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不遠萬里為喝酒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不遠萬里為喝酒:、、、、、、、、、:xshuquge
做一件事,如果自己做不到,那么就需要幫手。
這個道理很簡單,但有些事情卻不容易做到。
首先是不見得人人都有朋友,其次是即便有那么多的朋友,也不見得一定會有在這件事上用得著的。
云間月是用得著的,但此刻他卻不能離開這里,因為陳朝在前方做事情的時候,后面需要他守住。
可他若是去不了,陳朝大概也找不出別的朋友。
“劍宗宗主呢?”
城頭上,謝南渡看著前方的風雪開口,只是才說出來,她自己就搖頭了,“他離了望月臺,那個地方便守不住。”
“郁希夷在閉關,其余人除了云間月之外,都不太適合帶走,但云間月也走不了。”
謝南渡說到這里,頓了頓,看著陳朝的眼睛問道:“你是覺得他不能走,還是不想帶他走?”
不愧是謝南渡,到底還是能猜到陳朝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陳朝本來沒打算和謝南渡告別,和云間月說過之后就要走,只是被謝南渡趕上了,既然趕上了,陳朝也不在意多留一會兒。
“葉之華已有身孕,應該是個閨女,這家伙既然要做爹了,不讓他看一眼自己的閨女,真的有些殘忍。”
陳朝笑道:“這樣兇險的事情,我帶著他,自然把握更大,但是帶著他也不見得真的能做到,所以帶不帶也就那樣……更何況,我要是一個人死在了妖域,你們還有可能……”
說到這里,陳朝也說不下去了,局勢很糟糕,前所未有的糟糕,要不是這么糟糕,他也不會想著要深入妖域殺妖帝。
謝南渡平靜道:“無論如何,你一個人都是做不成這件事的,你的幫手是誰?”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阻止陳朝,而且目前的局勢,也確實沒有理由阻止他,但她總要問清楚一些事情。
“西陸。”
陳朝毫不猶豫地給出了這個名字。
這要是讓別人聽到,只會覺得陳朝瘋了,因為西陸是妖族的公主,也是如今大家都知道的妖族繼承人,如果妖帝死去,她就會是新的女帝。
這樣的前景,為什么會要去殺妖帝?難道只是為了提前坐上那個位子?
但謝南渡卻知道,陳朝既然這么說,那肯定是有機會說動西陸的。
“只是西陸如今也只是一個忘憂盡頭。”
只是,這樣的詞匯有些小眾了,早些年,世間的忘憂盡頭哪個不代表著極致的恐怖,但如今好像說一句只是,又不是多大的問題了。
眼前站著的就是一位扶云。
每次戰事,對面妖族里,扶云也不止一位。
“她絕對是真正的天驕,就算是會比云間月慢一些,也不該這么慢,可她一直沒有破境,意味著什么?”
陳朝看著謝南渡,微微一笑,這其中的關節,他知道謝南渡肯定能想的明白。
“妖帝一直在提防著自己的這個女兒,西陸不敢破境,便是害怕妖帝對她下手。”
說起這個,謝南渡并沒有什么太大感觸,這樣的事情,在皇族之中,從來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史冊上記載著無數次這樣的故事。
陳朝說道:“西陸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更何況父女之間早有間隙。”
謝南渡說道:“但西陸卻對妖族很在意,也很聰明,在這個時候你要她殺自己的父皇,她只怕不會同意。”
“那我就挑動妖帝殺她,既然妖帝要殺她,她難道不自保?”
