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不知道,他原先只是用來讓張繡和劉備聯軍稍微暫緩一下腳步的,哪里知道不但沒能阻攔得住劉備和張繡聯軍反而讓這兩家攻城的速度再一次的加快了起來。
“殺,殺,殺!”壽春城上徐庶打退了第一波的劉備張繡聯軍的攻城,但是徐庶卻絲毫開心不起來,因為在城外的東邊,洶洶的大火正在燃燒著,哪里曾經是壽春城最繁華的一個地方,那就是劉莽的工業區,可是現在卻要在大火之下化為灰燼了,這把大火不單單有劉備軍放的,還有就是徐庶自己忍著痛讓麾下將士把那片工業區給點燃了,因為張繡的西涼鐵騎太快了,半日之前還在包河,半日之后就疾馳到了工業區外,直接打了徐庶一個措手不及,好在有著趙云趙子龍將軍的數百白馬從義周旋著,不然恐怕這片工業區就要丟在劉備的手中了,那么到那個時候他徐庶就真的成為了呂布軍的罪人了,因為在這工業區之中有很多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搬入壽春城中呢。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多想的時候了,劉備和張秀大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天還沒有昏暗下去,絕對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攻擊,他徐庶需要率領麾下將士守住這個揚州最后一片的樂土。
“哼,果然是這呂布軍的算計,為的就是離間左將軍和我的西涼男兒們!”張繡在一旁看著這座曾經的楚漢的都城,曾經袁術稱帝的地方冷笑道,他今日在之前突然襲擊了壽春準備直接拿下壽春城門的,誰知道被另外一只騎兵給攔住了,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多為精銳,導致沒有破門成功,但是從這一隊的騎兵身上張繡終于發現了其中的蹊蹺,把他和劉備的心結徹底的給解開了。
“呂布軍再算計。這不還是逃脫不過揚武將軍的眼睛嘛,哈哈!”劉備也是一陣的恭維張繡,這才半日不見兩人從如膠似漆到水火不容,再到現在的好基友狀態,其中發生了很多。
昨日,晚,張繡大營
張繡已經下定決心了。明日一早定然拉起大軍離開揚州回軍宛城,讓揚州的劉莽軍和劉備大軍去狗咬狗,他回軍之后直接突擊劉備的汝南,來報之前兩千西涼鐵騎損失之仇,運氣好的話,還能伏擊劉備一把。徹底的把劉備送入地獄大門里面,如果這個計策實行起來,那么劉備就真的倒霉了,一個搞不好就真的能被張繡這個匹夫給玩死。
張繡能想到,自然有著小火雞鳳雛龐統輔佐的劉備劉大耳也能想到,劉大耳在張繡身下下了那么大的一個本錢了,現在張繡說不干就不干了。不但要炒掉劉大耳這個老板,甚至還想搶劫老板家,這個行為當真是惡劣了,如果是呂布或者孫策,直接拉起部隊就和張繡干起來了,但是他是劉備他可以忍下常人所不能忍的東西,所以當天晚上劉備就來到了張繡的大營。
“什么?劉備來訪?!”張繡這邊剛準備睡下,那里來了傳令兵通報道說營帳之外有人來訪通報。說是左將軍大漢劉皇叔,劉備劉玄德。
“主公,你還見他劉備干啥,要我說,明天我們就揮軍離開了,讓他一個人去打去,我們直接捅了他的老巢去!讓他伏擊我。讓他算計主公!”邊上胡車兒就不滿意了,胡車兒不單單是張繡西涼鐵騎的副將同樣也是張繡個人的親衛隊隊長,所以一有消息,胡車兒都會知道。
“嗯!?”張繡在皺眉。他的目光和這營帳之中的燭火一樣在不住的閃爍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突然他問傳令兵道“這劉備劉大耳來了幾人?!”
