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弄清了凜所會的魔術的原理,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回到別墅后,孫炎從體內將金貔貅弄出,金貔貅撒出金光,將他和凜全都收了進去。
因為凜還小,對她的身體暫時不感興趣,所以孫炎提前讓她變身成魔法少女,并讓她將轉魄劍背在背上,轉魄劍的劍光將她護住。
“這里是……”凜手持萬花筒之杖,好奇的跟著他,一起往下落。
“天神之寶藏!”孫炎覺得這個名字很威風。
“色狼之寶藏!”紅寶石之星從另一個角度揭穿他的本質。
“好吧,其實這叫作‘貔貅空間’。”孫炎說道。
“呀!”凜一聲尖叫,“色狼!”
此時此刻,孫炎的身上光溜溜的……他的衣服直接就分解了。
孫炎嘆一口氣……這種事他也沒辦法。在他的三寶葫蘆里,雖然放了幾次可以不會被貔貅空間分解掉的寶衣,但是整個三寶葫蘆,連帶著放在里面的陰陽寶鏡都丟了。
他道:“你等著。”光著身子往地下飛去。
凜羞羞的用十指擋住眼睛,十指間露出縫隙……往下偷看。
下方傳來轟轟轟的一陣亂響,又有火光沖起。過了一會兒,孫炎便又飛了回來。
凜心想,這個是……變形金剛?
孫炎的身上,穿的是方塊形的丑陋盔甲。
孫炎繼續嘆氣……在這里。靠著玄兵圖騰,他隨時可以造出上好兵刃,但要想造出其它東西。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龍兒雖然教過他鑄煉之術,但以他的本事,也就只能造出這個樣子的“衣服”了。好在,丑雖然是丑了點,但不管是怎么樣的衣服,以這貔貅空間里的上好晶礦為材料,經過三昧真火的熱鑄和南海青埃水的冷鑄。藉著龍兒教給他的鑄煉術,至少質量沒有問題。
就是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孫炎向她要來最后一顆寶石。往下方飛去,在快要到達最底部時,寶石開始分解成晶砂。
凜追了下來,尖叫道:“就剩下這一顆了。”
孫炎看著分解后。往另一邊的砂河流去的晶砂,隨口應到:“多著呢。”
凜看向周圍,不知多少的晶砂在她身邊,不斷的流動,寶光四溢,看都看不過來。
孫炎拉著她,往上飛,在他的意念下,一處晶砂自動灌入玄兵圖騰。變成許多把小劍,全都飛了過來。將這些小劍交給凜,之所以弄成這種小巧的劍形。主要是為了攜帶方便。凜睜大眼睛,看著這一支支、琳瑯作響的小劍,雖然全是劍形,但其實跟她的寶石一樣,根本就是同一種物質。
這種寶石,哪怕就是小小的一兩顆。在她的世界里,就已經極是貴重。為了能夠使用寶石魔法。她都快要傾家蕩產了,結果,她的從者隨手就能拿出一大串?拿起最小的一支劍,雖然是“最小”,但比她以往雖然有最大的寶石,都已經大上許多,如此大而完美的寶石,她以前全都不曾見過。
紅寶石之星吹了聲口哨:“我現在知道,為什么你這種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的人,也會有三個小三了。”
喂喂……
凜狐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孫炎道:“別聽它瞎說,她們不是因為錢才跟我的。”
紅寶石之星道:“那是因為什么?”
孫炎甩著頭發:“因為我帥!”
