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夜間第一千零七十四章什么是窩囊氣第一千零七十四章什么是窩囊氣→:、、、、、、、、、、、、、、
迎客廳那邊,高丘在聽到馬蹄聲之后,沒有任何猶豫,就想離開,他倒是不怎么害怕宋斂,但問題是之前已經有人說過,那位年輕鎮守使大人,早已上山。
一個尚未踏足忘憂盡頭的武夫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一位已經踏足忘憂之上的武夫,他還能做什么?
只是很快高丘便發現自己好似想的有些多,因為宋斂這位一只腳已經踏足忘憂盡頭的武夫出手之后,血氣澎湃,蓬勃氣機直接鋪開,將他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高丘臉色難看,一身道氣不斷涌起,他雖然出身散修,但實際上修行的還是正統的道門術法,只是此刻他的道氣溢出之時,卻沒有什么中正平和的意思,反倒是有那么一抹妖異古怪的感覺。
在場的那些個宗門宗主也好,還是大修士也好,個個都是眼光毒辣之輩,哪里看不出來這其中的門道?
光憑著這么一點,其實就可以說這秋聲宗和妖族勾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此刻,他們的情緒都復雜不同,來之前只當這是在瀛洲,秋聲宗的崛起一天,即便之后不能和朝露宗相提并論,那也是絕對可以排在朝露宗之后的,但現在這么一鬧,今日之后,這他娘的秋聲宗還有沒有,都說不好了!
宋斂和高丘之間的大戰,其實最開始在這些修士看來,尚未踏足忘憂盡頭的宋斂最多只能拖著高丘不讓他離開,那么到時候他們這些客人,到底是出不出手,要不要助那位神都指揮使一臂之力,但這會兒一看,宋斂不僅沒有落在下風,甚至隱約之間還在壓著那位高宗主打。
這一幕,讓不少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要是修行路上,到了后面,境界之間的差距就越發的大了,這兩人明擺著有著境界的極大的差距,但是結果卻是這般?
這巨大的反差,讓有些人根本無法理解,有些人則是對此感到恐懼,這座大梁朝,什么時候,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本來只是打算著看戲置身事外的修士們,此刻都生出了是不是要出手相幫的心思。
尤其是看著那些四散而逃,要飛奔下山的秋聲宗修士們,不少修士都生出了要不要攔下他們的心思。
不過到此刻,也能讓人很容易就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秋聲宗這樣的宗門,的確還差不少底蘊,這些弟子,似乎都沒有什么歸屬感?
剛有此念,有秋聲宗修士就大吼一聲,“惡官,休要傷我家宗主!”
隨著這一聲大吼,不少秋聲宗的修士都從四處沖了出來。
高丘這個宗主,別的不說,平日里在陰山一向是溫和待人,因此有不少陰山修士都成了他的擁躉。
此刻真相未明,他們第一選擇還是相信高丘。
這讓之前才生出那些個想法的外宗修士都臉有些熱。
打臉似乎來的太快了。
不過此刻,早有些修士也打算出手了。
此刻宋斂獨木難支,他們若是出手,那么勢必是要獲得大梁朝的好感的。
這種事情,沒誰會拒絕。
不過很快一陣馬蹄聲,就徹底驚醒了他們。
一頭神駿戰馬躍上臺階,來到山頂,周遭幾個秋聲宗的修士此刻驟然出手,要圍殺這頭戰馬和戰馬上的那個人。
但一道寒光就此閃過。
一個身披甲胄的中年將軍,手持大戟直接劃過,和戟尖相遇的那些修士,在頃刻間便分成兩截,尸首分離!
修士們或許沒有去過戰場,但多少都會聽過一種說法,那就是軍中戰將,敢用大戟者,只能是當世一流猛將!
眼前這位,別說境界,光是那一身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殺氣,就只是看一眼,都讓人呼吸不暢。
一戟打殺了數位秋聲宗修士的高大武將躍馬而上,終于來到這座被無數修士都看作修行仙府的陰山山頂。
許多外宗修士看著那端坐在馬背上,手中大戟在不斷往下滴血高大武將,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就算有些歷史已經不可聞,但在有記錄的史冊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俗世軍伍馬踏一座修行宗門的事情。
就算是在今日之前,有鎮守使一脈的武官去滅過綠藻宗,但也絕沒有今日這般軍伍馬踏陰山來的震撼!
對于這支軍伍,在場的修士們自然能猜出身份,知曉他們是在北邊和妖族廝殺的大梁邊軍,可他們絕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幫家伙真的可以棄北邊的妖族不顧,而直接南下!
