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他們說我是個好人第五百二十七章他們說我是個好人←→:最新網址:aixiaxs
“的確如此,方外流傳的陳朝事跡,大多言語模糊,其實很難讓人相信,不過是有心人利用方外和大梁之間的不合在大做文章,陳朝此人,實則并沒有這般不堪,早先流傳的他曾導致崇明宗覆滅,也是這座宗門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至于之后屠盡一座清水山就更不必說了,清水山的惡名在方外也不小,以稚童為藥,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有違天和,早就該遭受天誅!”
柳玉泉情緒有些激動,原本這些話不該隨便對人說的,但畢竟之前陳朝救過他們的性命,倒也不算是外人,說說也無妨了。
至于幾位同門,他們本來就是性情相近,不然也不可能這次約著同行,只是可惜還有幾位同門,此刻已經歸天。
陳朝點點頭,義正辭嚴道:“的確如此,這等傳言,本就不實,我初初聽來,也覺得荒誕,此人應當是個好人才是,要不然也做不成覆滅清水山這種事情,可惜啊,這樣的好人卻被人誹謗,導致如此惡名,我想,我們這些人其實有必要幫他洗清冤屈,至少也要為他說上幾句話,不然這個世道就真的太糟糕了!”
陳朝正說著話,梁衿衿已經扯了扯嘴角,然后站起身。
郭蒹葭好奇問道:“梁道友要去何處?”
“我去洞口吹吹風,有些熱。”梁衿衿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陳朝有些尷尬。
自己這話就這么不中聽嗎?
至于跑到洞口去嗎?
沈濁滿眼欽佩地看向陳朝,“沒想到,陳兄性情竟然如此正直,真是難得,不僅愿意對萍水相逢的人伸出援手,對這等毫無關系的人也能仗義執言,可惜無好酒,不然真該浮一大白!”
陳朝拿出懷里的酒葫蘆,笑道:“酒水倒是有,管夠,就是不知道沈道友能喝多少。”
看到有酒,沈濁很快便用積雪做出幾個冰碗,一人身前擺了一個,就連重新落座的梁衿衿也有份,陳朝笑著為幾人倒上一碗酒,笑道:“相逢即是有緣,廢話不多說了,都在酒里。”
幾人很快舉起酒碗,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郭蒹葭淺嘗輒止,然后便一直看向陳朝。
而柳玉泉和沈濁陳三水三人,都是一飲而盡。
陳朝又給兩人滿上一碗,柳玉泉為難道:“本來應當開懷暢飲,但既然還身在險境,萬萬不可多喝,最后一碗,陳兄見諒。”
陳朝點頭,倒也不在意,只是看向沈濁,微笑道:“沈道友和陳道友呢?”
不等陳三水說話,沈濁便笑道:“他啊,也就跟柳師兄差不多的酒量,兩碗足矣,不過我可能陪著陳兄多喝幾碗了。”
陳朝哈哈大笑,心情舒暢,“不說一醉方休,也要喝個舒坦。”
之后眾人幾乎都不再喝酒,只有兩人喝了不少,不過沈濁的酒量到底是要差不少,最后喝得醉醺醺的,就此睡下了,柳玉泉看了自己這個豪爽的師弟一眼,也是有些無奈,但還是拿出一件大衣給他蓋上。
陳朝看出柳玉泉的擔憂,笑道:“不必擔心,沈道友清醒之前,不會有任何問題,柳道友傷勢是否嚴重?也調息一番?”
柳玉泉想了想,也沒有客氣,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陳兄了。”
陳朝看向陳三水,示意他也如此。
陳三水不善言辭,很少說話,只是點頭,然后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梁衿衿也有些困乏地睡去,如此清醒的人,便只剩下陳朝和郭蒹葭了,郭蒹葭之前頗受照顧,所以身上沒有什么傷勢,由此可見玉頂山的這些修士對于自己這個師妹,還是有真情實感在里面的。
陳朝獨自起身,坐到洞口處看向外面的風雪,一個人沉思。
不多時,郭蒹葭鼓起勇氣來到陳朝身側,輕聲問道:“陳道友,我可以在這里坐一會兒嗎?”
陳朝看了她一眼,讓出些位置,點頭道:“自然。”
郭蒹葭這才緩緩坐下,離著陳朝不遠,這位只喝了一些酒水的女子臉頰微紅,有些害羞地看著陳朝。
陳朝則是看向洞外。
“陳道友……”
郭蒹葭欲言又止。
陳朝轉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有話便說。”
郭蒹葭想了想,才輕聲問道:“陳道友有無道侶?”
陳朝一怔,怎么都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
陳朝扭過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說。
郭蒹葭或許是喝了些酒,又開了頭,這會兒便有些打開話匣子了,“要是陳道友已經有了道侶,那自然當我沒說,可若是陳道友還沒有道侶,咱們做個朋友,至于之后如何,都是緣分,反正我對陳道友很有好感,不知道陳道友對我是什么看法?”
陳朝想了想,忽然說道:“你知不知道那位陳道友其實也喜歡你?”
陳朝所說的,自然是陳三水了,他不善言辭,想來是根本沒有表露過愛意的,不過之前郭蒹葭在看自己的時候,其實陳三水也在看她,眼里的愛意根本就沒有怎么藏。
其實應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郭蒹葭沉默片刻,還是點點頭,“不過我不喜歡陳師兄,但我不會阻止陳師兄喜歡我,其實我也沒什么資格,就像是我想和陳道友……我也不強求陳道友一定要喜歡我。”
這番話倒是讓陳朝有些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不過他很快就笑道:“雖說還沒有道侶,但喜歡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也喜歡我,所以郭道友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郭蒹葭先是有些失落,但隨即便笑道:“沒關系的,我能理解。”
陳朝點點頭,不再多言。
天亮之后,眾人漸漸醒來,像是柳玉泉等人,一夜調息,其實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畢竟有宗門丹藥在,之前傷勢也不算太重。
陳朝主動問道:“諸位道友之后有何打算?”
