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慢悠悠地聊著天鋪好床整理好衣柜,一看手機,已經十點多了。
莫末頓時顧不得男友的百般挽留,執意要回寢室。她從小是乖乖牌,這么晚還跟異性單獨在一起已經是平生頭一次了,她可不想連夜不歸宿也一并嘗試了。
見實在勸不了她,史逸辰只能滿腹遺憾地起身送人。
“衣服先放這兒吧,什么時候穿什么時候再過來拿,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史逸辰從柜子里拿出之前配好的鑰匙遞給莫末,“喏,鑰匙收好,不想在食堂吃的時候可以過來做,明兒咱們去超市把鍋碗瓢盆買了……”
這次莫末沒有再推辭。從小在父母和師長羽翼下生活的小女孩兒,難免對生活向往又好奇,她自然也不例外。“好吧,衣服先放這兒。”
莫末只背著小背包,跟男友手牽著手,腳步輕快地向不遠處的宿舍樓走去。
距離太近也不全是好處。這不,浪漫的氣氛還沒發酵成曖昧,就到地方了╮╯▽╰╭
“你趕緊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九點見哈。”
“記著了,前面路口匯合,不見不散。”史逸辰嘴上說著再見,人卻一動不動地站著。
莫末向來對這種情況沒轍,再加上宿舍樓門前人來人往的,她不好意思做出什么引人側目的舉動,索性匆匆說了句“我上去了”,就紅著臉小跑著上了樓。
她的宿舍在二樓,沒走幾步就到了。
莫末嘴角無意識帶著甜蜜的笑意,從背包里拿出鑰匙開門。在推開門的一瞬間,面帶笑容的她正準備跟兩個月沒見的室友們打招呼,突然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對。
她開門時明明聽到了室內傳出的說笑聲,怎么一看到她,就都閉口不言了?
“都來得挺早啊”即使心里察覺到了不對勁,從小被父母教育要與人為善的莫末還是壓下心中的疑惑,扯著笑容跟她們打招呼。
“你可真會踩點兒,我都來兩三天了。”那兩個平時愛玩愛鬧的都跟沒聽到似的,看電腦的看電腦,玩手機的玩手機,反倒是平時不怎么愛說話的曲秀娟,笑意盈盈地接了她的話。
“哈哈,在家玩野了,都不想上學了。”莫末臉上的笑容險些沒撐住。不過還是盡量維持微笑,跟曲秀娟寒暄了一陣。
她心里堵得慌,可又不知道如何發泄,只能悶頭收拾東西。
曲秀娟大概也看出來她沒有聊下去的興致,很快就開始捧著書認真看了起來。
一時間,寢室陷入了尷尬的寂靜之中。
“啪”突然響起的摔書聲,嚇得正在擦桌子的莫末一個激靈把桌上的杯子碰倒了。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反倒是摔書的徐碩先發難了:“你能不能小聲點兒?沒看到我們都在學習嗎?”
莫末一愣,反應過來她是沖著自己發火后,也怒了:“我怎么沒小聲了?認真看書的秀娟都沒說什么,你嚷嚷啥?”
“影響別人你還有理了?”
莫末氣得肺疼,她明明已經盡量放輕動作了,再說,擦個桌子能有多大動靜?說白了,徐碩就是想找她茬兒
做錯事的又不是她,憑什么她要受這窩囊氣?
氣昏頭的她也顧不得媽媽之前叮囑她的什么“給人留點兒余地”之類的大道理了,當即就將憋了好久的話脫口而出。“背著人打別人男朋友的主意,被人拆穿心虛了,先下手為強是吧?我不說是想給你留點兒臉面,既然你想撕破臉,就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你自己被人甩,別扯到我身上。”徐碩神色間沒有半分心虛,也不知道咋想的,臉上竟露出譏諷的笑容,好像莫末十分可笑。
莫末無言以對。在她預想中,徐碩應該羞愧不已,她大獲全勝。沒想到事情發展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做錯事還這么理直氣壯,她還能說些什么?
她本就不擅長跟人吵架,如今被人這么奚落,氣得渾身顫抖,紅著眼眶拿出手機撥通了史逸辰的電話。
沒想到還不到一分鐘,門外就想起了敲門聲。
離門比較近的曲秀娟起身開門,見是男生,怔愣了一下才開口:“請問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史逸辰對她笑了笑,說:“我是莫末的男友,麻煩借過下……”說著,就避開站著門前的曲秀娟,側身進了門。
滿腹委屈的莫末看到男友,頓時忍不住了,嗚嗚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史逸辰上前將女友擁入懷中,心里一陣陣揪痛。不過兩天的功夫,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總之都是由于他的原因,他心愛的女孩兒已經哭了兩次了。
大概是之前已經被徐碩傷過一次,哭也哭了,又被媽媽好好開導了一番,她這次與其說是傷心,倒不如說是憤怒比較恰當。在男友懷里哭了一會兒,心中那股子怒氣很快就消退了。“嗝…你怎么…嗝…上來了?”莫末一哭就容易打嗝,而且好半天都停不下來。
“搬去跟我住吧。”史逸辰沒有問莫末為什么哭,也沒有解釋他怎么進的女生宿舍,直接開口說。
“嗝…好…”莫末此時只想離開這個讓她不開心的地方,完全沒考慮到其他。
史逸辰就等這句話呢,當即就動手幫她收拾東西。
莫末有點兒懵,見男友手腳麻利地在短短幾分鐘內將她衣柜里的衣服卷巴卷巴用床單一兜打了個包,被褥一卷打了個包,書架上的書本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往大行李箱里一塞,屬于她的小空間幾乎就沒什么東西了。
“去洗漱臺收一下你的洗漱物品,我先把這些東西扛住處去……”
莫末木木地乖乖去收東西。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她再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莫末,你真搬走啊?”史逸辰離開后,一直沒敢吭聲的曲秀娟才遲疑著開口問道。
“嗯,他租系里老師的房子,就是東區超市后面那一棟,挺近的,有空去玩啊。”莫末本想解釋他們不是同居,可轉念想到,這種事兒根本解釋不清,反而可能會越描越黑,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它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