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頭,找到了!”
眾人抬著兩個小箱子從馮府出來了,徐毅愣住了,看著那兩個小箱子,又看了看衙役們:“就這?”
這么大點兒的箱子,估計也就能裝個百兩左右的銀子吧?這也能叫貪污?
“大人,您別光是看著外表啊,好歹還是看看內里啊。”一個衙役說道。
徐毅輕笑,一邊開箱子一邊嘟囔著:“里面?這么大點兒的箱子,就是里面估計也……臥槽!”
箱子一打開,里面的金光差點兒晃瞎了他的狗眼!徐毅連忙將箱子關上,平復了一下他激動的小心臟。
黃金!!!
“嘿嘿嘿,班頭兒,傻眼了吧?咱們剛剛看到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這小盒子就擺在梳妝臺上,一點兒也不惹眼。”
“咱們大伙兒最開始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小箱子,還以為就是小媳婦兒裝首飾的箱子,結果還在別的地方找,找了半天什么也沒有找到,后來一打開這箱子,天哪,這么多金子!咱們這樣的縣城,誰見過這么多金子啊!”
徐毅立即嚴肅了起來,他打量了一眼那箱子,說道:“你們幾個立刻跟我一起,將這箱子護送回去,剩下的人繼續搜,仔仔細細的搜!”
在回衙門的路上,徐毅正好碰見了鄭辭。鄭辭和他一樣,也是一臉嚴肅的樣子。
不同的是,鄭辭抬著的箱子比他的大上兩圈,而且也比他的多一個。
“咳咳。”
兩人干咳了兩聲,忍不住緩緩靠近。
鄭辭:“你眼睛……還好吧?”
徐毅:“沒事兒,差一點兒瞎了而已,你呢?”
鄭辭:“我也是。這么多黃金,得幾千兩銀子了!貪這么多,都夠殺他們十次了。”
“是啊,走吧,咱們得趕緊回去稟報大人。”
黎川盯著那五箱金子,愁眉不展。
“大人,本地商會肆意妄為,一年要收商鋪幾十上百兩銀子,這幾十上百輛銀子都足以讓一個小家庭生活二三十年了,平遠縣這么多的商鋪,他們光是每年的會費,都是難以想象的數目。”
“其實這商會也是五年前還了會長后,突然收取會費的,那時候,平遠縣的百姓們的生活還算是富庶,可如今,已經大不如前了。”
“商會規定霸道,又與方程、馮浩聯手,這平遠縣百姓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有好些人已經受不了,搬離了平遠縣。”
黎川聽著鄭辭和徐毅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眉頭越皺越深,關于商會的事情,凝霜已經跟他說過了,其實就是徐毅和鄭辭不說,他也早已經想要整頓整頓這不良風氣了。
如今這縣丞和方程一倒,他便可以與凝霜聯手,好好整頓整頓這商會的風氣。
“大人,馮浩和方程皆已認罪,這是他們的供詞。”一名獄卒來到了黎川面前,將兩張紙遞給了黎川。
“這么快就認罪了?按照他們二人的性子,不應該啊!”鄭辭驚愕的說道。
那獄卒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黎川說道:“害,這牢房里十八般刑具過一遍,就是鐵打的嘴也得給咱大人撬開了!”
話落,二人吞了口唾沫,看了一眼黎川。
鄭辭:“他們第幾道刑具的時候招供的?”
獄卒:“害,這樣的大老爺哪兒禁得住刑具?還沒開始就已經哭喊著要招供了。”
徐毅:“所以他們沒有受?”說話間,眾人能看到他微微的失落感。
獄卒笑容更甚:“沒有,他們十八般刑具都受了?”
鄭辭:“啊?為什么?”
獄卒再一次看了一眼黎川,眾人看向黎川。
黎川傲嬌的揚起了下巴,看了眾人一眼:“我可沒說,招供了就不用受刑了。”
獄卒、徐毅:……
鄭辭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他還有十五杖責沒領呢,大人說這次的事情完了之后就要去領。
這板子還沒有落在他屁股上,他這屁股怎么就已經開始感覺疼了?
馮浩貪污贓銀近千兩,黎川一道彈劾文書送去京城后,斬殺馮浩的指令很快便下來了。
遠在京城的顧琛眉頭一皺:“怎么又是這個黎川送來的彈劾奏章?什么?貪污這么多銀子?批了批了!”
方程和馮浩死后,便是處理商會的事情了。
翌日。
黎川穿著便衣,身邊跟著同樣穿便衣的徐毅和鄭辭。
三人正向著品茗居走去,突然,黎川覺得一個乞丐很是眼熟。
“嗯?”黎川停下腳步,細細思考起來,半天,這才認出這人竟然就是高嚴的管家,魯喻。
不過他身邊怎么跟著兩個年輕小姑娘?他的女兒嗎?
正在黎川發愣之際,魯喻一下子哭著抓住了黎川的褲腳,嚇了黎川一跳。
“黎大人……黎大人……幫幫我的女兒吧……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魯喻一邊哭一邊說著高嚴被抄家、高文軒被殺之后的事情。
高家被查封,魯喻一家子只得回到老家。恰巧他們的老家就在這平遠縣,雖說魯喻沒了差事,但好歹在老家有一套宅子,那是他留著以后養老的。
他帶著女兒們剛剛回到老宅,便聽到了高文軒被殺、高嚴被流放的消息。當時魯喻只覺得惋惜,可奇怪的是兩個女兒竟雙雙暈了過去。
他連忙將兩個女兒安置好,可兩個女兒醒來后,卻大哭不止。
“我一問,這才知道,我的女兒……竟然被高文軒那畜牲給騙了!”魯喻哭道。
“高文軒對我的長女說,以后會娶她。對我的小女兒也說會娶她,騙的我的兩個女兒都失了貞……可憐我的兩個女兒,還不知道是被騙了。”
“她們二人得知高文軒將她們騙了后,一時氣血攻心,神志不清……嗚嗚嗚……可憐我的兩個女兒,一個才十四,一個才十五啊……”
“于是我買了宅子,為兩個女兒治病,結果又遇上了江湖騙子,這病不僅沒治好,還將我所有的錢財騙走了……”
黎川皺著眉頭,看著兩個無辜的姑娘,正瘋瘋癲癲的抓著頭發里的虱子,抓住后邊放進了嘴里。
當初處理林小蝶的案子的時候,魯喻對他說的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子里:
“若真是我的女兒,我還真就不追究,權當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