很快,第二騎出現在這里。
這一騎,白甲銀槍,面容年輕。
“諸位聽好了,秋聲宗外的修士,勿要動作,以免誤傷!”
來人自然是高懸了。
和李長嶺不同,該說的話他要說,免得等會兒事情麻煩。
李長嶺管不得這么多,這位北境的騎軍主將此刻已經又和幾位秋聲宗的供奉對上,那幾位修士的境界都不低,只當李長嶺是一個尋常將軍,哪里想過這位勇將,境界早就到了如此地步。
李長嶺也不客氣,大戟一揮,一個修士直接被大戟一分為二。
之后一道道身影不斷出現在山頂,都是一人一馬,都是滿是殺氣。
這一幕,注定要讓修士們記住很久很久。
高懸輕聲道:“秋聲宗,不降者,皆殺!”
年輕將軍的這句話,輕描淡寫,但殺氣十足,讓修士們不寒而栗。
但接下來那些騎卒的回應,才真讓修士們記憶深刻。
他們沒回應,只是手中戰刀抹過各自的裙甲。
只有刀兵聲。
高懸看了一眼那邊的修士們,隨手一槍捅穿一個想要近身的秋聲宗修士,然后才緩緩抽回自己的銀槍,吐出一口濁氣。
好似就在這一刻,北境邊軍,整整兩百多年受得那些窩囊氣,都被盡數吐出!
后山山道上。
一身黑衫的陳朝和岳薪在緩緩登山。
前面的廝殺聲已經傳了過來,一座陰山,此刻已經亂了起來。
岳薪感慨道:“沒想到大人居然從北境那邊將邊軍調了過來。”
陳朝笑道:“是不是覺得很疑惑,一座秋聲宗,不說別的,本官一人都可以輕易解決,就算是本官不愿意出手,鎮守使一脈也足夠了,為何要大費周章將那些個邊軍調來,要知道他們一動,朝中非議肯定會有,畢竟這還是兩百多年沒有過的先例。”
岳薪是很疑惑,但只是說道:“大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下官想不通,但選擇相信。”
陳朝笑了笑,自顧自說道:“邊軍南下,麻煩巨大,但是這件事本就是對不起的是他們,他們有怒氣,就該撒一撒,這一趟南下,不說別的,北境那邊,軍心就更足了。”
頓了頓,陳朝補充道:“當然了,此時此刻,本官也覺得很高興,被欺負了,還的對方求饒,怎么能不高興?”
在這件事上,麻煩的事情有,但不是陳朝要考慮的,他這位大梁鎮守使,要考慮百姓們怎么想,要考慮士卒們怎么想,那些做官的,可以往后排排。
“不過那趙無言為何這么輕易就被大人說動了?下官看他好像在山中也頗受重用才是。”
岳薪有些時候是不得不佩服自己這位頂頭上司,有些手段也好,眼光也好,都是自己不能及的。
之前在山中見到趙無言就是這樣,兩三句話之間就讓他愿意去做那件事。
陳朝笑道:“趙無言這種人,雖說對朝廷沒有什么敬畏,但有野心,本官許他職位,他自然就會為本官所用。”
岳薪皺眉道:“只是這樣的人,能放心用嗎?”
陳朝看了這個女子一眼,想了想,說道:“讀書人有句話,不是說這件事的,但可以聽聽,名曰淫字論事不論心,論心千古無完人。孝字論心不論事,論事萬年無孝子。”
“這樣的人,以后可以不讓他接觸關鍵之事,尋常之事他能好好做便用,若有異心,便殺。”
陳朝感慨道:“識人用人從來不容易,要好好修行。”
岳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陳朝看了一眼遠處,揉了揉腦袋,“天底下還是動動嘴皮最容易,本官也是很喜歡動嘴皮子的,但沒法子,總是有人要……”
話還沒說完,一道身影便從山道盡頭一掠而下,只在眨眼之間便到了陳朝身前,快得像是一陣風一樣,讓人看不太清楚。
大風刮起,但陳朝卻只是衣衫擺動,整個人卻像是一座石像,一動不動。
他的身前甚至有些漣漪出現,一下子就將眼前人給攔了下來。
岳薪此刻能很清楚的看清楚來人的容貌,那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此刻不用如何推斷,就該知道此人就是這座陰山的那位二宗主了。
同樣的一位忘憂盡頭。
這樣的境界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應該是一位絕世強者了。
但此刻卻在陳朝這位扶云武夫之前。
陳朝看著他,微笑著說道:“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說完這句話,陳朝仰頭看向山間,感受著那邊的蓬勃妖氣,感慨道:“原來是個妖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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