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的脫線嬌妃

004.受欺,命運的玩弄

004.受欺,命運的玩弄

恢弘氣派的府邸,寬闊的石階順展而上,左右各雄踞著一只昂首的石獅,沉厚的鑲金紅門上掛著銀色的碩大獸環,門楣頂上則以黑底金字鑲嵌著三個鐵劃銀鉤的蒼勁字體:伏承宮!

莊嚴沉穩的邸宅,其榮耀光鮮的門楣背后卻隱藏著無數的傾軋和壓迫,包含了數不清的陰謀和算計。

常言道候門一入深似海,奪權、爭寵、排擠,你方唱罷我方登場。

主子有主子們的勾心斗角,奴才有奴才的明爭暗斗。在這種利益驅使、弱肉強食的環境下,人人都得學會如何自我保護,就連這里成長的孩子也似乎比別人更顯早熟。打小看到的、聽到的都是這些,他們比別人更早明白你不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別人就會把你踩在下面當墊腳石的道理。

于是若哪位娘娘得了寵,便能住進了芷顏樓,而她的孩子自然也跟著飛上了天,而失了寵的,先是要搬到如是湖之南的浮夢樓去,說是浮夢樓,實則是由大片的樓閣組成的,里面住著的是失了寵亦或是犯了錯的主子,而她們的孩子則會跟著遭殃,被芷顏樓里的孩子欺負是常事,而遇到這種情況,下人則早就識相地自動消失了。

他們早被得知道在這里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就像現在也是一樣。

“打他,打他,下人生的野種”

“打死他”、“打死他”,隨聲附和的是幾個歲上下的孩子,統一的月白袍外罩絳紫馬掛,華貴而氣派的穿著,一見就知道是豪門權貴的公子哥兒。

“對,打死他,我娘說了,他娘是勾引男人的賤人,打死他”

而帶頭的是個十四五歲身著墨綠色長袍,全身上下又是金、又是玉、又是寶石的琳瑯掛了滿身,猜都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自小嬌生慣養,不知世人疾苦的大少爺公子哥兒。

躺在地上的是個皮膚白里透紅像個粉妝玉琢的小男孩,約莫四五歲光景,和打罵他是人是同樣的穿著,只是衣冠上盡是灰土,柔和的眉毛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圓溜溜地十分可愛,宛如扇子般的睫毛煽呀煽的好似在對人撒嬌一般,臉上的塵埃擋不住嫩紅臉頰,端正挺秀的鼻梁配上一口姑娘家的櫻桃小嘴,說有多甜蜜誘人就有多甜蜜誘人。

一個男孩子長得這么……,未免也太——可愛了。讓人想要拍拍他的蘋果般的粉嫩臉蛋,然后再給他一個小糖人。

可現在有的不是小糖人,而是哥哥們的恥笑和打罵,小娃吃痛得蜷縮在假山角下,仰起頭望著幾個叫做哥哥的人,德娘娘說兄弟姐妹間要相親相愛,這就是哥哥們表達相親相愛的方式嗎。那雙眼眸睜得又圓又大,眼神里流露著恐懼,嘴角也抽啊抽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似的。

“容娘娘喚我們,說有話要交待”,說話的是個從假山后緩緩走來的十一二歲的少年,一臉和年齡不附的成熟和穩重。

“賤種”“下等人”幾個也打累罵累的公子哥兒丟下小娃就這么的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多在小娃身上添上幾道腳印,以此證明本少爺“到此一游”。

“打成這樣也不知道哭”,那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若有所思撇了一眼躺在地上小娃,然后猶如來時一樣不疾不速離去了。

待所有人都走遠了,被人欺負得可憐兮兮的小娃緩緩起身,若無其事地輕輕拍去身上的塵土和雜草,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再到池塘邊胡亂洗了洗弄花了的臉蛋,簡單處理完后這才起身前往前堂大廳。

沒人發現,湖面上倒映著的,不再是那張滿是委曲和恐懼的臉,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只有在早已歷盡風云的耄耋老人臉上才會看到的淡然和無畏。那雙瞳眸里全是輕蔑和不屑,敢情剛才的可憐和害怕全是裝出來的。

這一切確實是沒人看到,但卻全被飄浮在湖面上的“某人”盡收眼底。

“過兩天王爺就要回來了”,說話的是位雍容華貴的絕色佳人,瓜子臉,櫻桃嘴,丹鳳眼,舉手投足間顧盼流轉、儀態萬千,如此花容月貌,美撼凡塵。“所有人,都要做好迎接王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