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燕京慕容家第三代子弟中的杰出人物,慕容杰的成長道路可謂順風順水,可今天這事,卻讓他感到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原來慕容家的這塊大招牌,并不是走到哪里、對任何人都管用的。
慕秋萍這個強勢女人,多年前就已經名冠京華,慕容杰自問還沒有資格和實力去挑戰她,可是葉寒,慕容杰才不相信那個窮酸小子會是慕秋萍的什么子侄、唐霜的什么表弟,十有八九是慕秋萍為了維護他杜撰出來的。
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和唐家攀上了關系,身手居然如此高明,不過不管他再怎么厲害,這次打傷了李豪,絕不能放過他,這筆帳,早晚都要找他討回來,否則堂堂慕容家和李家兩大公子吃癟,圈子里的那些人不知道會怎么譏諷嘲笑!
“輝哥,我和石頭送豪子去醫院,你給我盯著打人的那小子,看看他住哪里……自己小心一點!”慕容杰低聲吩咐了“輝哥”一句,一抹森寒狠厲,在眼中迅速掠過。
兩輛肅穆大氣的黑色轎車,從繁華市區穿行而過,向著城鄉結部的郊區駛去,方向正是葉寒的家。
唐霜、唐雪和受傷的阿雅坐在前面一輛車中,開車的是阿雅的同伴;而因為阿雅受傷的緣故,另外一輛車只能由慕秋萍親自來開。
堂堂市長大人給自己充當司機,葉奎夫婦受寵若驚,坐在后車位上,上身坐的筆挺,顯得非常拘束;葉寒倒是心安理得,坐在副駕駛位上,背靠著座位,閉目養神。
到了郊區,車輛漸少,葉寒的目光向著倒車鏡里掃了一眼,看著那輛不緊不慢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色小轎車,嘴角泛起一絲輕蔑不屑的冷笑。
果然跟上來了啊!我就知道,對方一定不會善罷干休……
“慕阿姨,里面的路不好走,就在這里停車吧。我們步行回家。”
隨著葉寒的話聲,兩輛黑色轎車在公路邊緩緩停下,隨即葉寒一家人下車。
雙方在路邊寒暄了幾句,互道再見,慕秋萍調轉車頭,向市區方向駛回。
車輛開出幾米遠,唐雪的小腦袋突然從車窗里探出來,遠遠的脆聲喊道:“葉寒,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啊!”
葉寒知道她說的是“摸骨”拜師的事情,哈哈一笑,抬起右臂,打出了一個“OK”的手勢。
“雪兒,葉寒答應了你什么事情?”唐霜坐在妹妹身邊,聽到她和葉寒的對話,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
唐霜在酒店里被李豪潑濕的衣服在上車后就脫了下來,車里開著空調,溫暖如春,不用擔心會著涼,這時候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束身的黑色毛衣,胸前勾勒出一道起伏的半圓形曲線,誘人已極,只可惜葉寒沒和她坐在同一輛車里,否則肯定心里暗叫一聲“好大”,順便再“鄙視”一下唐雪的“好小”了。
“不告訴你!”唐雪眉花眼笑,神神秘秘的道。
“切,很了不起么?你不告訴我,我改天去問葉寒。反正都在一個學校里,經常能碰面的。”唐霜撇撇小嘴,不以為然的道。
唐霜平時的一言一行,就像個優雅而高貴的公主,顯示出大家閨秀的良好素養,只有在自己家人的面前,才會完全放開自己,流露出少女的心性來。
“你去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的。”唐雪笑嘻嘻的道。
“摸骨”的事情,是她和葉寒之間的小秘密,那么羞人的事情,葉寒怎么可能會說給別人聽?
唐霜見妹妹得意洋洋的樣子,忍不住“嗤”的一笑,黑白分明的美麗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輕聲道:“看著吧,我自有辦法問出來的……”
慕秋萍目視前方,專心開車,兩個女兒在后排座位上的那些對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她此刻心里想的,還是酒店里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想到慕容杰眼中那種陰鶩狠厲的目光時,她的心頭不禁蒙上一層陰影。
畢竟是李家和慕容家的子弟啊,兩人正值年輕氣盛、容易沖動的年齡段,葉寒在打李豪耳光的同時,也等于打了慕容杰的臉,他們兩個年輕人能忍得下這口氣去?對自己,他們或許不敢怎么樣,可葉寒呢?葉寒可沒有唐家這樣的強大背景。
雖然自己臨走前已經警告過慕容杰,說葉寒是自己的子侄,讓他們不要碰葉寒,可他們只要有心查上一查,就能查出葉寒的底細,到時候只怕葉寒要吃虧。
像慕容杰、李豪這種豪門子弟,表面上看似受過良好教育,很有涵養,可他們一旦下了狠心整人,那絕對是無節操無底線的,不把對方整傷整殘,絕不罷休。
葉寒雖然身手高明,打架厲害,但在華夏國內,個人的勇武根本算不了什么,那些豪門望族想要對付一個武夫,和捏死一只螻蟻也沒什么區別。
無論如何,在這件事情上,唐家一定要先發出自己的聲音,給予葉寒最大的支持,這樣的話,就能對某些人形成一種震懾,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慕秋萍最希望的,還是慕容杰和李豪能夠就此罷手,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否則很有可能牽動幾大家族之間的新一場博弈。
想到葉寒一個耳光打的李豪滿嘴是血,門牙脫落,當場昏迷過去,秋萍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沒想到那么斯文的一個中學生,發起狠來,居然真有幾分懾人的氣勢!
葉寒一家人目送慕秋萍的車輛離開,這才下了公路,沿著一條水泥小路,向自家院落走去。
走出幾十米遠,葉寒撓了撓頭,忽然說道:“爸、媽、哥、小婷,你們先回去吧,我找葉壯有點事。”
葉奎點點頭,咧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楊秀英叮囑道:“去吧去吧,別回家太晚了。”
葉寒隨手把吳鷹翔給的那張支票掏出來,塞到母親手中,笑道:“媽,這支票你放好了,以后怎么花,你和爸拿主意!”
楊秀英知道手里的這張支票意味什么,這上面可不是一千塊錢,而是整整一千萬!老天,以前雖然做夢也曾想過家里會有錢,但最多也就只是夢著能有幾十萬上百萬就行了,一千萬可連想都沒敢想過!
雖然支票輕的像是一根羽毛,但楊秀英卻感覺重逾千斤,手都有些顫抖了,喃喃道:“葉寒,這錢……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