“嗯,加上劉備一共是三人!一個文士一個武將”傳令兵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三個人?!哈哈,這個劉備看來是在送死來了!主公看莫急,看我胡車兒這就點齊兵馬把這劉備小兒抓捕過來送于主公面前,這樣主公不但能殺了劉備一雪前恥,還能得到他的數萬大軍何樂而不為呢!“胡車兒直接就要去找來兵馬直接把劉備干掉,想要吞掉劉備的部曲。
“殺了劉備?奪取他的軍隊?!“說個實話,張繡還真的心動了,劉備麾下的白耳重甲步卒可是讓他這個有著西涼鐵騎的人都要垂涎三尺啊,這不是關鍵,關鍵在于劉備的軍糧,那些才是他張繡真正的心動的,如果能得到劉備的軍糧可能宛城數年乃至數十年都可以不用為錢糧發愁了,畢竟劉備手中的是一州的錢財,其中大部分還是劉辟當年把那些沒來得及逃走豫州的世家給抄了家,那個積蓄可謂是豐厚無比啊。
不過隨即張繡這個火熱的心又開始涼了下來“讓劉備他們進來吧!“
“主公?你這是?!“胡車兒有點不明白了”主公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殺了劉備我們就可以獨吞他的部曲了,甚至我們還可以攻打這壽春拿下揚州和豫州,再加上我們的宛城,我們可就是天下這數一數二的諸侯了啊!“胡車兒一個羌族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可是他還是懂的在這個亂世之中地盤和軍隊的重要性。
“哎!”張繡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想就這么干掉劉備吞并了他的部曲,可是他卻不能這么做,不是他張繡不想,而是不能,因為傳令兵說了,這次劉備前來就三個人,一個劉備,一個文士還有一個武將,而在劉備麾下死忠于劉備的卻不止這么幾個啊,陳到張飛,哪一個是好對付的,就算那個武將就是其中的一個,還剩下另外一個人呢,要是自己殺了劉備,那剩下的一個武將不和自己拼命啊,那個時候恐怕不但吃不到那些糧草吞并不了劉備大軍,還能因為殺了劉備把自己打進去,這樣就真的是虧大了。
“主公!”胡車兒還是在勸道。
“慢著!”張繡讓傳令兵止住了腳步,胡車兒臉上一喜還以為是自己家的主公真的想明白了這要去殺了劉備去吞并劉備麾下的兵馬呢,可是張繡接下來的一句話就真的讓胡車兒死心了。
“不用去請了,我親自去迎接他們!”張繡說著就開始著衣了,不管怎么說既然他不想殺劉備,那么表面上的樣子就要做好。劉備不管怎么說那也是左將軍,比他這個揚武將軍可是要大得多了。
在張繡軍大營之前,正是三個人,其中一個是那個標志性的樣子濃眉大耳朵,不正是劉備劉大耳嘛?還有一個在黑夜之中仿佛和黑夜融為一體了,不正是黑豬皮龐統嘛?剩下的一個長得到還轉正也是英氣十足,是劉辟軍中的五千人將廖化。廖化的手中正拿著一個包裹。
“這張繡還真不愧是占據了宛城那么久啊,這行營擺設無不看出其老練啊!”劉備在在門口這才能仔細的看看張繡軍營的布置,整個軍營不是放在一起雜合在一起的,而是一個三角,呈現出一個鼎立的趨勢,兩個大營拱衛著另外一個大營。三個營地相輔相成,不管是哪一個營地受到襲擊,邊上的兩個營地都能迅速反應過來,這是一點,還有就是這張繡的哨兵的布置,基本上是五步一個明哨,十步一個暗哨。這種嚴防死守的謹慎作法當真是值得贊嘆啊,本來以為這張繡不就是憑著叔父張濟留下的本錢這才能稱霸宛城這么久,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很有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算計了曹操一把差一點干掉了曹操了。
“主公,你看那里!”龐統的那一雙小眼睛十分的尖,一眼就看到有許多的布袋子。
“布袋子?!”劉備的眉頭皺了起來,布袋可不是裝載一般東西的,用布袋裝的就只有一樣。那就是糧草,而順著龐統的手臂那些布袋子很明顯的空了下來,這是用完的糧草袋子。
“還好主公英明,準備深入虎穴啊,如若不然,恐怕明日一早這張繡軍可能就會撤得干干凈凈了!”那些糧草袋子用完了是需要收集起來的,畢竟布袋子也算得上是一種戰略物資。可是現在隨手被拋在地面之上說明這張繡軍已經在準備食物了,這些是把糧草倒出來制作熱食的時候沒來得及清理的。
“哎!”和張繡一樣劉備也是長嘆了一聲,如果他手中有足夠的力量,如果他劉備是和曹操袁紹一樣是士卒子弟出生。有六大姑七大姨,還有那么多兄輩的支持,他劉備至于這樣嘛?如果他是袁術那樣占據豫州揚州,坐擁三十萬大軍,可能早就成就一番霸業了,可是他劉備不是,他劉備只是一個賣草鞋的,所以他比任何的諸侯都要去努力,可是到頭來呢,得到的卻沒有人家的多,為了得到更多,為了完成劉備自己心中的那個霸業,他只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只能做一些可能有生命危險的事情。
就在劉備還在感概的時候,大營之中燈火通明了起來,一路路的人馬朝著劉備涌了過來。
“保護主公!”邊上廖化趕忙抽出了自己手中戰刀,把劉備護在了身后。
“嗯?”龐統和劉備齊齊皺眉,難道這張繡當真是沒腦子嘛?想要和自己玩同歸于盡?他不知道不管是殺了自己,還是綁了自己,導致的都是讓劉備軍和張繡軍不死不休的結局,就在劉備臉上陰晴不定的時候從那片火龍之中傳來了爽朗的聲音“玄德公,繡不知道玄德公半夜入營,迎接來遲,還往玄德公恕罪啊!”