柳玉泉面帶慚愧,“之前只是存了心思來看看北境,到了之后才知道這里竟然如此兇險,再一想起就更是覺得大梁的這些武夫不易,想起來之前年少時候還不以為然,這會兒實在是很慚愧,我們這就準備返回宗門了,之后好生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來到北境,為人族做些事情吧。”
沈濁大笑道:“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踏入忘憂,殺個大妖看看,這樣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其余兩人也是點頭。
柳玉泉復而問道:“陳兄呢?”
陳朝笑著開口道:“本來是要護送梁道友離開漠北的,但離開之前還想再看看,看看能不能殺幾個厲害的妖物。”
幾人聽著這話,互相對視一眼,然后柳玉泉這才笑道:“若是陳兄相信我等,我等可以護送梁道友離開漠北,陳兄放心,我等即便是自己身死,也絕不讓梁道友受到半點傷害!”
這話雖然說得極為堅定,但實際上也沒什么底氣。
不過他們也是想要為陳朝減輕負擔,帶著梁衿衿在漠北而行,始終也是個拖累。
陳朝搖搖頭,委婉拒絕,“既然是答應了梁道友,哪里能交與他人,若不是實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想護送各位道友離開,實在也是有些不放心。”
柳玉泉還沒說話,沈濁就再次對陳朝投來敬佩的目光,隨著陳朝說得越多,做得越多,眼前這位沈道友就越發欽佩陳朝。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多言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和陳兄再會,到時候真要一醉方休了。”
柳玉泉拱手道別。
陳朝也是笑著說道:“一定。”
“陳兄,我要是有空,便去風靈山找你,到時候你可得帶著我好好逛逛!”
沈濁一臉興奮,似乎已經計劃好了什么時候去風靈山。
陳朝臉色微變,有些為難道:“即便是有幸活著離開漠北,我也想到世上到處走走,什么時候回山,還真說不定。”
沈濁笑道:“陳兄這樣的境界,肯定能夠安然無恙活著離開的,什么時候回山,寫封信來即可。”
陳朝點點頭。
之后其余人也拱手道別,只是郭蒹葭走出幾步,又轉過身來,對著陳朝笑道:“祝愿陳道友和心儀的那位姑娘,白頭偕老,一生相伴!”
然后不等陳朝說話,她便瀟灑轉身,跟著幾位師兄離去。
陳朝站在原地,喃喃道:“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啊。”
等到幾人走遠之后,梁衿衿才來到他身旁,似笑非笑說道:“怎么了,即便有喜歡的人,就不能再喜歡一個嗎?你們那位……你們大梁不都有三妻四妾的說法嗎?”
本來是想拿大梁皇帝舉例的,可轉念一想,才發現那位皇帝陛下其實只有一位皇后,讓梁衿衿有些挫敗。
“你怎么知道她喜歡我?”
陳朝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除了知道別人是不是說謊,你還能看透人心?!”
陳朝覺得有些可怕了。
梁衿衿看著他,面無表情,“昨晚他們睡了,我可沒睡。”
陳朝松了口氣,暗道還好。
“走吧,好不容易碰到幾個不討厭我的修士,你好像還挺不樂意。”
陳朝揉了揉腦袋,他可是記得眼前的女子之前起身的事情。
梁衿衿嘖嘖道:“我可聽不下去你那些話,你自己說的時候不覺得臉紅嗎?虧你還能說下去。”
陳朝皺眉道:“這都是實話好不好,我可沒有添油加醋,我為自己辯解不行?就讓他們這么黑我?”
梁衿衿理直氣壯道:“那你告訴他們你是誰啊,怎么不敢說?”
陳朝嘆氣道:“這不是在為你考慮嗎?”
這話說著倒是沒有什么底氣,畢竟依著那幾人的性子,大概即便是把真實身份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會外傳,更不會去揭露他和梁衿衿同行的事情。
梁衿衿本來也心里一暖,但看了陳朝一眼,便馬上有些生氣道:“你騙人!”
陳朝無言以對。
如果自己能夠看到自己身上的那股氣的話,陳朝寧愿此刻把他徹底斬斷。
然后他現在還很奢望謝南渡以后不要學會這門術法,要不然在她面前,自己是一定會一敗涂地的。
這他娘的什么破東西,早就該斷絕傳承才是!
之后兩人一路繼續向東南方向前進,終于在數日之后,來到了一座雪山腳下,漠北平原三萬里,也并非完全是平原,也會有些雪山,但是不多。
眼前這座雪山不算多么高大,只怕誰來看都會覺得不起眼。
但梁衿衿卻在這座雪山前止步,看了許久之后,這才點點頭說道:“就是這里了。”
陳朝也點了點頭,問道:“能找到入口嗎?”
梁衿衿很自然地搖搖頭。
陳朝很無語。
“我只知道小山宗就在這里面,經歷了這么多年的變化,是在地底還是山中,都不好說。”
梁衿衿很快便試探道:“也許我們到了山里就知道了。”
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陳朝也只好點頭。
于是兩人沒有猶豫,很快便走進山中。
雪原之中,西陸一直朝著東南方向而去,期間在雪原發現了好些妖族同胞的尸體,看過傷口之后,已經可以判斷那就是陳朝的手段,于是她越發堅定陳朝便是走的這條路。
路線沒錯,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陳朝,但走了不遠,西陸被一個年輕道士攔下。
那道士一身暗紅色道袍,說得上豐神如玉。
他在風雪里看著西陸,微笑問道:“便是你打傷了我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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