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扭送到大理事的時候,差點沒抱著人家大理事官員的大腿哭出來:“這不是我干的啊,都是底下奴才干的。”
“要不是我無意中發現下面的奴才太有錢了,甚至比我還有錢,覺得奇怪,查了一查,我都不知道他們干了這種事情。”
“嗚嗚嗚……要不然,你把我家下人都查一遍吧,我總覺得不安生,不知道哪個地方出了紕漏,一個個竟然比我這個當主子的還像主子,膽子肥得什么都敢干。”
“我都想把位置讓給他們坐了,娘的,他們也太狠了。”
可不是狠嘛,不只賈赦嚇了一跳,就是那些聽到風聲的家族也一個個發抖了起來。
一時間,京中各個家族開始自查,生怕底下的下人跟賈家的那幫家伙似的,盡干些雞鳴狗盜之事,還都算到了自己頭上。
是,他們承認,他們的底子也不干凈,但他們可沒想搞出那么多血債,給自己添麻煩。
沒想到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不少手腳不干凈的奴才,那干的事情,有的都讓他們自己都感覺到震驚。
他們能說,那些事情跟他們無關嗎?
沒辦法,他們只能咬碎了牙齒往肚里咽,不僅出錢擺平此事,還為了以免被圣上“秋后算賬”,一個個乖覺得不行,趕緊能湊就湊,把欠給皇家的錢給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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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時還不清也沒事,人家李尚書說了,可以立下契約,分階段還,一筆一筆的還。
他是候催債,但也沒打算逼死他們,讓他們連日子都不要了,也要把錢也還出來。
至此,京中各大家族松了口氣。
當今看到一筆筆收上來的財錢,樂得不行,他沖親信感嘆:“沒想到賈家這個表率做得還挺不錯的,你看看,多乖覺啊,朕才說話,人家都知道怎么做了……”
至于賈赦交上來的那筆筆血債,當今也不覺得礙眼了,反正那事也不是賈家的主子干的,而是那幫奴才太狩獵了,居然敢背著主子干這種事情。
當今直接下了口喻,讓大理事嚴辦,定要殺雞敬猴,讓各家下人好好看看,這就是“背主”的下場。
一時間,京中風聲鶴立。
再一次收到當今的獎賞,賈赦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這才狠狠松了口氣。
錢還了,底子清干凈了,這下子不礙當今的眼了吧?
另一邊,賈政也因為他哥這邊干得漂亮,連帶著得了上司青眼,被帶著做了幾件實事。
雖然他不是做官的料,不會交際,但也不是一個昧上瞞下的主,就是太“直”了,直得有時候讓人頭疼。
以前上司是不想理他,但看在他哥賈赦在當今面前露了臉,上司也愿意給賈赦幾分面子,暗中照顧了賈政一些。
這一照顧,上司不再讓賈政干那些與人情往來有關的事情,而是塞到某些需要“吹毛求疵”的環節,再配一個機靈的副手,讓大家好好學一學什么叫做“按規矩辦事”。
如此,賈政感覺在朝中松快了許多,竟然有了些希望。
賈政這人傻傻的,還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以為自己的才能終于被上面看到了,越發認真干起了事情。
大家一看,賈政這人雖是榮國公府出身,但為人正直,就是有些古板了,不知道變通,卻也不是不值得一交,畢竟相較于有人在你背后捅子,這種傻兮兮的直臣有時候反而更能給人安全感,不是嗎?
一些為官清廉之人,也就愿意帶賈政玩了。
賈政一被他們帶走,離那些只會溜虛拍馬,只想抱賈政的光沾點好處的小人就遠了,也逃避了原定命運——識人不清,被人“欺瞞”,做下錯事,背下人命債。
賈赦以為這兩件事情一了,他也能夠輕閑一些,沒想到前腳才剛準備喘口氣,老太君便又交給了他一個任務——家里沒錢了,趕緊跟你媳婦商量一下,怎么賺錢。
楊香薇拿給張夫人的那些秘方,終于用了起來。
做為千金小姐,張夫人手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布置莊子,買會制香胰子的巧匠回來,根據香皂的配方制作香皂。
因有配方在,這香皂制作起來也就容易得多了,不過月余就有了消息。
看到香皂的張夫人一試用,簡直驚喜:“居然這么好用?!”
她連忙讓丫鬟打包好,送了一些到楊香薇這里。
楊香薇輕笑,說道:“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拿它當咱賈家的底氣?你和赦兒商量一下,看有哪些家族可以合作的,然后以你的名義請這些夫人來家里‘賞花’,把這筆生意推薦給他們。”
“姿態放低一點,畢竟他們才因為我們家還了一大筆錢,手里都緊湊著,對我們有意見也是應該的。”
張夫人一一應下。
因為有楊香薇暫助,果真拿出了幾盆奇花,有了一個很好的由頭,將諸位夫人請到了府上。
這些夫人怨氣是有的,看到張夫人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一個個說起了酸話。
得到提點的張夫人早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情況,也不生氣,笑瞇瞇的讓下面的丫鬟拿了凈手的東西過來,請各位凈手——推出香皂。
果然,這香皂一出,有不少識貨的夫人頓時一驚:“這是什么?!”
張夫人笑道:“升級版的香胰子,名曰香皂。之前我賈家急于完成國公爺的遺志,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帶頭把錢給還了,妾身在這里給諸位賠個不是。”
說著,張夫人站起來向大家屈了一下身子。
轉而就說這香皂就是賈家拿出來的補償,欲與諸位合作,如此誠意,還望諸位笑納。
如此,在座的夫人們還能說什么?
她們急于想要分這一瓢羹,只能暫時將算賬的念頭給按了下來,與張夫人商量起來合作事宜。
每家都有點自己的優勢,你負責這個,我負責那個,很快就將香皂的生產環節,以及各個區域的銷售代理給劃分好了。因為諸位夫人皆是京中人士,甚至張夫人表示,以后這生意做起來了,是要向皇家繳稅的。
咱不僅不能繳低了,還要往高處繳。
不等有人不同意,張夫人就說了緣由:“這香皂是消耗品,以后必然不愁銷路,雖不如鹽鐵之物火熱,這利潤卻也不低。即使是抱著孝忠皇家的念頭,我們也應該多繳一些稅,萬萬不可偷稅漏稅,做出有背皇恩之事。”
就差直說——咱這生意能夠跟鹽鐵相比,這么賺錢的事情,你不讓皇家吃一口,到時候皇家眼紅了,不讓我們賺錢了怎么辦?
——與其等著皇家秋后算賬,不如我們自己乖覺一點,把稅提高一點,該交的該了,讓皇家睜只眼,閉只眼,此事就過去了。
——皇家一看我們這么聽話,還會把我們這只會下金蛋的母雞給殺了?
——等著吧,我們賈家不只這一個賺錢的門路,這次做好了,后面我們才好繼續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