一聽到這個聲音劉備心安了下來,自然也回聲符合道“哪里哪里,是備深夜打擾了揚武將軍休息,是備不好!”兩人客套了幾句,張繡這才把劉備迎入了張繡的大營之中。
“劉備賊子你還來干嘛?是不是想看看我們的主公有沒有被你們害死?!”比起張繡對劉備的客套,邊上胡車兒就沒有那么客氣了,上來直接就嗆聲劉備。
劉備沒有直接回答胡車兒,而是看了張繡一眼,看到張繡沒有任何的阻攔,就知道這個張繡還在對白日自己的西涼鐵騎受到伏擊有著怨氣。
“呵呵!”胡車兒是張繡的副將雖然地位不小,但是不是大佬,自然不需要劉備親自去回應他,什么樣的級別自然就對飲什么樣的人,龐統上前抱拳笑道“胡車兒將軍,我和主公深夜來訪。除了和揚武將軍有要事相商之外,還有就是像揚武將軍賠罪的!”
“賠罪?!呵呵玄德公何罪之有啊!“張繡打著哈哈說道,這表明上看起來是一個反問句其實就是一個肯定句,你劉玄德知道錯了,你怎么認錯。
“揚武將軍,我主教導不嚴,制使麾下將領劉辟為了貪圖功勞竟然揮刀對付友軍。所以我主知曉真相之后大怒,已經懲罰了劉辟“龐統對著張繡侃侃而談。
“哼,還不是你們一唱一和,你們要對付的哪里是我胡車兒和那兩千西涼男兒,而是為了對付我主吧!“胡車兒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
“這就是胡車兒將軍多慮了!“龐統上前對著張繡說道,他知道胡車兒只是一個副將。只有說服張繡才能真正的打消張繡撤軍的想法“不瞞揚武將軍,我軍在遇到胡車兒將軍之前的確遇到了一只騎兵,還是一只重甲騎兵!就是他們殺了我軍兩千多的輕裝步卒豫州軍!”
“誰信?!”胡車兒直接就是不買賬,廢話,本來差一點死在伏擊圈里面,他胡車兒能對劉備軍有好印象就有鬼了,不但沒有好形象。要不是張繡攔著可能胡車兒直接就殺過去了。
“張繡將軍,在昨日你們是不是得到了一個斥候?!”龐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著張繡。
“有!”張繡也不會在這種小事情上隱瞞,這樣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個斥候是不是被抓了之后打死也不說,只有在最后受不了的時候才告訴了將軍有這么一只運糧隊將要走官道從廬江去壽春!?”龐統繼續反問道。張繡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告訴龐統這是正確的。
“難道將軍就不覺得奇怪嘛?!為何之前不說最后臨時反而說出了了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難道誰都像你們賣主求榮一開始就說出來?那個斥候是個漢子,我胡車兒敬佩他!“那個叫做風和的斥候是胡車兒親自拷問的,胡車兒甚至都把他打得皮開肉綻了。甚至連下體給他用烙鐵燙熟了,可是這個漢子就是一聲不吭,直到最后實在受不了了,這才說出了這個消息。
“那么就對了,我主和張繡將軍都中技了?!“龐統直接說出了他們兩軍都中技了,來轉移兩者之間的矛盾。
“中技?是中了你們的計策了吧!讓我兩千西涼男兒不明不白的死了!”
“胡車兒將軍,我想問一下。你的那個抓住的斥候是告訴你幾時運糧隊會到?!”
“大概是末時!”胡車兒想了想說道。
“胡車兒將軍,我軍抓到的那個斥候告訴我們是在午時!”
“不就是時間不同了!有什么區別?就相差一個時辰!運糧隊還是在那里,我們收到的是你們大軍的伏擊!”
