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主事大人,下官的確是新官上任。”黎川老實回答道。
刑部主事看著黎川,越看越順眼。
“年紀輕輕的,卻是個有勇有謀的年輕人。不錯,不錯。”
“多謝大人贊許。”
“你是在哪個學院上的私塾?黎川這個名字,本官總覺得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回稟大人,下官是青云書院的學生。”
黎川話落,刑部主事微微愣住。
“本官想起來了,你就是今年的解元,周老先生最得意的學生。”說話間,刑部主事的眼睛微微瞇起,看的黎川有些不自在。
“正是下官。”黎川道。
“好,好啊。周先生的眼光的確是不錯,竟找到了你這么一顆好苗子。本官看你是越看越喜歡。”
看著刑部主事的樣子,黎川總覺得有些不太自在,感覺自己都要被夸上天了。
“上一任刑部尚書和周先生也是老朋友了,那時候我還是刑部的司獄,和周老先生也有幾面之緣。周老先生才華橫溢,著實讓人欽佩。只可惜,上一任刑部尚書身亡后,他便告老還鄉了,本官也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黎川乖乖聽著,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話。
刑部主事笑了笑。突然起身道:“長途跋涉,本官也乏了。若是以后有緣,本官再和你聊。”
話落,刑部主事離開了。黎川作揖道:“下官恭送主事大人。”
三日后,曹文和李昌被處以絞刑。
這個熱鬧,凝霜愣是沒有放過。凝霜前世的時候看過不少犯人被槍斃,這古代的絞刑,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松陽縣一下子死了兩個朝廷命官,這官位一下子空了下來。
兇手的事情府尹羅威也知道了,得知是完顏部落的公主完顏圖娜所為之后,羅威覺得這王右膽大妄為!
光天化日之下……不對,月黑風高之下,竟然敢調戲良家女子,的確該死。
最后這事兒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可王府就不太平了……
“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拖下去!”林絮兒看著陳玉,面無表情。
陳玉冷冷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著林絮兒道:“想不到老爺剛剛身亡,夫人就這般容不下我了。我肚子里可是有老爺的骨肉,雖然老爺并未下納妾文書,但不管怎么說,為了這個孩子,夫人也不該這般對我。”
林絮兒看著陳玉,不緊不慢的喝了杯茶。
“孩子?你確定你有孩子?”林絮兒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
“你什么意思?”陳玉皺了皺眉頭。
“大夫跟我說了,你沒有懷孕。你為了上位爭寵,竟然謊稱懷孕了,這般行徑,早已經不配留在這里,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收拾東西離開吧,你離開了,我便不與你計較了。”林絮兒道。
很顯然,陳玉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哼,賤人就是矯情,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初雪,去請大夫來。”林絮兒道。
“是,夫人。”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把脈過后,大夫作揖道:“夫人,她并未有身孕。”
林絮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初雪送上診金。陳玉癱坐在地,下一刻,她反應了過來。
“是你……是你!是你設計陷害我的,你這個毒婦!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我戳了你的心?因為當初,你也是靠著這個手段,爬上了王右的床,你以為你算是什么好東西!虧的我當你是姐妹!呸!你也不過就是個下賤貨色罷了!”陳玉指著林絮兒大罵道。
聽著陳玉的罵聲,林絮兒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果茶。
喝了口果茶后,林絮兒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
“罵完了?”林絮兒輕蔑一笑,道:“罵完了,就聽我說說吧。當初我們都是丫鬟的時候,趙英是怎么對待我們的你不會不記得了吧?你還記得你母親病逝,若非我在王右耳邊吹枕頭風,你能回去見到她最后一面?”
陳玉沉默了,因為林絮兒說的是真的。
自從趙英成了這王府的主母后,專橫跋扈,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們這些做下人的。
母親重病,她本想回去看一眼母親,趙英卻不能允許。
后來,還是王右突然讓她回家去看母親的,這才能夠見到母親的最后一面。
若非如此,她只怕是完悔恨終生了。
那段時間,林絮兒的確是沒有在王府,后來一打聽才知道林絮兒和老爺在一起了。
不用猜也知道為什么王右為什么突然改口,讓她回去看自己的母親。
見陳玉不說話,林絮兒又說道:“你既當我是姐妹,又為何要換了我的安胎藥,換成了落胎藥?曾經,咱們一同在這王府的屋檐之下,相依為命,那時候生活的多快活?”
“可是后來,都變了……陳玉,你這樣做無非是覺得,王右死了,我是當家主母,又有了孩子,這偌大的家產必定都是我和孩子的。”
“而你,沒有成為王右的納妾文書,你這般做,無非是想要這家產罷了。”林絮兒道。
陳玉的嘴唇抖了抖,眼眶也紅了起來。
“你走吧,就算你裝可憐,我也不會心軟。若非從前的交情,我會留你在這里一輩子做個下人,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自然,若是你非要在這里留著,我也不介意。”林絮兒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冬雪將一張紙遞給了陳玉,陳玉接過一看,是自己的賣身契。
府上的事情解決好了,林絮兒此后便一手遮天,她先是讓人拆了匾額,換成了林宅,后來又買了布料鋪子,找上了凝霜。
“恭喜你啊,得常所愿了。你不好好在家養胎,沒事兒到處跑,來找我做什么?”凝霜看了一眼林絮兒道。
“凝姑娘,似乎有些抗拒我?”林絮兒喝了口果茶,看著凝霜道:“嗯,這品茗居的茶的味道是越來越好了。”
“怎么會呢?你想多了。”凝霜皮笑肉不笑道。
“此次我來找凝姑娘,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我打算和凝姑娘再開一些品茗居的分號。”林絮兒笑道。
凝霜差點兒一口茶水噴出來,她看著林絮兒道:“你開玩笑呢?你家做布料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要做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