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艷玲和嚴俊熙一路說說笑笑地走了十幾分鐘。
空氣中忽然掀起一陣涼風,原本滯悶的空氣瞬間就變得舒暢了起來。
但很快,這風就變得有些狂躁了。
兩旁的樹枝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大,夏艷玲不時就要做出夢露壓裙子的動作。
嚴俊熙抬頭看了眼天空,黑沉沉的一片烏云壓境,不由得就是眉色一緊。
“看來很快就要下雨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夏艷玲的心情則一如自己飛揚的頭發一般凌亂。
好不容易能跟嚴俊熙獨處,卻偏偏天公不作美,原本美好浪漫的氣氛,瞬間便又化為了泡影。
沒辦法,畢竟她也不想被淋成落湯雞,只好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剛一走進那條昏暗的石板路小巷時,頭頂的雨點就倒豆子似地落了下來。
“那里有個屋檐,我們快去躲躲。”
情急之下,嚴俊熙一把拉住了夏艷玲的手,徑直朝前方一個古色古香的屋檐跑了過去。
不可避免地淋了一些雨之后,兩人站到屋檐底下。
幸好眼下正值盛夏,淋了點雨倒也不妨事。
夏艷玲捋了捋額上的濕劉海,抬頭看了眼外面幽沉沉的天空。
路燈光的映照下,能看見雨點如密集的子彈,狂掃著大地。
不時有清涼的雨絲,飛濺到夏艷玲的臉上。
“也不知道這雨什么時候能停?”
嚴俊熙牽了牽身上的濕衣服:“這是陣雨,應該很快就能停吧。”
看了一會兒雨,嚴俊熙又將目光移向夏艷玲。
昏黃的路燈光下,夏艷玲的臉如上了層溫潤青釉的瓷器。
而她的身上,則是雨透輕衣。
白色的裙子,緊緊貼著她曲線玲瓏的身體,透著一種惑人心魄的性感。
嚴俊熙的心里不覺就是猛地一蕩,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頭頂忽然一道閃電劃過,黑幽幽的天空仿佛瞬間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
緊接著,就是“轟”的一聲雷鳴在兩人的頭頂炸響。
夏艷玲嚇得閉起眼睛“啊”地一聲尖叫,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撲到了嚴俊熙的懷里。
嚴俊熙只覺胸前猛地一軟,身上的骨頭也隨之一酥,差點一個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女人……
真的好軟、好香啊!
不行!
嚴俊熙忽然虎目一瞪,女人只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
抬手就抓住了夏艷玲的肩膀,想要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體。
可……
真的是舍不得啊!
隔了一會兒,雷聲并沒有再響起。
夏艷玲這才抬起頭來,卻忽然與嚴俊熙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兩人均是被電到了般的,猛地一顫。
嚴俊熙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了夏艷玲那兩片花瓣似的紅唇上。
忽然就沒來由地一陣口干舌燥。
嚴俊熙咽了口唾沫,喉結隨之滾動了一下。
快吻啊!
夏艷玲恨不能直接給嚴俊熙下達指令。
氣氛都已經這么曖昧了,這家伙究竟還在猶豫什么啊?!
要是再拖下去的話……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怕就是要錯過了!
想到這里,夏艷玲便也不再顧忌自己淑女的矜持,猛地踮起腳尖,瞄著嚴俊熙的薄唇,就吻了下去。
就在兩人嘴唇相碰,正待要深入探尋對方的唇齒重地之時,身側的木門忽然就“咿呀”一聲開了。
兩人嚇得差點沒有當場暴斃,連忙鬼畜般分開身體。
門后站著的,卻是一名五六十歲的清瘦男人,留著及肩長發,身上穿一套棉麻套裝。
男人先是一怔,繼而便溫和一笑:“實在抱歉,打擾到你們親熱了。”
“哦,我是畫國畫的,這里是我租的工作室,你們倆要不要進去坐坐啊?”
夏艷玲和嚴俊熙都是一陣兇狠搖頭。
男人咧嘴一笑:“那我去吃拉面去了,你們倆……繼續哈!”
說著,便邁步走了出去。
兩人這才發現雨竟然已經停了。
哪里還敢在這屋檐底下停留,連忙飛也似地逃了。
“你說剛剛那人是不是……鬼?”
走了二三十米遠了,夏艷玲才敢開口問嚴俊熙。
“還……真有點像。”
夏艷玲吸了吸鼻子,脊背上頓時就是一陣冰冰涼。
腳下的步子也不自覺地邁得大了一點,沒曾想一腳踩在了石縫里。
“啊”的一聲慘叫之后,夏艷玲蹲下身去,揉起了腳踝。
嚴俊熙連忙過去扶住夏艷玲:“怎么啦?”
夏艷玲的兩道柳眉痛苦地擰做一團:“嗚嗚嗚,我腳崴了!”
“我來背你吧。”
嚴俊熙說著,便在夏艷玲前面蹲了下來。
“那就……麻煩你了。”
因為腳踝實在是太疼了,所以夏艷玲也就不推脫,直接趴到了嚴俊熙的背上。
嚴俊熙的后背上頓時又翻涌起一片柔軟的觸感,腦子里禁不住地一片雜念叢生。
連忙拼命回想《電鋸驚魂》里面的恐怖情節,這才驅散了那些奇怪的念頭。
盡管夏艷玲并不算重,但要背著她一口氣走到家,顯然也不是嚴俊熙的體力能勝任的。
于是一路走走停停,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兩人才來到了夏艷玲家樓下。
這是一棟六層樓的老房子,沒有電梯,入口亮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
嚴俊熙將夏艷玲放到地上,開口問道:“你們家住幾樓?”
夏艷玲揉了揉后脖頸:“5樓。”
“5樓?!你這腳能爬上去嗎?”
“沒事兒,我慢慢爬就是了。”
說著,夏艷玲便往前邁了一步,右腳剛一著地,就吃痛地“唉喲”了一聲。
“還是我攙你上去吧。”
夏艷玲抿了抿嘴唇,要是被老爸撞見了,免不了又要掀起一場風波,可自己的腳又實在爬不了5樓。
唉,賭一把吧!
便扭頭沖嚴俊熙說道:“那辛苦你了。”
兩人爬到4樓的時候,迎面就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夏艷玲抬頭一看,頓時就是菊花一緊!
那男人見夏艷玲跟一個男生一起,先是一怔,但馬上一張臉就沉了下來。
夏艷玲咽了口唾沫,開口叫道:“爸。”
嚴俊熙頓時就是一悚,像是一只被獅子嚇傻的綿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夏艷玲忙在嚴俊熙的胳膊上推了一把:“快走。”
嚴俊熙左腳才剛抬起……
夏父忽然開口:“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