玄氣有各種各類,存神玄氣亦是如此。
就像孫炎,原本是火系玄修,存在他的血魄里的,基本上便是玄火。轉修劍俠之道后,無法再存留玄火,于是改修劍氣,劍氣本質上,當然也是“玄氣”的一種,所謂空空玄玄,玄之又玄,“玄氣”本身不過是一個籠統的稱呼,甚至連“魔氣”、“佛力”在廣義上,也都能歸類為“玄氣”。
“魔力”當然也是如此。
孫炎開始教凜存神之道。
其實凜已經可以存神,只不過以前的她,是“被動式”的,只是靠著魔術回路,被動的汲取外界能量,經由實際上等同于法陣的魔術回路,轉化成魔力,其效果自然要慢了許多。
孫炎教給她的,便是直接存神的法門和決竅。
事實上,每個人的存神之道都不相同,他也是在被黑櫻姐帶到凈琉璃世界一個月后,才開始掌握自己的存神之道的,因為是“自我領悟”,其速度已經讓黑櫻月華極是驚異。要想在這短短的時間里,讓一個普通人真正掌握,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凜并不能算是普通人,因為從小就擁有魔術回路,能夠感受和動用“魔力”,事實上,她等于是從小開始時修煉“存神”,欠缺的只是更加有效的手段罷了。此外,她的“魔術回路”在她所在的世界里,的確是出類拔萃的,只要進一步加以有效運用,化被動汲取為主動吸收,她體內的魔力自也能夠,變得更加強大。
因為貔貅空間里的玄氣密度,遠遠的強于外頭,這一整天,凜便在貔貅空間進行魔力修煉,同時將更多的魔力,注入她的從者給她的這些劍形寶石里。
若從遠處看去,可以看到她盤膝坐在空中,按著孫炎教給她的方式,雙手結成“智吉祥印”,身上是可愛的魔法少女裝扮,超短裙并不能完全遮住纖細的雙腿,粉紅的小褲在裙下包裹出紅蘋果般的形狀。結成雙馬尾的秀發,隨著玄氣卷動,自發的飄起。
在她的身周,那一支支小巧的劍形寶石,繞著圈子,一圈又一圈的飛動。
到了傍晚,孫炎才把她從貔貅空間里放出來,開始教她更多的實戰技巧。雖然是天才魔法師女孩,但父母死時,凜的年齡還小,后來跟著她的臨時監護人言峰綺禮。言峰綺禮并不是一個會照顧女孩子的人,平時也待在他自己的教堂里,自然沒有教過凜多少東西。
遠坂凜并不知道,言峰綺禮才是她真正的殺父仇人,只是從心里就不喜歡這個性格陰暗的神甫,雖然是她的名義監護人,兩人實際上也沒有怎么見面。只不過因為凜自己還小,遠坂家留下來的產業暫時由言峰綺禮替她看管,于是定期前往教堂要錢罷了。
只是,在教會中長大的、一絲不茍的言峰綺禮并不是什么生意上的人才,在他的打理下,不過是兩年時間,就已經出現了虧空,等凜長大后,遠坂家到底還能夠留下多少產業,實際上也是一件不太讓人指望的事。
對于凜來說,這是失去父母后的兩年里,第一次有人,真正的關心她,教她些什么,于是下意識的努力起來,跟著她的從者,認認真真的學習著……
明明看不到日與月的交替,天空中盡是烏云。光線卻隨著時間的流動而變化。
此刻,正是天色即將黑氣的黃昏時刻,雖然看不到往山頭落去的太陽,西邊的天空,竟也飄起了晚霞。
昨晚下了一夜的陣雨,似乎,將整個天地洗刷了一遍,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
佐倉杏子,左手抱著一個大袋子,袋子里裝著一整袋的蛋卷,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雖然,整個世界都變得奇怪,也有一些人,試圖弄清世界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大多數的人,都只是渾噩而茫然的,繼續生活著,就好像什么異事也沒有發生過。又或者說,就算知道有很多地方變得不一樣了,但是自己又能夠對此做些什么?
不是每個人都有探索和試圖改變命運的勇氣。
街頭的一角,一個孩子骯骯臟臟的坐在那里。身上穿的,雖然是質量上好的童裝,卻已是臟亂得滿是污泥。這個孩子,在這里已經坐了許多天,原本似乎應該是城效某個富人區的孩子,在世界發生改變的那個日子里,跑到城內來玩,天改地換的扭曲過后,整個城市的外圍都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一些他們從未見過的城市,拼了過來,而他的家卻就此消失,再也無法找到。
男孩一直坐在這里,哭了許多天,后來似乎也就哭不出了。
佐倉杏子從男孩身邊走過,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等她走得遠了,男孩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膝上多出來的幾個蛋卷,抹著其實已經干涸的淚痕,拿起蛋卷,一口一口咬著,不知不覺中,本以為已經哭盡了的淚水,又涌了出來,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佐倉杏子站在一個游戲廳前,考慮著該不該再進去玩玩,為什么這個城市仍然存著的電力,這是誰也弄不清楚的事。
就好像從拼圖上撕下的圖板,本來是什么樣子,現在也仍然是什么樣子。絕大多數人,都不想去思考這背后所隱藏的意義,而對于身為魔法少女的佐倉杏子來說,奇跡,并不是那么難以理解的事,世界變成什么樣子,而且,對早已經放棄了對未來的希望的她,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或者說,這個世界會變得怎樣,別人會變得怎樣,自己又會變成怎樣,都已經……無所謂了。
只是……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