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美舞惡狠狠地瞪著宣紙上的四個大字,仿佛要把它撕碎掉一口吃下去,又往左下角看去,見那里用簡化的楷體寫著“孫炎”兩字。要說孫炎這個名字,在天界也曾經轟動一時,連天界帝姬、未來天帝都敢摸的“摸乳大神”天界有幾人不知?
只是看到這個名字,她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是某張可惡的臉。
其他人見她瞪著這連詩都不是的四個字,仿佛被它震動了一般,俱有些莫名其妙。她卻哼了一聲,將這張宣紙先放在一旁,繼續去看其它詩作,然后在心里一直評價著:“垃圾……垃圾……垃圾……蠢貨……垃圾……垃圾……蠢貨寫出來的垃圾……”
所有詩作全都看完,卻無一首入得法眼。
其他人亦是無奈,金典郡主道:“這么多人中,總有一些好的,雖然都非曠世佳作,但總有高下之分,有琴妹妹何不就在這里頭選出一首最好的?”
有琴美舞嘴角溢出一絲惡作趣的笑容,取出旁邊一紙:“依小妹看來,也就這首還過得去。”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宣紙上的“麻子你好”四個大字,心里想著這首……這也能算是一“首”么?
姮鸝夫人輕聲問:“這首……好在哪里?”
有琴美舞道:“此詩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此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又道:“不知此詩是哪位所作,何不請來一見?”
眾人實在看不出這四個字有什么妙處,不過他們對樂仙子的才學卻是頗為信服,既然她都說好,那肯定是好的。于是,姮鸝夫人便派出侍女到外頭請人,身邊一人問:“夫人,這孫炎卻是哪個府上的?”
姮鸝夫人搖了搖頭。她實在記不起自己曾經叫這個名字的人發過請柬,不過像這種詩會,大抵也只是由底下來按照府第、名望等等,來安排名單,她最多只是事后過一下目,不可能一個個關注過去,許多新進的才子她也不曾聽過,更何況一些人雖未受到邀請,但藉著某人的關系,結伴而來也是常事。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個少年,跟著侍女緩步而入。
眾人看去,只見這人頭上戴著遠游巾,身上穿著上等絲綢織就的衣衫,頗為飄逸,手中還拿著一把柄短羽長的羽扇,一步一頓,左手負后,羽扇輕搖。從容自信,直有若詩仙下界。
眾人心中想著……裝,真tm裝!
對于孫炎能夠奪得場中詩魁,吉小曼和周采采也是嚇了一跳的。因為她們當時只看到孫炎大筆一揮,沒寫幾個字就交上去了。吉小曼心中想著:“這是怎么回事?”
周采采更是充滿仰慕地看著大哥哥,心想原來大哥哥竟是文武雙全?
孫炎卻像是早有所料一般,把她們留在這里。讓她們不要亂跑,然后便跟著侍女進殿。
方一入殿,他就看到了有琴美舞。
然而當他真正看到本人后,才開始意識到,自己仍然是低估了她的嬌美。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殿中有許多人,但在他踏入了那一刻,視線便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其他人都只不過是背景,而她才是被背景烘托的明月一般。
有琴美舞梳的是反綰式的驚鵠髻,結鬟處插著一支金釵,釵頭有小珠搖墜,她的臂上掛著“流云百福”的彩綾,彩綾系在左臂,繞過后背,搭在右臂上,無風自飄。她的容顏淑麗韻好,沒有濃妝,沒有艷抹,唯在眉心處點了一滴似有若無的娥黃,卻自有清麗脫俗的美貌。
以前在那些廣告上看到她時,孫炎便知道,這個姑娘模樣不錯,但是真人一眼看去,竟比廣告上的還要美上幾分。真人比拍攝更好看,這可以說是一種完全違反常理的情形,只能歸結于她本人所帶有的一種奇特的氣質,縱然是天界的3d影像也無法將其還原。
同樣是美得絕塵,她與龍兒和香香有著明顯的不同,身為大家閨秀卻又諳事不深的香香仙子,并沒有什么高高在上的貴氣,對許多事情都極是好奇,偏偏又讓人無法向她解說,說得好聽點叫“萌”,說得不好聽點其實就是“傻得可愛”,也不知這么傻的丫頭,是怎么長出那么飽滿的胸部的。
龍兒的美,則是一種纖塵不染的清雅,柔弱,纖細,看似難以接近其實又并非真正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旦相處久了,還會發現她隱藏在憂郁外表下的小調皮,小時想必也是一個開朗而話多的女孩子,只是后來發生了某些事情,從此鎖住了她的心靈。
但是有琴美舞,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她是那種,你一眼看到她就想把她入畫的荷花,若是從顏色來形容,香香是天然的乳白色,龍兒是捉摸不透卻又迷人的天青色,那她就是勾魂攝魄的粉紅,乳白和天青都可以予人安寧,正如醫院里多是這兩種顏色,天然的便帶著一種治愈感,而粉紅卻顯然要躁動和不安份得多。
順便說下,如果真正說起模樣,瑤瑤也是絕對不會輸給她們三人,但是跟她們三人不同的是,一旦稍為了解瑤瑤帝姬,就完全無法將她當成女人看,雖然孫炎不小心摸過她的胸,知道她的確是個已經開始發育嬌好的女人,但感覺上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女孩子,甚至讓孫炎覺得,與其去調戲她,還不如去調戲年紀比她還小的采采。
孫炎在看著有琴美舞的時候,有琴美舞也一直在看著他,雖然兩人的視線正在互相接觸,不過誰都沒有退讓之意,而是閃電般的一個交鋒,然而快速的交錯而過,大抵是那種“你想看我我就讓你看”、“不管你讓不讓我看反正我都在看你”的、雖然不直接干架卻也針芒相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