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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壓著我!”韓琦很不爽,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陰涼地方休息一會,剛睡著身體就被人家壓著了。
韓琦有點累,被這太陽曬了一天了,兩只眼睛根本睜不開來,下意識的用手把壓在自己身體上的兩個大腿推了開來。
這樣就舒服多了,韓琦又很滿意的進入了夢想,還沒睡到幾分鐘,身上又被壓著了,這幫牲口就不能找其他地方睡覺嘛?非要和老子擠在一起,韓琦雖然有點慍色但是還是不想睜開眼睛,醒了可就要換老吳頭去曬太陽了,閉上眼睛最好,一直休息到換班,就算老吳頭找自己,完全可以用睡過了敷衍過去。
第三次了!韓琦真的怒了,耐心也沒有了,有完沒完,非要把腿翹在自己身上還舒服嘛,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是誰,敢打擾他韓琦大爺睡覺。
韓琦猛地睜開了眼睛,撈起袖子就要給這個不長見識的一頓收拾。
當韓琦把眼睛睜開之后他呆住了,他要到哪里去找那個把腿翹在他身上的人難道去地獄去找嘛!
在韓琦的眼前是一具具留著鮮血死不瞑目的尸體,剛才壓在他身上的就是一具無頭的尸體。
“小六?大膽?小虎子?”韓琦認識的那些個同鄉,還有他的幾個手下兵油子,都在這了一個個長大了嘴巴似乎想說什么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殺,殺,殺!”喊聲在城墻上響了起來,韓琦的面前火焰在城墻上升騰了起來,一大堆身著著黑色衣裳的人物正在向著那些他的袍澤們揮舞著刀劍。
鮮血在暮色的之中格外的燦爛。
韓琦終于有點懂了,敵襲,有敵人想攻占城墻,城外安安靜靜的,只有城墻上有動靜,說明這些敵人是從城中出來的。悄悄的爬上了城墻在他的這些袍澤們休息的時候揮下了屠刀,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弟們都是這樣。
而韓琦自己命大被那些個兄弟的尸體壓在了下面才沒有被敵人發現。
“還有沒死透的!”一個黑衣人注意到了這里的情況,手中的長劍挽出了一個劍花朝著韓琦就沖了過來,從拿劍的姿勢還有熟練,這是一個精銳。
“死了都死了!”韓琦上過戰場,但是那也是在圍困下邳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是圍困者,他們占據著優勢,而現在呢,城墻上雖然到處都在反抗。但是死的都是那些身披鎧甲的呂布軍士兵啊。
而且腳底下還有這么同鄉的尸體。讓韓琦怕了。心中的恐懼讓他根本就注意不到邊上黑衣人的攻擊。
“嚇傻了嘛?還軍侯呢!呂布軍就這些廢物嘛!”黑衣人猙獰一笑手中朝著韓琦的胸膛送了過去,他要一劍干掉這個廢物。
“啊啊啊!”韓琦也發現了這只利劍,但是等他發現已經遲了,他都能看到眼前黑衣人臉上猙獰的表情還有那皮膚上的汗毛了。
韓琦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次死定了,自己就要和小六他們一起死了嘛!
“鐺!”清脆的鐵器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韓琦沒有等到那冰冷的長劍刺入胸口的感覺,等到的卻是一聲怒吼。
“韓琦,發什么愣!這里是戰場是戰場!”
“這個聲音?!”韓琦臉上突然冒出了一絲驚喜,這個聲音半天之前,韓琦還恨不得這輩子再也聽不到它。
可是現在韓琦卻真的要好好感謝這個聲音的主人。
“老吳頭!”韓琦的臉上全是驚喜,他轉過了身子,果然是獨臂老吳頭。單手拿著一把斬馬刀幫助韓琦抗下了黑衣人的攻擊。
“獨臂?老殘廢?!”黑衣人長劍被攔了下來,本來心中一驚,不過看到了來人反而不屑了起來,眼前的這個呂布軍士卒竟然是一個獨臂者,從面目上來看。歲數也不小了。
“難道呂布軍都是膽小鬼,老殘廢嘛!”黑衣人不屑道。
“膽小鬼?”
