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不行
南天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哥,你沒事吧?”
“沒有啊,怎么了?”
“你蹲在那里一動不動已經十幾分鐘了。”南天提醒說。
“是啊,我們喊了你很長時間你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把我們嚇壞了。”芮虹心有余悸地說,她沒法不擔心,不過她并不是擔心高山,而是因為高山是找出南天額頭上出現那印記的唯一人選,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聽了兩人的話,高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沒想到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不到一分鐘的工夫,現實中竟然過去了十幾分鐘。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蹲下來,翻開墨如煙的眼皮,發現她的眼睛又恢復了三種顏色。不過,額頭上的那個深綠色的圓點的顏色卻淡了很多。墨如煙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看來跟黑石球吸收了那團深綠色的霧有著很大的關系。估計是他那一匕首造成的,可能是一種本能的保護。
高山知道暫時已經無法問出些什么了,就起身說:“將她腿上的傷處理一下,我們去醫院找白蕓。”
芮虹拿來急救箱,伸手就將墨如煙腿上的匕首拔下來,墨如煙的身體隨之一陣劇烈地顫抖起來,可是卻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由于芮虹對墨如煙并沒有什么好印象,只是怕她死在自己家里,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因此,她并沒有將她的褲腿剪掉,而是直接在傷口的周圍撒了一些止血粉,然后就用紗布將傷口繞了幾道,剪斷紗布,用膠帶粘好。然后拿起拔下來的匕首,想要將匕首上面的血跡擦干。卻發現匕首上竟然一滴血都沒有,不由得一愣,然后就將匕首遞給了高山。高山直接將匕首收了起來,這可是中國特種部隊的制式武器,不管是用料還是設計都是一流的。
高山和南天將墨如煙送進了距離南天家別墅最近的醫院,高山并沒有讓芮虹跟著來,因為他們要去見的人可是精通蠱術的。南天已經中了蠱術,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南天已經無所謂了。而芮虹不一樣,她要是過去的話,白蕓可能會對她下手的。高山雖然不能保證能對付白蕓的蠱術,可是他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害。
到了醫院,高山讓南天將墨如煙送去手術室,而他則去找白蕓。他相信白蕓有九成的可能就住在這家醫院,因為當時白蕓的情況非常嚴重,墨如煙只要不是腦子壞了,就肯定會將她送來這里的。結果跟他猜測的一樣,高山沒費什么力氣就在外科住院部的護士站那里問出了白蕓的病房號碼。
病房內,白蕓已經吃過了醫院提供的早餐,可是墨如煙卻依舊沒有出現。她撥打了墨如煙的電話,卻發現她的手機竟然在外套的口袋里。她立刻就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找到她。就算是她的雙腿沒有受傷,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不知道怎么能找到墨如煙。
就這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她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后在她病房的門口停了下來,起初,她以為是護士,可是當門被推開的時候,她看清了來人的時候,她立刻感覺到自己受傷的雙腿一陣微微的痙攣。因為來人正是用槍打傷她雙腿的高山。
“你來干什么?”白蕓一臉戒備地問。
“我來干什么你會不知道?”高山反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
“你別跟我說你昨晚沒有讓墨如煙去對付南天?”
“你說什么?如煙去對付南天?”
見白蕓一臉吃驚的神色不似作偽,高山的心底有些糊涂了,他問道:“你不知道?”
“我醒來的時候,見她的外套在椅子上搭著,以為她在醫院里,可是我問了護士,并沒有見到她。她深更半夜的,而且還沒穿外套就去了南天家,她沒事吧?”白蕓的態度很好,她的態度沒法不好,因為高山對著她雙腿開槍的時候,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她可不想引起這個兇人的誤會,要是再給她來上一下子,她可不敢保證自己的身體還能不能恢復,指不定會留下一些殘疾。
“跟我說說墨如煙額頭上印記是怎么回事?”高山說話的時候,拉過那把椅子,將椅背上的衣服隨手扔在了床上,然后坐了下去。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據我猜測可能是南天的血液靈氣太足,從而導致那只蠱產生了變異。”
“那是什么蠱?”
“傀儡蠱。”
“如果沒有發生變異的話,傀儡蠱有什么能力?”高山追問道。
“寄宿于敵人的腦子,將其大腦里的東西吞噬掉之后,就占據其中控制敵人的身體。”
“蠱蟲能繁殖嗎?比如傀儡蠱。”
白蕓想了想說:“絕大多數蠱蟲都是不能繁殖的,因為它們在培育的過程中生育機能都已經被破壞了。只有那些最低階的蠱蟲才有可能具有繁殖機能,而那些高階的蠱蟲根本就不可能繁殖。你問這個什么意思?不會是如煙體內的那條傀儡蟲繁殖了吧?”
