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鉆石人生_第67章誰才是真正的叛徒?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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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看到了丑惡,卻不用憤怒的手指把它點出來,那么我們就離丑惡不遠了。
——(俄)克雷洛夫
雪萍是當時唯一得知我離開美路的老朋友了,她那時早就與朱安生以及大團隊漸行漸遠。她在新余還有一戶積極的15老周(再后來也“死”掉了),一直被朱安生把控得很緊。不算這戶15的業績,雪萍一直從萍鄉的旁部門DD手上6.8折拿貨,再8折銷給顧客,不開會、不學習、不講OPP,外加上有限自用,就這樣每月凈收入也有好幾千元,比起正經美路的時候還要高上許多。脫離團隊后我曾對她講,如果那么鐘情美路,就純粹當個生意吧,能賺錢就行;非要當事業,會死很慘的。電話那頭雪萍的聲音勾起了我對老朋友的思念,很久沒見了,還有宜春的楊靖、余永……我始終還是相信美路中有真情誼的,也珍惜同一個戰壕共同打拼過的那段戰友情,對黨同伐異的陣營之別,那時還沒有太多切膚之痛。放下了一切,也該去看看他們了。
十一長假,圈圈媽要去江西師范大學上專升本的課,我也樂得自在,簡單收拾了行囊,坐上火車便直奔宜春而去。因為后來每次去宜春都住在余永家里,于是便事先短信通知了他。那天,他一反常態沒到車站接我,之前他每次都來的。按照短信提示,我徑直去了他家。他很晚才回來,簡單交代了句“趕緊睡吧”之后,便一頭栽倒在了床上,以前,他總會纏著我問這問那沒完沒了的。我關心了一下他現在的團隊架構和經濟狀況,提醒他不要輕易全職,他輕輕嗯了一聲,此后便再無聲息了。我那時并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離開美路,也就沒再多想,猜他或是溝通太累了吧。第三天到萍鄉見到雪萍之后,我才知道,在我到宜春之前,朱安生早就給團隊里所有的老朋友都打過了一遍預防針。我不知道朱安生到底在電話里跟余永說了什么,但從余永前后對我判若兩人的態度看,應是相當惡毒的。
一覺醒來,余永早已不見了蹤影,而楊靖開著她那輛兩廂飛度已經在門外等著了——那輛本田飛度曾被朱安生拿來宣講美路的“付出與回報”,其實,那不過是楊靖的父母送給她的禮物而已。楊靖一直說要請我吃飯來著,她那時因為和朱安生的感情弄得頗有些心灰意冷,剛跟網友相親回來,淡出美路也有段日子了。對我的離開,楊靖似乎并不覺得意外,當然,她或許早就提前得到了朱安生的示警。在現役美路人的眼中,一個曾經的美路人就是瘟疫,級別越高,危險度也就越高。美路中定義的消極是:任何不利于部門思想和行為控制的言行,既包括美路外的,也包括美路內其他系統、旁部門甚至上、下手的。因為每個團隊、每個人的說辭都不完全一樣,聽了其他人、其他團隊,特別是其他系統的說法,你就會因為這中間的對立而逐漸產生懷疑,腦子,也就不單純了。
只不過那時的楊靖也很消極,再加上我是上上手領導人,而楊靖一直以來都很認可我,也就不那么避諱了。談起了很多往事,也談起了她曾經對我神一般的仰視,大家都感慨不已。而這其中最讓我震驚的是,在過去的三年間,朱安生一直不斷地在她面前講我的壞話。轉天我向雪萍求證,也得到了同樣的答案。我甚至一度埋怨雪萍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實情,白白讓我浪費了這么多表情。我們聊了很久,聊著聊著,楊靖突然就非常難過,哭了起來。那時,她和朱安生的感情糾葛已經三年多了,而朱安生也在團隊高調宣布準備跟太太要個孩子,希望愈發的渺茫,可她的心里依然盛不下任何別人。看著她那么難受,我多想幫她撫平這心靈的創傷,一時不忍就動了惻隱之心。我本以為可以像兩年前勸慰雪萍那樣,勸她也遠離這種傷害、遠離那個男人。
隱去了身份、姓名和一切必要的細節,我慢慢跟她講起了朱安生和雪萍的故事,我希望她明白,在她和朱安生開始之前,乃至之后很久,朱安生在團隊里都還有其他情人,甚至可能還不止一個。在事業上,朱安生是個可以值得跟隨的領導人;但感情上,他絕對不是個值得信賴和依靠的好男人。一直以來,我的話楊靖都深信不疑,面對楊靖對雪萍身份的一再追問,我再三強調不用求證,因為求證只會帶來更多傷害。那時,唯獨被我忽略掉的就是楊靖的性格,她總是風風火火的,永遠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來不似雪萍那般恬然靜處。拿不到最終答案,楊靖是不會死心的。
