慌忙翻身下馬,跪到徐籽呈面前,聲音焦急憂慮而嘶啞:“我們遇到了伏兵,姐妹們被包圍了!求將軍支援。”
四周的空氣在那名士兵的聲音落下后,壓抑而沉悶,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向我看來,徐籽呈擰緊了眉頭,面色沉冷,抬眼向我看來帶著詢問。
救人之事刻不容緩,雖她們因不聽號令而陷入危機,但不論如何都是月國的將士,我看著徐籽呈淡淡道:“去吧!多帶些人馬,萬事小心。”
“是,公主。”徐籽呈抱拳領命迅速集結人馬快速離開。
沉魚看著徐籽呈離開的背影,轉回頭來直直盯著我,淡定道:“公主,我也去吧!”一場戰爭下來,沉魚銀色灰的高級僧袍竟不染纖塵,我想了想,點了點頭:“確保徐籽呈的安全。”
“嗯!”沉魚點了下頭,掉轉馬頭揚鞭離開。
善后的事無需我去操心,回到城內直接去了府衙的住處,一進門小果便迎了上來,看到我狼狽的模樣滿眼心疼:“公主,你怎么樣?”看到我劃破的手臂擰緊了眉憂急道:“公主,你受傷了。”
我將面巾扯下,丟到一旁,長長舒出一口氣,滿息的血腥味聞得我胃里一陣又一陣的翻涌,安撫的拍了拍小果的手柔和道:“我沒事只是一點點皮外傷,熱水都準備好沒有,我現在要洗洗。”
“嗯。”小果應了一聲看向左楓:“三爺也洗洗吧!”
“嗯。”左楓溫和的點了點頭:“麻煩你了小果。”
今天異能的施用是我穿越以來用得最多的一次,精神雖疲勞但并未到達上限,記得在研究院時,我曾不止一次進行過超負荷施用試驗,直覺現在的精神承受力似乎隨著異能的增長而增強了不少。
表面上身體雖能支撐,但施用過異能的后遺癥卻嚴重許多,恢復的時間也慢上許多。
泡在浴桶里,我昏昏欲睡,雖心系著沉魚他們,但也抵抗不住疲倦兇猛的襲擊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整個人依舊感覺疲累,能醒這么快我想大概是因心里有掛念的事,手臂的傷已仔細處理包扎,小果守在床前,見我醒來,開心的看著我柔聲道:“公主醒了!”
“嗯。”我微微一笑,掙扎著坐起身,小果上前環抱著將我扶著坐起來:“公主我去端水來伺候公主洗漱,再拿吃的來,再派人去通知三爺他們。”
“好!”我微笑著點頭:“小果,沉魚回來沒有?”
小果微微蹙眉,抿了抿唇,面色有些凝重,點了點頭:“回來了。”
看著小果的模樣,我心“咯噔”跳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沉魚出什么事了?”
“嗯?”小果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搖搖頭:“沉魚大師無礙,就是……等一會兒他與三爺來再與公主說吧!”
聽到沉魚沒事,我安下心來,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多做詢問。
由小果伺候著用過簡單的早膳,我看著外面陰沉的天色,微微蹙眉,小果收了碗筷出去,左楓與沉魚一起快步進來。
“公主感覺怎么樣?”兩人快步走到床邊坐下,左楓關懷而疼寵的看著我。
我與左楓對望著,微笑著搖搖頭,心里感覺暖暖的,看到他面上明顯的疲憊心疼不已:“這些天都辛苦你了!”戰爭之后就不必說了,在戰爭之前除非一些重大的會議我參與外,其他所有事務都由他代我出面,我倒是清閑了他卻大部分時間都在忙碌著。
“沒事。”左楓搖搖頭微笑著溫柔道:“為公主分擔是應該的。”轉而又無比心疼的看著我:“公主才是辛苦了。”
“呵呵!”我輕輕笑笑:“臉色是不是還是很差?”我知道自己稍過度施用異能后的臉色是何等讓人不忍直視,毫不在意的道:“我也就表面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看起來很丑?”
左楓搖搖頭。
“不準嫌棄我啊!”我玩笑道:“這樣可比我以前容貌扭曲時好看多了。”
“確實是好太多太多了。”左楓感嘆著笑笑。
“咦?”我有些詫異:“你看過我以前的容貌?”
“嗯。”左楓點點頭:“公主忘記了?”
“哈!”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閉月的記憶完全沒有這回事,大概是她選擇性的忘記了吧,畢竟左楓在閉月心中的份量是何等重要,讓左楓看到她那么扭曲的容顏,讓她情何以堪呢,“我還真忘記了,不知道楓當時有沒有被我嚇暈過去。”我不會忘記剛穿越來時,那被我容貌嚇暈過去的小廝。
許是見我提到曾經的容顏并未產生什么負面情緒,左楓似乎悄悄松了一口氣,輕輕一笑道:“怎么會呢!我膽子會那么小么?”
看著左楓坦然的模樣,看著他提到我曾經的容顏并無恐懼或厭惡,只有隱隱的心疼,讓我心中滿是觸動,他見過我曾經扭曲的容顏,可他卻還是選擇嫁給了我,心無芥蒂的嫁了過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