“老殘廢?!”韓琦和老吳頭臉色同時一沉,韓琦沒有發現長劍,不全是因為怕,而是剛死里逃生他沒反應過來。
而老吳頭的斷臂是他一輩子的痛,如果這只手沒有斷,那么現在的他應該騎著戰馬和張遼將軍馳騁在石亭的平原之上。
而現在因為這個斷臂只能做一個城門軍侯,被這些黑衣人襲擊的時候,老吳頭可是有一種喜色,為什么?因為他終于有有武之地了。
“呂布軍當真是無人了!”黑衣人根本不把這兩人放在眼中,一個廢物和兩個廢物有區別嘛?一樣都是殺,只不過劍下多一條亡靈罷了。
“不許你侮辱呂布軍!”老吳頭臉色都快冷得結冰了對于其他才加入并州軍的那些徐州兵還有廣陵軍,以及這些皖城當地的士卒,他們不知道呂布軍這三個字對于那些從并州就開始跟隨呂布的老兵們的含義。
呂布,就是他們心中的戰神,呂布就是他們的軍魂就是他們的旗幟,呂布軍這三個字更是他們一生所珍惜的。
在并州的時候,呂布軍三個字那是外族的噩夢,只要知道呂布軍的到來,那些豺狼一般的外族全都望風而逃,而那些漢族百姓們都是喊聲鼓舞。
在洛陽的時候,丁原帶的兵馬沒有董卓的西涼軍人馬多,但是丁原手中有呂布軍在手,他就敢排兵布陣,他就敢對著董卓宣戰。
虎牢關下,十八路諸侯聽到呂布軍的存在無不膽戰心驚,斗將之上,沒有呂布一合之敵,就算劉關張那也是三人齊出,看堪堪打平呂布,呂布的并州狼騎更是是這些諸侯的死神。
再到曹操的恐懼,劉備深深的忌憚,兩人聯合這才把呂布軍趕出了徐州。
東征西站這么多年,真正以前追隨呂布一起的老兄弟已經不多了,但是這些老兄弟卻一直把這三個字刻在了心中,那就是呂布軍。
他們生是呂布軍的人,死是呂布軍的鬼,可以說這三個字就是他們一生的榮耀,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而現在一個敵人竟然在大放厥詞,老吳頭怒了,這個好脾氣的斷臂老者怒了,從來沒有人把他招惹成這樣,就算是長安,在徐州,被人家圍追堵截,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老吳頭都沒有這么氣過。
就算在開陽丟了一個臂膀老吳頭也還是淡然面對。
“你該死!”老吳頭變了,在韓琦的眼中現在的老吳頭太可怕了,渾身都是殺氣那一雙眼睛已經泛紅了,這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一種獸一種野獸的神情。
狼!對就是狼!韓琦知道老吳頭現在像什么了,就是一頭孤狼,一頭離開了族群的孤狼,他雖然離開了狼群,但是對于狼群的眷戀卻一絲也不少。
“要我死?就憑一個膽小鬼,一個老殘廢嘛!不要笑死人了!”黑衣人輕蔑一笑如果呂布軍就這個水平的話,老家主干嘛要處心積慮呢,直接派出他們攻下城墻不就行了。
就這個半天的時間,死在他手中的呂布軍可不下于十人了。
“不是一個膽小鬼,一個老殘廢而就我這個老殘廢一人就足夠了!”老吳頭冰冷的說道“我吳尊,并州晉陽人氏,原本是并州狼騎的一員,現在是城門軍侯!”
“告訴我這個干嘛你是要交待后世嘛?!”黑衣人譏諷道。
“記住這個你死了之后才能告訴閻王爺是誰殺的你,免得變成枉死鬼啊!”獨臂獨身,但是老吳頭給韓琦的感覺卻是那么的偉岸“就讓我這個并州狼騎的老殘廢來送你上路吧!”
“不和你們玩了!膩了,也是該殺了你們了!”黑衣人感受著老吳頭的氣勢,卻不知道怎么打了一個寒顫讓他十分的羞怒,自己可是周家訓練出來的精銳,現在竟然被一個老殘廢嚇怕了。
惱羞成怒之下黑衣人的殺意也濃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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