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影國有一個隱藏了野心的、賢明的、年輕的王爺,許多于梵影皇帝不利的傳言、事件其實都是他在暗中操作。
也可以說,梵影國比太子還小一歲的年輕王爺司空允,就是幻他們在梵影合作的對象。若無一個身份權勢夠高的人從中周旋,許多事做起來可都不容易。
“你!”周圍人開始指指點點,那官員咬牙冷視著我,抿緊了唇。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之時,梵影太子司空璘帶著一隊人馬前來,沒有過多廢話,邀請我們前往梵影皇宮。
侍衛沒得到允許不能進入皇宮,而我也只帶著十幾名親衛進城,一隊使團出使他國所帶的侍衛有一定的數額限制,一般不得超過三百,而那三百人不得入城,所以我其他親衛并未與我同行,而是喬裝分散前來。
入宮的限制則更多,進梵影皇宮,我所帶的人得到允許進入的便只有沉魚與鏡玄。
在皇宮大殿見到梵影皇,剛過七十歲的梵影皇帝,看起來很蒼老,威嚴依在,但終究是弱了。
大殿之上,梵影群臣,太子與幾位皇子都在,那位年輕的王爺司空允自然是在,還有瓊耀國、花音國、夏竺國來前祝賀的使團。
我行過禮后,沒過多虛偽客套的寒暄直奔主題,在大殿之上的交涉與我了解到的情況一般無二,多是太子司空璘發言,可見太子頗受梵影皇重視,身為梵影國的皇儲如今的梵影皇必定是會讓他繼承皇位無二意。
不過這份重視的牢固度不知能有多少?
“閉月公主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公主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了吧?”司空璘嘴角含笑眼神略顯鋒利的看著我。
“說法?”我輕輕一笑溫和道:“僅憑你們的一面之辭,不知太子殿下要本公主給出什么說法?”
“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里,東西封著你們月國的貼條,禮物是你們自己親自拆開,白綢是你們月國“云繡宮”貢綢,那種工藝無人能仿,是你們三公主跟炎大人親口承認,難道還有假不成?”一名皇子站出大聲質問。
“本宮需要見我們月國使團的所有人,這個要求并不過份,你們如此遮遮掩掩,難不成有何貓膩?”我眼眸含笑依舊溫和道。
“行了!”坐在高高皇位上極少開口的梵影皇揮了揮手:“去把月國三公主與使團的大人們都請來。”
在沉默中等待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三公主藍婧跟炎渝等人出現在大殿門口,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不好,我直接鎖定炎渝,只見他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我心里怒氣與心疼交織著。
炎渝走到大殿門口想是看到站在殿外的沉魚與鏡玄,愣了下,飛快往里看,當即便與我的視線對上,整個人更加愣住,眼中驚喜與愕然飛快閃過又轉化成濃濃的擔憂。
我不顧這是什么梵影大殿直接朝炎渝走去,梵影官員反應過來紛紛斥責我的放肆、目中無人與不懂禮數。
梵影皇坐在皇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殿中的情況,帶著沉冷的眼神隱晦的射在我身上,我在心中冷笑,不去管那些人的叫囂,走向月國的使團跟藍婧頷首打過招呼后,轉向炎渝柔聲道:“渝渝,受委屈了吧?反心不管受什么委屈,本公主都為你討回來。”我伸手想執起炎渝縮在衣袖中的手,隔著衣物碰到他手時炎渝倒吸一口冷氣,痛苦的微微擰眉。
“怎么了?”我忙收回手,有些焦慮的關懷問。
“公主!”炎渝聲音帶著氣惱與委屈,抿緊了唇,看向我的桃花眼積滿了淚水,倔強的努力忍住,低垂下頭去。
我的心立馬就擰了起來,詢問的看向旁邊的藍婧。
藍婧抿緊了唇,眼中滿是難受、憤怒與愧疚道:“六皇妹,小渝的手中毒了。”
“中毒?”我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周圍梵影國斥責的聲音變大,變得尖利,我眼神冷冷的掃過那一群說得最歡暢的人,最后看向梵影皇,表情柔和下來裝得十分恭敬與謙遜道:“皇上,閉月想在場許多人都知道炎大人乃本公主的夫君,與夫君分別多日,甚是想念,剛剛看到他一時激動,情急,閉月并無對皇上的不敬之意,并非目中無人。
閉月想皇上乃通情達理之人,應該是能理解閉月這份被擔憂與思念刺激之下的沖動吧?不會因此而怪罪閉月的吧?”