想到這個問題,白蕓頓時緊張起來,由于高山的存在,她對帶走南天已經不抱希望了,因此,身具靈體的墨如煙就成了她唯一的選擇。如果墨如煙再出點什么事情,她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因此,她才會有此一問。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繁殖。”高山知道南天額頭上的那道疑似蠱蟲的印記只有這個白蕓可能會有解決的方法,于是,他將南天的情況詳細地跟白蕓說了。白蕓聽了之后,也是好半天沒有合攏嘴巴。
“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從未聽說過。”白蕓坦白地說。
“苗疆有沒有蠱蟲反噬主人的情況發生?”高山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疑問。
“蠱蟲反噬的情況時有發生,不過,一般都不會出現什么大的問題,因為蠱術發展到今天,已經非常完善了。”
高山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白蕓表示她對這樣的情形一無所知,通過了幾個問題,他知道白蕓沒有對他說謊。見他不說話,白蕓也沒有說話,她的心底對高山還是很害怕的。雖然她時常走出苗疆,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像高山這樣看起來和顏悅色,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雖然隱隱地知道一些高山為什么不殺她,可是她卻不敢挑戰高山的底線。她絕對不會以為高山是因為害怕法律的制裁才會繞過她的性命。因此,病房里的氣氛頓時有些詭異的寂靜。
良久,白蕓小心翼翼地說:“其實如煙體內的那條蠱蟲應該算是死的,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異變,好像跟南天的血液有著密切的關系。我回去就向長老會申請借閱《圣典》,說不定里面會有類似的記載,您留個聯系方式給我,如果我找到解決的方法就立刻告訴您。”
白蕓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地用上了尊稱。這也從側面證明高山給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和心理壓力。
白蕓的話剛說完,南天就推門進來了,他見到高山立刻就說:“哥,她已經安排好了,正在動手術。”
見到南天,白蕓立刻睜大了眼睛,她看到了南天額頭上的那道本來應該是在墨如煙額頭上的深綠色的印記,盡管她已經從高山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可是見到的時候,她還是很吃驚。正如她說的,她確實對這種情形一無所知。見到她吃驚的神色,高山更加確認白蕓沒有說謊。
于是,他拿出便簽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撕下來遞了過去:“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就立刻聯系我,聯系南天也行。”
“先生,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呢?”白蕓不自覺地就用起了尊稱。
“我叫高山,我們先回去了,希望你盡快聯系我們。”高山說話的時候,站起來轉身離開了病房,南天看了白蕓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出了病房的門,高山立刻轉身對南天說:“白蕓也不知道你這種情形,你有沒有察覺什么不妥?”
“沒有。”
“你能像墨如煙一樣,利用它對付別人嗎?”
“我試過了,根本沒用。”南天搖搖頭說。
“回去的時候,你跟你老婆說一聲,讓她隨時盯著你,如果你失去意識的話,就讓她立刻聯系我,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嗯。”
“還有,過完年,我會離開京城去六和市,到時候你也過去吧,你要是留在京城的話,一旦出現異常,我很難在短時間內趕到你身邊的。”
“哥,我沒事的,不用這么麻煩。”
高山聽南天這么說,不由得盯著他看了數秒鐘,他看到南天的神色異常堅定,他就沒有繼續勸說了。因為他知道南天是個有主見的人,別人很難改變他的決定的。
于是就說:“那行,你既然有信心,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是兄弟,有事情盡管開口,別因為娶了老婆,就把我當做外人,呵呵呵••••••”
南天笑了,卻沒有說話。
高山開車將南天送回家之后,就回家了。兩人都沒有去管不知道還在不在手術室里的墨如煙,只是幫她和白蕓將費用給付了,并多給了一筆錢,讓醫院將她們安排進一個雙人病房,并為她們安排一個護工。這么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如果不是指著白蕓找出相關的解決方法,兩人根本不可能這么做。
高山和南天走后沒多久,白蕓就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電話一通,她就說:“我是白蕓,我受了點傷,在京城醫院,暫時回不去了,讓珊珊盡快將他帶過來。”
高山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任果兒已經先回自己家去了。葛菲也帶著女兒在客廳里等著他了。
見到他,葛菲就埋怨說:“怎么去了這么久?南天出了什么事情?”
“南天中了蠱術。”
“蠱術?他沒事吧?”
“暫時沒事。”
“暫時?就是說沒有辦法了?”
高山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怎么會這樣?”