當天下午,就在我離開宜春后不久,楊靖一通電話直接打給了朱安生。面對楊靖咄咄逼人的質問,朱安生自然會將一切歸咎于我對他的妒忌和中傷……這些,我也是后來很久才得以知曉的。他們畢竟是有情人,在我和朱安生之間,信任的天平陡然間就發生了傾斜。因為想挽救一個人,最后卻失去了一個人,這就是我與楊靖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但無論如何,對楊靖,我是問心無愧的。何玲實在是應該感謝我才對,或許她現在也與朱安生一樣,對我心懷怨言,她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相吧。真相重要嗎?萬千世界中,人們有時需要的其實不是真相,他們要的,其實僅僅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轉天下午,在萍鄉,雪萍笑著跟我講,朱安生那邊已經狠狠地給她打過預防針了。我笑著問:“那你就不怕?”雪萍一撇嘴,笑笑說:“哪個才信他的鬼話喲!”我這廂正跟雪萍聊著,朱安生那邊一個電話就過來了,他問雪萍:“笑非是不是在萍鄉?”雪萍推說:“還沒見著呢。”緊接著,一條短信就發到了我的手機上,上面只有寥寥數字:笑非,你我到此為止,好自為之!起初,我還有些莫名,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動身之前,團隊里一場轟轟烈烈的“消毒”運動就已經拉開了序幕,而這場運動的中心主旨,從最初美路的游戲規則一下子就升級為兩個領導人間的恩怨情仇,并最終在一年后發展成一場良心上的拯救運動,時至今日,這道大幕還依然沒有完全拉上。
我那時不知道,就在我收到短信的同時,朱安生已經在去往新余的路上了。老周是雪萍團隊碩果僅存的活躍部門了,鑒于雪萍已經完全失控,此刻,唯有抓住老周才是保全這條腿的萬全之策。可他忘了,老周也是我幫忙影響出來的人,他對朱安生向來都無好感。在他面前對我消毒抹黑,除了進一步加深他對朱安生的厭惡之外,唯一的效果就是引發了老周那強烈的好奇心——老周也算是四十開外的企業界人士了,腦子不要太好哦。這是一場比拼影響力的競賽,他為利益而戰,而我為七年的人格和榮譽!其實,我不過是去宜春、萍鄉看望團隊里的幾個老朋友而已,我這個人重情義。以前天津團隊出現消極人物的時候,我都從來不搞人身攻擊的,私下里提醒走得近的伙伴少來往就好了。離開美路后遭受攻擊前,除了好意對已經淡出美路的楊靖講過朱安生的私生活外,對其他相熟的伙伴,我也多是鼓勵為主。對我,朱安生本不應該那么敏感、那么上心、那么興師動眾的。
從宜春、萍鄉回來后兩天,2008年10月6日的晚上,中心課程結束后不久,南昌大學一個深度的大二學生強生突然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真正的鉆石,是不是“毒死”了團隊很多人……強生的語氣非常焦慮、疑惑甚至憤怒,我萬分錯愕。原來,那天中心課程的主題就是我,會上,朱安生向全團隊宣布了我離開美路的消息。在他口中,我成了美路的叛徒、經不起誘惑的懦夫、靠女人上聘的水鉆、吃軟飯的膿包、團隊最大的毒瘤……包括雪萍、楊靖、趙寧、甘衛軍在內,團隊里許許多多離開美路的人都是我“毒死”的……那天晚上,我突然就那么怒發沖冠了。如果沒有我,就不可能有江西這個市場,六年多了,為了這個市場我傾注了多少心血和情感啊。誰都可以指責我,唯獨他朱安生不可以!
強生是聽過我課才下定決心的新人之一,朱安生團隊里這樣的人很多,新人算不清了,僅是銀章以上領導人就起碼一小半是因為我而出來的,而我參與跟進或是聽我課長大的數量更多。在各地團隊中,我的威信一直很高。那天晚上,坐在臺下的一眾伙伴個個都萬分驚詫,他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有的信我,有的信朱安生,有的中立,而更多的是困惑和焦慮……結束后,團隊的骨干們又被朱安生弄進辦公室里開了個會后會,具體內容不得而知,相信比大課上的更加惡毒。反應最強烈的還是那些剛加入美路不超過3個月的新丁,簡單、相信、聽話、照著做,甚至連一個剛起步的新人都可以上來污蔑一下我這個曾經的鉆石、團隊曾經的創建人!