“當然有區別,區別還大了!”龐統說道了關鍵“一個時辰如果是騎兵的話完全可以殺一個來回了。而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只重甲騎兵根本就不是西涼鐵騎,他們冒充西涼鐵騎用這運糧車作為誘餌突襲了我們的豫州軍,難道在豫州軍大部隊到達的時候撤退,而這個時候正好是胡車兒將軍您帶著您麾下的兩千西涼鐵騎到來了,你說他們會怎么想呢!以為你和前面的假的西涼鐵騎是一伙的,是來搶奪功勞的,為了保命自然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伏擊你們!”龐統說道這里就已經和在壽春之中徐庶策劃的差不多了,不愧是鳳雛竟然能靠著蛛絲馬跡去猜測到如此的地步。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在這之前的確那些運糧車有血腥味,也有馬蹄跑過的痕跡,可是你怎么解釋之后那一句不是張繡?!好像就是眼前此人喊出的!”胡車兒這才看到站在劉備一旁的廖化,這不正是那個襠下劉辟劍難后說不是張繡的人嘛!
“胡車兒將軍,這就需要廖化將軍親自為你解釋了!廖化!“龐統喊了廖化一聲。
“胡車兒將軍,請恕廖化白日不知道是胡車兒將軍這才動起了刀戈,我其實當時是急了,我的全話是之前的那波騎兵不是張繡軍,我們殺錯人了,可是當時戰場之上已經來不及了!”廖化說著半跪了下去朝著張繡和廖化抱拳道。“是殺是剮,任憑胡車兒將軍處置!”原來這個廖化的身后還背著一個籃子,里面全都是荊條,這是玩得一出負荊請罪啊。
“老子要殺了你!”一句殺錯人了就可以完結了嘛?胡車兒氣急就要拔出武器劈了廖化。
“胡車兒,退下!”張繡突然呵斥道。
“主公這?!“胡車兒不明白了,這個殺了兩千兄弟的仇人就在面前呢,怎么能不殺了他報仇呢!
“退下!“張繡又重復了一遍胡車兒這才不情愿的戰在了一邊“人非圣賢孰能無錯呢,廖化將軍能夠知錯能改,那還是好的!”殺了廖化?張繡也想殺了廖化,但是殺了廖化這個事情就結束了嘛?殺了廖化只會把自己的一個大的籌碼白白的丟了,既然劉備軍殺錯人了,自然就要賠償,至于這怎么一個賠償法就要看劉備的誠意了。一個廖化的人頭值多少錢?
龐統心中在笑著,張繡的表情與反應都在龐統的掌控之下,這是亂世,人命都是用錢財衡量的,對付張繡這種貪財之人自然要把他喂飽了“兩千西涼漢子陣亡,我主也很是傷心,所以不但歸還兩千匹戰馬,兩千副重甲,還從我青州精銳之中挑選出兩千精壯之人交予揚武將軍以補齊部曲!”這兩千匹戰馬可是讓劉備心中很是滴血啊,他們這里是中原馬匹是很難搞到的,一匹好馬在黑市上能賣的百金,就連江東那么大的一個家當也不過只能搞出一個豫州鐵騎罷了!
“呵呵,兩千匹戰馬,兩千副重甲我就收下了,這人嘛,我就不橫刀奪愛了!”張繡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戰馬和盔甲只要有這些他回到宛城讓人去西涼再招數千人不就行了,而劉備給的人馬就算劉備愿意給他還不敢要呢,別到時候給他人做了嫁妝。說完又眼光爍爍的看著龐統,這些可不會滿足的,本來就是他應該得到的。
“還有就是為了給那些戰死的弟兄們的撫恤,我主愿意付出五千金,三千金給胡車兒將軍壓驚,剩下的兩千金給那些戰死的將士們!“五千金直接送了出去,劉備的金庫都快要全都給張繡了,前前后后數萬金了。
“還有一萬石的糧草,作為之前兩軍相互合作拿下廬江運往壽春軍糧的分配“那些運糧車打足了也就一兩千石哪里有一萬石啊,這也是劉備為了拉絨張希的所作所為。
“哼,你以為用錢就可以收買我主公了嘛!“胡車兒還是不岔繼續嗆聲。張繡都有點惱怒胡車兒了。
可是龐統還是一臉的笑容,這個笑容現在看起來不錯,但是不一會就讓張繡有點膽寒了“胡車兒將軍勿要惱怒,我們已經把罪魁禍首拿下任憑胡車兒將軍處置了!”
“罪魁禍首?這個廖化嘛?!”胡車兒不屑的說道。
“非也!”龐統搖了搖頭“廖化把禍首請出來交予張繡將軍!”
“是!”廖化點了點頭,從背簍里面拿出了一個包裹,這個包裹圓滾滾的,廖化直接把他拿了出來,把上面的布匹給去掉了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東西一出張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一個大好的頭顱,頭顱之上鮮血還在流淌著,面目是猙獰的,神情是那種不甘心,還有一種后悔,這個頭顱不正是白日在劉備軍中請劉備做主的劉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