“是因為那個墨如煙,你猜的還真是準。”高山將南天和墨如煙之間的關系告訴了葛菲。
“我就說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葛菲不無感慨地說。
“你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怎么?覺得自己被冤枉了?那你跟我說說果兒是怎么回事?”
“果兒的事情不是征得你同意的嗎?”
“你都把她給睡了,我能不同意嗎?”
“依你的意思,我把別人給睡了,你就會同意?”
“美死你,果兒是我從小玩到大的閨蜜,我忍忍也就認了,你要是再敢往家里領人,我就將你那東西給咔嚓了。”
“不會吧,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好處的事情我也會偶爾做一回的,哼!”葛菲說完瞪了高山一眼,轉身抱起了女兒:“快點走吧,一大家子就等你一個人了。”
無語了的高山立刻開始搬禮物,包括晚上要送到任果兒家的也全都搬進了車子。一家人趕到葛菲家的時候,葛菲的父親葛懷山正帶著孫子葛讓在玩遙控汽車。客廳里不時地傳出兩人的歡笑聲。
“爸。”高山叫了一聲葛菲的父親,然后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了客廳的拐角。
葛懷山朝高山點點頭,就朝小慧伸出雙手:“小慧,來姥爺抱抱。”
小丫頭朝葛懷山露出一個笑容,葛懷山立刻就開懷大笑,從女兒手中將小丫頭抱了起來。高高地舉過頭頂,小丫頭立刻就發出咯咯的笑聲。
葛菲則朝著葛讓走去,老遠就說:“讓讓,見到姑姑怎么也不喊一聲啊?”
“姑姑。”小家伙說話的時候,還在繼續縱著遙控器,控制著小汽車在客廳里行使,可能是因為說話分心的緣故,小汽車撞在了墻壁上,繼而就卡在了花盆和墻壁之間的縫隙里,任是他怎么縱遙控器,都無法從里面出來。
“你等著,姑姑去幫你把車子拿出來。”
葛菲正說著,任青青從廚房里出來了,見到高山一家,立刻就抱怨說:“我說你們一家時間掐得可真準時,算準了吃飯才過來的。”
葛菲走過去把車子拿出來放在了地上,然后走過去拉住任青青的手臂說:“嫂子,瞧你話說的,我們可不是故意來遲的,是因為高山有點事才耽擱了。”
“你想怎么說都行。”任青青顯然不相信葛菲說的話。
“嫂子,我說的是真的。”
“我沒說你說的是假的啊!”
“不跟你說了,我生氣了。”
“咯咯咯••••••”看著小姑子氣鼓鼓的樣子,任青青不由得笑了起來。
葛懷山家之所以中午吃年飯,是因為葛懷山下午還要去下面慰問堅守崗位的基層官兵,這是多年的傳統了。
高山一家來之前,秦玲秋和任青青就已經忙的差不多了,高山他們過來的時候,就開始擺上碗筷準備吃飯。很快,一桌豐盛的菜肴就擺到了桌子上。
高山立刻將餐桌上的那瓶包裝已經有些陳舊了的茅臺酒拆開,給岳父到了一杯,給自己倒了半杯。
見他只給自己倒半杯,葛懷山說:“高山,我知道你酒量不行,不過今天是過年,咱們翁婿倆好好喝幾杯。”
“行。”高山無法拒絕這個提議,只好將自己的酒杯倒滿。
那邊任青青已經將秦玲秋和葛菲還有她自己的酒杯里倒上了紅酒,本來應該是由葛菲來倒酒的,可是她抱著女兒。
葛懷山端起酒杯說:“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們一起碰一杯,預祝來年心想事成,高山,我們干了,其他人隨意。”
一陣酒杯的撞擊聲之后,高山硬著頭皮將足足有三兩的一杯酒干了,葛懷山也一口將杯子里的酒喝完了。就在他拿起筷子讓大家吃菜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這是私人電話,而不是放在警衛員那兒的工作電話。一家人都方向了筷子,只有葛讓在吃著媽媽夾給他的菜。
葛懷山拿出電話,看了一下屏幕,電話是葛云秀打來的,他直接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立刻傳來焦急的聲音。他聽了之后,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隨即說道:“我馬上就過來。”
說完,葛懷山就掛掉了電話,然后對高山說:“高山,你跟我一起去一下。”
葛懷山說話的時候就站了起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高山也跟著站了起來。其他人也都是一頭的霧水,可是葛懷山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什么原因,愣是沒說。
這個時候秦玲秋發話了:“大過年的,什么事情非要現在過去,而且還要帶上高山?”
葛懷山猶豫了一下說:“剛才大姐打電話來說爸要不行了,讓我帶高山過去給他看看。”
“不行!”秦玲秋斬釘截鐵地說。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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