陳朝笑了笑,是不會有這樣的人的。
至少西陸不是這樣的人。
謝南渡看了陳朝一眼,沒有說話。
陳朝覺得話說得差不多了,本來想就此離去,但想了想,還是扭頭說道:“會說些違心的話,你不要在意。”
謝南渡略微一思索,就知道陳朝這是什么意思,她不置可否,只是看著陳朝說道:“只要能回來,做些什么也無妨。”
陳朝一怔,隨即苦笑起來。
有些事情,女子能說,你卻不能當真,你若是當真了,那就肯定有你的苦頭吃。
這一點,陳朝門清。
當然,他也很清楚,此刻的她,是發自內心說出的那句話。
但……還是沒什么用。
過去的那些歲月里,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族能夠穿過漠北三萬里,去到那座妖族王城里。
強大如大梁皇帝,也只是在斡難河一側便止步,并沒能進過那座王城。
陳朝如今的境界比當初的大梁皇帝更強,但明顯那座王城里的那位也更強,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來到這個地方,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大概包括妖帝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人會想到,在此時此刻,會有人敢越過斡難河,來到妖族的王城里。
陳朝賭的就是這個,他站在斡難河一側,看著那座已經可以看到的妖族王城,并沒有什么激動和害怕的情緒。
妖族王城并不雄偉,至少和神都比起來,這座王城并沒有顯得那般高大雄偉,但那個地方卻是人族從未到過的地方。
陳朝站在河畔,現在他的境界,去一趟只要小心一些,其實還好,但那卻沒有什么意義,他想的是,是有一天,大梁的騎軍,一舉越過這條斡難河,殺進那座王城,結束那么多年,那么多次的屈辱。
不過那肯定不太容易。
搖了搖頭,陳朝踏入了斡難河中,安靜地朝著前面走去。
這條河的河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不過只能沒過他的小腹,并不算深,這條河也不算多寬,所以很快他便來到了另一側的河岸邊。
這對于陳朝來說,好像不算什么,但實際上來到這里之后,他每往前走一步,就是一個新的記錄。
人類到達妖域的最遠地方。
如果他走到王城,進入王城,如果他能在這一次取下妖帝的頭顱,那么這就是一個最傳奇的故事。
他要成為傳奇本身。
但實際上……過去做了這么多事情的陳朝,早就是傳奇了。
西陸是在戰爭再次開始之前回到的妖族王城,這位妖族的公主,回到王城之后,卻沒有回到那座王宮里,而是在一家酒肆里待著。
這家酒肆的賣酒娘子算是她的下屬,但是在這里,其實也不能完全擋住某人的視線。
“其實公主不應該回來的,在軍中應當要安全許多。”
賣酒娘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西陸前面,她生得很好看,有一種美婦人的感覺,尤其是胸前的某處,更是雄奇。不過西陸不是男子,自然對此不感興趣。
“在軍中,有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就算他想做什么,也是顧慮重重,畢竟你們還是父女。”
“畢竟您還是公主。”
賣酒娘子的聲音很柔,像是那些隨風潛入夜的春雨,但此刻外面卻是大雪不停。
西陸聽著父女兩個字皺了皺眉,想著王城里的情況,更是皺著眉頭,這場大戰絕沒有看著那么簡單,王城里的那些強者,其實已經有大半都已經去了前線。
這場大戰,妖族就算是能取勝,肯定也會傷亡慘重。
但這樣其實是能夠接受的,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最后他們并不能取勝。
“我只要不做什么,他就不會殺我。”
西陸看著柜臺上的那些酒,忽然說道:“給我來一壇酒。”
她平日里是不喝酒的,也對酒沒有興趣,此刻要求,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賣酒娘子還是很快便端來了一壇子酒。
順帶著拿了一個碗。
她給西陸倒了一碗酒。
西陸看著那冒著酒花的酒,沒說話。
看她沒有喝酒的想法,賣酒娘子大著膽子問道:“公主,您到底在想什么?”
西陸沒說話,她只是看著那碗酒。
說在想什么,她想的東西便太多了,一兩句話都說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西陸忽然端起那碗酒,放在唇間,就要喝下去。
但酒還是沒能喝下去。
“妖域的酒也能算是酒?”
有道聲音在門外響起,是道男人的聲音。
賣酒娘子一下子便皺起了眉頭,西陸卻是挑了挑眉。
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帶著風雪。
賣酒娘子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她一下子便感受到了眼前的男人,身上并沒有妖氣。
這個男人是個人!
賣酒娘子瞪大了眼睛,她哪里能想到,在妖族的王城里,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一個人。
不是妖族王城里沒有來過人,早些年,人族那邊會有許多血食被運到這里來,那些人族,能不能來到這里,只看他們的血肉是不是足夠好吃。
在妖族口里,那些人族有別的稱呼。
叫兩腳羊。
但這兩百年里,由于大梁再也不愿意給妖族供養血食,他們也就再也不能在妖族王城里看到人族。
如今再來一個人,如何讓人不奇怪?
男人走了進來,門就此再關上,但外面的風雪卻一直在撞。
賣酒娘子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看向西陸。
西陸反倒是很平靜,她甚至還笑了起來,“萬里迢迢跑到妖域來殺我?”
聽著這話,賣酒娘子更驚了,因為西陸不僅是妖族的公主,還是一位忘憂盡頭的妖君,哪里是那么好殺的,但仔細一想,其實也很合理,因為如果眼前的人不夠強大的話,他是沒辦法來到這里的。
漠北三萬里,不是誰都能穿過的,尤其是此刻那里有著無數的妖族大軍。
不遠萬里而來的男人沒有回答西陸的問題,而是拿出一壇酒,說道:“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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