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時,外面的風雪已經停止。
屋中的柴火已經快要熄滅了,千芒烏就睡在柴火邊上,懷里抱著仍在沉睡還沒有醒來的小白猿。
云天河收功之后,睜開眼睛,立即查探了下唐靈莎的情況,發現傷勢已經得到了緩解,她的氣息微微有所加強,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出了門,外面的天色還有些暗,云天河四處看了看,便對屋中醒來的千芒烏說:“你就呆在屋中看著他們,若有事情,就大叫示警,我去那廢墟查探一下!”
說完,就朝著那衛氏老宅的廢墟而去。
這處廢墟的占地面積挺大,云天河按著那殘留的建筑輪廓觀察了下。就來到鎮民們平常放祭品的那個位置,這里正是這個宅子的大門。
這里建筑雖然大多數都坍塌損毀,但地基仍在,還原整個宅院的原貌對于云天河來說,并不困難。
從大門處開始搜索,踩著那些焦瓦碎礫,云天河先是在外院的周圍大概觀察了下,這里到處都被覆蓋著一層積雪,并沒有什么可疑的痕跡。
當他走到那處宅子的后院的時候。便發現了一些端倪,這里有些地方。就好像有樹枝戈過的一些痕跡,今早雪已停止,而這些痕跡就被保留了下來。
沿著這些痕跡,云天河從后院的地方,來到了這個宅子的后園,后園里有許多干枯的樹根,樹根下還有一些新芽長出來的分叉,蓋著積雪。甚至有的矗立起好長的半截在外,通過這些樹,云天河很容易就能夠還原出這后園的路。
沿著那小路一直往前,就是這個宅院外圍包裹起來的院墻了,不過奇特的是,這些院墻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處哨樓,是與院墻混為一體的,但以云天河的眼光來看,這些顯得有些突兀的哨樓,在空間上,就像是一幢建筑的地基。將幾處接連起來,就形成了一個梯形的格局。
根據他從安叔那里學來的辨識機關的技巧,云天河已經可以判斷,這里有地下秘室。
一般有地下秘室的話,通道都會設置在與地基連接最為堅固的地方。這樣才不會致命坍塌,而這里的梯形結構,從空間方位來判斷,云天河在那個后園處退了五十步左右,就看到了壓在那里的一堆巨石。
這里以前肯定是一處假山。
云天河在這堆巨石的四處觀察了下。也沒有發現什么印記,不過當他在要清理一塊石頭上覆蓋的積雪時,突然就警覺起來了。
一道影子如鬼魅一般迅速地從旁邊躥了過去,云天河感應到之后,嘴角露出一絲古怪。也沒有理會。繼續理清著那里的積雪。
當將那積雪清理開之后,他就發現這巨石之間果然有能夠容一個人進入的縫隙,正當他準備做勢要進入那漣隙中的時候,此時那道消失的影子突然間就撲了過來。
云天河感受得到,那影子好像情緒十分的緊張。
他故意在要進入那縫隙之時。留給那影子撲過來的一點空隙其實他心神一直感應著那影子,就當那影子樸上來想要攻擊他的時候,云天河猛然一側身,隨即迅速飛起一腳,便踢在了那影子的身上。
撲通!
那影子不察被云天河一腳踢中之后。一個踉蹌便摔倒在了雪地之上。打了個滾,不過也讓云天河看到了他的面目,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只不過披著一層怪物的空殼罷了。哪里是什么千芒烏所說的怪物,不過那猙獰樣子,在晚間嚇嚇膽小的人倒確實還可以。
此時那怪物爬了起來,直立起身體,故意發出一陣獸吼聲,道:“卑鄙的人類,你敢擅闖我的領地。你將會付出代”
只是沒有等他將話說完。云天河卻打斷道:小姑娘,你這些伎倆也只能嚇嚇那些膽小的鎮民們而已。你既然是衛氏的遺孤,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
“啊”你”那怪物這時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似乎也忘了扮怪物了,驚道:“你,你是怎么看破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你是什么人?”