梵影皇定定看我,眼含威壓,我淡定而誠懇的迎視,片刻的眼神交鋒之后,梵影皇微微一笑極大度道:“自然是不會怪罪的,閉月公主乃性情中人,朕甚為欣賞。”
“多謝皇上通達。”我帶著溫和的笑微微一禮,轉向炎渝柔聲道:“渝渝,給我看看你的手。”
炎渝抬眼看我,眼中帶著猶豫,我鼓勵的看著他,炎渝垂下眼,抬起手臂,我輕柔地挽起他的衣袖,當看到炎渝那原本在我眼里最好看的兩只手紅腫得不成樣子時,我頓時怒火中燒。
那雙手是炎渝繡出各種絕美繡品的手,一直以來炎渝最為重視的就是他那雙好看的手,為有那樣一雙巧手引以為豪,一直都將手保護、保養得極好,而如今,卻有人將他的手傷成這種模樣,紅腫中透著青黑,根本無法動彈。
“很疼吧?”我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心疼的看著炎渝柔聲問:“怎么搞的?”
炎渝垂著眼咬著下唇點了點頭:“疼,輕輕動一下都很疼。”難過的抿緊了下唇,深吸一口氣,抬眼看我,桃花眼水光瑩瑩,氣惱道:“出事后被軟禁在宮殿里,一日兩位宮女送來的洗漱水有毒。”
“哼!”我冷哼一聲垂下眼,沉默,炎渝何時受過這樣的苦,這樣的痛?這樣的委屈?簡直不可原諒。
我努力壓下沖擊著我理智的怒火,緩緩看向梵影皇笑得無比溫和問:“此事不知皇上能否給閉月一個說法?現在,此事本宮暫且不談。先繼續來說皇上壽誕上的事。”
我頓了頓,眼神淡淡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再看向梵影皇,抱拳一禮道:“皇上,本宮明白的說,三皇姐與眾位前來為皇上賀壽的大人們都帶著一顆赤誠之心而來,據本宮所知,那準備獻給皇上的壽誕賀圖也是我月國“云繡宮”繡者一針一線繡出,費了諸多心血花了許多個日夜的成果,她們根本不可能給皇上送一張你們所謂的白綢。”
“事實就是事實,豈容你狡辯?你再狡辯……”一直未成開口的司空嵐淡淡帶著冷蔑,幽幽開口,抬手指向炎渝他們:“他們在父皇壽誕之上獻上白綢那也是事實。”
“在一國之君的壽誕上獻上白綢?如此大逆不道,又有失本國體之事,你當我們月國使團的人是傻的?這樣的傻事也能做?”我淡淡看了司空嵐一眼,好笑的搖搖頭:“這樣的事居然也有人相信?本宮真的非常詫異,這智商到底是怎么的了?”
我不給人開口的機會,朝梵影皇恭敬一禮:“皇上,閉月作為月國派來處理此事的使者,代三皇姐與眾位前來賀壽的大人跟皇上道歉!”梵影皇微微瞇了瞇眼,我繼續道:“但是,本宮這道歉只是針對他們粗心大意并未檢查好賀禮,連那么重要的賀禮被人調換都不知道,導致壽誕之上發生那些不開心的事。
我月國使團絕無不敬、挑釁之意,我月國一向崇尚五國和平,不然……”我別有深意的笑笑,話未說完,我想在場的人都能懂,月國若不崇尚和平,有“神器”在,幾個轟炸下來,這個世界還會有其他國家的存在嗎?
“閉月公主這明顯是推卸責任了。”司空嵐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不。”我看著司空嵐的眼神滿是溫和的笑意:“本宮并非推卸責任而是還原事實真相。試問我月國使團如此做有何好處?在別國被扣押難道是一件很好很光榮的事?
若是換成一個殘暴不講道理的皇帝遇到這樣的事情,那他們豈不會被直接砍頭。他們圖什么呢?活膩味了?還是欠的?傻乎乎的自己找虐?一切的事情完全不符合常理,明明白白的就是被人陷害,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閉月公主說得挺有道理。”我看到許多梵影官員想開口說什么,可一直站在一旁靜靜聽著的司空允語氣有些犀利的率先開了口:“但好道理只是講出來的道理,要證明事實,講究的是證據,不知閉月公主如此說可有證據證明?那有意陷害月國使團的又是誰?”
我朝司空允溫和一笑眼神微帶冷意:“既然本公主站在這里,說這些話,自然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了是誰在暗中耍這些并不高明的陰謀,有著確切的證據證明的了。”
早在前一日,我已得知事情的真相,并為解決此事做了萬全的準備,此刻站在梵影國的大殿上便是有恃無恐。
“哦?”司空允勾唇笑笑略帶嘲諷之意:“那就請閉月公主拿出證據給我們看看。”
“哼哼!”我輕輕一笑悠悠感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還是一堵做工并不好的墻呢!”
就在我即將揭露事情真相時,梵影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從后殿匆匆趕來。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