隨后的幾天里,更多深度打來電話,也給我帶來了團隊里最新關于我的新聞。美路七年,我為這個團隊所傾注的一切,我最看重的清譽和人格,就這樣被朱安生毀于一旦。面對他們的困惑、焦慮以及憤怒,我不得不開始為自己辯護。在這場事關榮譽的戰爭中,我一直堅守著一個信條,那就是除了我的個人前排,我不主動聯系團隊里任何一個深度伙伴。那些主動向我求證的伙伴,最后都跟隨我一起離開了團隊,離開了美路。我很受傷,他們也一樣。他們不允許自己的領導人就這樣隨意抹黑和攻擊自己的上上手,我也一樣。
雪萍那時已經加入月朗有些日子了,而一票跟隨我離開的伙伴正眼巴巴指望著我能繼續帶領他們從事新的事業,他們因我而離開,總得為他們的將來負責吧,這是我那時必須肩負的責任。在隨后的一個月里,我加入了雪萍的月朗團隊。對于月朗,雪萍那時并不十分自信,她很看重我對這個新事業的評價。一萬元辦完月朗的加入后,我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對這個事業的考察。雪萍加入的這個月朗團隊,算上雪萍,上手4代都是美路曾經的DD,這實在是對美路這個“偉大”事業的精妙諷刺。
對于一戶美路前鉆石的加盟,上面的幾代前DD都興奮不已。和我溝通的時候,她們總會忐忑不安地向我致歉,因為在能力上她們實在幫不上我什么,但凡我有需要,請我盡管開口。在參加完南昌月朗的成功嶺后,我很快發現,這個所謂的事業較之美路其實更加不堪。有過美路七年的經歷,要發現那些貓膩實在是輕而易舉。
所幸的是我那時還算清醒,也只是讓那些追隨我的伙伴每人自用了一套340元的產品,一個月后,當我決定退出月朗的時候,大家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損失。我遣散了團隊,無論他們如何的不舍,也給我南昌、天津、濟南和廣州的前排們一一打了電話,讓他們全部退出美路。他們當年因為相信我而選擇美路,現在,是到給他們真相和一個負責任交代的時候了。印象最深的還是我的董事長前排,當我一再向他表明我已經離開美路的時候,他仍然覺得我是在跟他開玩笑。兩年后,除了一個南昌的前排最后去了南寧做純資本(后來他在純資本中又“陣亡”了一回),我其他所有的前排和追隨我的深度今天都不再與任何直傳銷有絲毫瓜葛!七年美路,一個月月朗,月朗這個事業就是如此的神奇。今天,月朗中依然流傳著一戶天津或江西的鉆石加盟月朗的傳說,那個便是我。看積極的、聽積極的、說積極的,直傳銷的世界永遠一樣!
2008年10月9日,是我美路事業最后續約的日子,我選擇了到期不去續約。朱安生曾威脅我要去公司取消我的戶籍,姑且不論他有沒有這個實力,我先自行取消,看他又能奈我如何。雅涵也給我打了電話,我告訴她我很窮,付不起這續約的60元,她當即表示續約的錢她來出,她真是可愛得要死,哈哈哈……
再往后的幾個月里,我仍然時不時聽到自己成為江西團隊的“負面”教材,終于忍不住給雅涵打了個電話,將這里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向作了匯報,雅涵也覺得朱安生做得有些過分。我告訴雅涵,如果再讓我聽到類似言論,我有把握在一個月內將江西市場徹底搞垮……自那以后,我的耳根子終于徹底清凈了。
一年多以后,我跟天津團隊的深度艾軍通了個電話,她那時離開美路也有些日子了,看了我的連載,她十分擔心自己仍然活躍的前排冬生。當年,冬生在最迷茫的時候之所以沒有選擇“死掉”或是跳線,完全是因為我在團隊的存在,曾幾何時,我是他的大哥兼偶像。但今天,當艾軍再次向冬生提起我的時候,冬生只會輕蔑地嘲笑我是個失敗者……顯然,雅涵在北中國的大團隊里也把我徹底消了下毒,雖然她不會像朱安生那么過分。私下里我與雅涵仍然十分友好,她仍然會像往常一樣向我求疑解惑,但站在生意的角度,我就是毒素,這,就是美路鐵一般的游戲規則。
為人體提供均衡的營養是創立倍喜健的初衷,而能治病的說法則歪曲了其保障健康的原意。看看今天的美路人,有幾個不宣稱倍喜健能治病?是誰看完手診就說你有這病那病,然后迫不及待推給你一堆營養片?為什么離開美路的人就是叛徒,而背離倍喜健創立初衷的美路營養專家們卻不是?誘導囤貨、違規開會、推薦學生、鼓動全職、心狠手辣……除了低折放貨,一個成功領導人該干的一切朱安生幾乎都做到了。美路七年后,他終于在上個財年如愿以償上了到翡翠,三個市場中兩條學生腿,無盡的血淚!盡管在美路的世界里他還算不上劣跡斑斑,但在現役美路人的心目中,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成功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叛徒?
美路有著非常優秀的企業文化,但在這種包裝之下,美路又是什么?制度的缺陷、人性的陰暗、社會的躁動,最終將美路演變為一場轟轟烈烈、劣幣驅逐良幣的數字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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