“現在,你自己不是露底了嗎?”云天河淡淡一笑。
“啊,你可惡,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居然敢戲弄我!”那怪物這時突然將那層皮脫了下來,就見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小姑娘柳葉彎眉,瑤鼻朱唇,一雙淡藍色的眼眸。尤其是還有一張嬰兒肥的小臉,雖然相貌很普通,但卻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那張可愛的小臉蛋。
就在這時,云天河突然再一次提起了警覺,就見又有一道影子從那后面撲了上來,而且這個影子帶著股殺機。很濃遜口公天河不禁心中一怔,看樣子是小的露了餡,大的來尋場子來了。
不過這個大的雖然氣勢能唬人,身法也很高明,但是要說起武道修為來,卻也只是個八級武師,在他撲了上來的時候,云天河隨即一側身閃過,然后一伸手,就抓住了大怪物的肩膀,然后再一提,就將他那外層的嚇唬人的怪物殼了脫了下來。
這居然也是個女人,看樣子約三十來歲,身材干瘦,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容貌到也清麗,與那小姑娘有些相像。
“啊,娘親,小姑娘大吃一驚,立即就撲了過去,就將有些踉蹌的女人扶住,母女二人戒備地瞪著云天河,尤其是母親,眼神之中充滿了敵意,還有一絲慌亂。
“衛夫人,冒犯之處,請見諒。我并沒有惡意!”云天河見到這對母女,心中就已經猜測出了他們的身份。
“你,你是什么人?”女子一臉驚懼地瞪著云天河,護著小姑娘退后了幾步。
云天河道:“我來這里,只是想知道當年衛氏被滅族之前,有沒有見過一個叫云策的人,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一聽這話,衛夫人的臉色更加的慘白,死死地瞪著云天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會知道云策這個名字?”
云天河從這衛夫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憂傷與痛苦,便道:“那我也不瞞你,云策是我的舅舅,我母親云依正是他從小失散的親妹妹。我此次來,就是為了尋他的!”
“你是云依的兒子?”衛夫人聽了這話,更加的吃驚,張著嘴似乎忘了剛才的慌張,有些呆滯。
過了良久,衛夫人才回過神來。但還是懷疑地瞪著云天河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這么說,衛夫人是知道云策的。或許有可能還認識!”云天河說著。便將脖子上掛的一那半塊血紋玉拿了出來,給衛夫人看了看,衛夫人一見那血紋玉,突然身體一軟。就昏了過去,嚇得那位小姑娘驚慌大叫:“娘親,你怎么了,娘親,嗚嗚。你是壞人,你欺負我娘親”。
云天河也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衛夫人看了血紋玉一眼,竟會有這么大的反應。直接暈了過去,當即走了過去,看她臉色蒼白,顯然是操勞過度,休息不足,營養不良造成的。
“壞人,你不要過來!”小姑娘見并天河走近,立即戒備地瞪著他。
云天河道:“你母親沒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就讓他睡在這雪地里嗎?”
“那怎么辦呀?小姑娘還有是些單純和天真,似乎很快就忘了云天河是壞人。“我不是壞人,你要相信我,我先帶你娘親到你們住的地方吧,一會我再給你們找一些藥和吃的來。你娘親睡一覺,再吃些東西就沒事了”。云天河說這話感覺有點哄騙小女孩的意思,讓他覺得很古怪。
不過那姑娘倒似乎是在慌張下。對云天河放下了戒心,云天河便走了過去將衛夫人抱起,讓小姑娘帶路,他們沿著那假山處的縫隙下去一個階梯口后小姑娘打開機關后。就進了秘道。
大約走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小姑娘就帶著云天河來到了一間地下秘室。
這個地下秘室還算寬敞,大廳中左側的臺子上擺放著許多的牌位,擺得滿滿的,云天河瞥了一眼,見果然都是衛姓,這母女是衛氏的遺霜和遺孤無疑。
大廳的右側有三四間空置的房間,里面放著一些沒有被燒,或者是被毀掉的小一點的家具,應該是從外面搬進來的。
云天河特意觀察了下這個秘室。發現其它處也有通道,不知是通往哪里的,他看了看那些門開著的秘室,就見有些里面好像有住過人的痕跡,有一間里面擺放著許多雜物,還有一間是空蕩蕩的,里面只有張舊桌子,還有一個水缸,桌上面盤子里就放著一些很少的干冷食物和凍成冰快一樣的肉干,看來這母女的日子過得也很艱苦。
小姑娘領著云天河進了一間秘室后,那里面有張床,云天河將衛夫人放到床上后小姑娘給她蓋上打著補丁,但上面依然有焦痕的被子后,云天河便道:“你就呆在這里照顧你娘,不要亂跑,我出去找些吃的和藥過來!”
說著,云天河向小姑娘投以一個善意的眼神之后,就出了秘室”姑娘望著他出去的背影,呢喃道:“嗯,娘親,這個大哥哥應該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