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我們來看看誰會死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我們來看看誰會死←→::aixiashu
自己喜歡的男子不遠萬里而來,用言語欺騙,用行為將自己逼上絕路,可以說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他喜歡的女子。
這樣的事情,不用想都會讓人感到生氣。
天底下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對這樣的事情無動于衷嗎?
大概是沒有的。
所以西陸生氣,在情理之中,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但問題在于,西陸這樣驕傲的人,為什么會這么直接這么灑脫的便承認了這件事,難道她已經不是這個世上最驕傲的女子了?
聽著西陸的話,看著這個比之前那般冰冷要變得更隨意的女子,謝南渡的眉頭緩緩皺起,自己的敵人一成不變的時候不是什么壞事,因為當敵人沒有變化的時候,就說明不管他的弱點還是強大的地方都沒有改變,這樣的敵人,才是最好對付的。
最怕的就是那些在不斷弱化自己的弱點和強大自己的優勢之處的人。
如今的西陸就是這樣,她能夠坦然承認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之前的西陸能夠做到的了,既然從前的她做不到,如今的她能做到,她便已經有所改變。
人改變了,事情就說不定也需要改變了。
“他喜歡你,所以要幫你做那么多事情,包括算計我,從他的角度來看,自然沒錯,我喜歡他,被他這么對待,我自然要感到傷心,這種事情也無可厚非。”
西陸的聲音在風雪里響了起來,但聲音卻沒有比風雪更有溫度,還是很冰冷,就像是山谷里最冷的風。
謝南渡說道:“如今你倒是活得更像是個女人了。”
西陸說道:“只是你不太像。”
謝南渡最開始是以才女之名聞名世間的,而后學了劍之后,更是有當世第一劍道天賦之說,之后來了北境,在行軍打仗上,她頗有天賦,被人說成天生的帥才,總之那么多的形容里,都是說她各方面的天賦,而對她這個人的形容,只怕人們常常會用有些無趣來形容。
她生得很好看,像是一朵嬌弱的梨花,可也只是好看,卻沒有人說過她很有女人味。
她從來都不太像是一個女子。
“他難道從來就不喜歡女子?”
西陸略微有些疑惑,但實際上還是嘲諷的一句話說出來之后,便一直在注意謝南渡的表情,但謝南渡無動于衷。
謝南渡只是問道:“雖然他這么傷你,從個人情感上來說,你也不想他死對不對?”
西陸皺了皺眉,重點自然是那個人情感幾個字。
片刻后,她點了點頭。
喜歡一個男子,這樣的情緒她默認過很多次,但是在謝南渡面前,她其實不愿意默認,更愿意表達出來,大概意思應該是想要和謝南渡比一比。
比誰的感情更濃郁,比誰更喜歡他。
這種比較毫無意義,就算是分出了高下,她該怎么做,就會怎么做,不會有什么區別,但是她還是想要做,大概這就是最簡單的喜歡。
“他肯定沒說服你,所以去說服了紅袖。”
謝南渡看著西陸,微笑道:“其實一開始,最懂你的人就是我。”
西陸第一次來到人族疆域,遇到的就是陳朝,而后和她打交道最多的人族,還是陳朝,所以她也就想當然的認為,最了解自己的,應該就是陳朝,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的。
你的敵人永遠比你更了解自己,陳朝是她的敵人,所以她這么認為,但實際上,謝南渡不僅是西陸的敵人,更和西陸是情敵。
你的情敵,大概才是最了解你的。
西陸說道:“他要和紅袖聯手殺我父親?”
謝南渡說道:“最開始自然是這樣的,不過你也好,紅袖也好,都不會讓他安然無恙的離開,所以聯手殺你父親這種事情,還不如說你們會聯手殺了陳朝和妖帝。”
西陸沒說話,如果紅袖妖君答應了陳朝這件事,最后的結果就應該會是這樣。
“你怎么會認為她會答應陳朝?要知道,她和我一樣對妖族有著極深的感情。”
西陸嘴里的她,自然只能是紅袖妖君。
“說到深,沒有人會比你深,她會在意,但絕沒有你這么在意,更何況妖帝已經殺了大祭司,她不會允許妖帝再殺你。”
謝南渡說道:“這筆買賣,肯定是能夠談成的。”
西陸微微皺眉,然后有些淡然地說道:“他的膽子很大,不過很多事情,的確也都做成了。”
因為以前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所以會有些信心,有了這些信心,之后比較難的事情,自然也敢去做。
但實際上這樣的想法不好,因為這樣會讓人變得盲目自大,而人一旦自大,就離著死亡很近了。
“他來妖域,便沒想著回去,他是想要拿自己的命來換妖帝的命。”
謝南渡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沒關的事情。
西陸問道:“我父親死了之后,你們就有把握贏?”
“我們有云間月,有劍宗宗主,有郁希夷,還有很多人……他們不會比妖帝更強,但很顯然會比妖帝之外的其余人更強。”
“至少沒有了妖帝這樣難以解決的對手,信心會更足,反正總之殺了妖帝,有很多好處,你想得到的,還有你想不到的。”
謝南渡說到這里,忽然搖了搖頭,說道:“好處很多,壞處不少,刨開這些東西,其實我只想說一件事。”
西陸感受到了謝南渡的認真,于是她也認真低著頭看向自己的這個情敵,問道:“什么?”
“我不想他死。”
謝南渡這四個字已經說過幾次,陳朝離開之前,她對陳朝說過,之后離開長城,她對周枸杞說過,對那個紅袖妖君說過,如今又來對西陸說。
我不想他死。
這四個字,在很多時候是愿望,是期盼,但從她離開將軍府那邊之后,這四個字就變成了理由。
因為我不想他死,所以我才了漠北,才見了你們,才在風雪里和你對話。
“所以我告訴了紅袖,他和她做的買賣,不算數了。”
謝南渡看著眼前的西陸,揉了揉臉頰。
西陸說道:“但是你說的能算?”
這個問題和紅袖妖君的問題很像。
但還是有些不同。
謝南渡有些驕傲地說道:“雖然很多時候我都不管他做些什么,但我說的話,他肯定會聽,所以我說了不算,那就不算了。”
西陸皺起眉,問了一個謝南渡沒想到的問題,“你驕傲什么?”
謝南渡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男子要聽我的,如何不驕傲?”
聽著這話,西陸有些生氣,卻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問道:“既然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做了,我父親你們肯定要殺,那你又有什么要做的?”
謝南渡獨自一人來到這里,自然不會只是為了說些話的,她來到這里,甚至之前還見過了紅袖妖君,自然而然是要做些事情的。
“我來等你殺了你父親。”
這句話說得太突兀了,也太冷了。
如果說之前西陸那句話像是山谷里最冷的風,那么現在謝南渡這句話,就更像是千年前便已冷凍成的冰。
西陸眼眸里生出一抹殺意,沒有被她再壓回去,而是就這么任由那道殺意彌漫,讓風雪卷起更大的風雪。
謝南渡站在風雪里,看似很可憐,但實際上卻沒有那么可憐,大概很少會有人主動去想起,謝南渡除去是一個天生的帥才之外,還是一個忘憂境的劍仙。
她早就不弱小。
“你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你。”
謝南渡說道:“他會比你更想動手,也大概會比你更先動手。”
“你被陳朝逼到了絕路上,你已經沒了選擇。”
“但還好,你有你的幫手,紅袖會幫著你去殺妖帝。”
“但你父親真的很難殺,即便這樣,我也覺得他不會被你殺死。”
謝南渡說了很多話,但每句話都是事實,“你很強,但還不夠強,而你的父親卻又太強了些。”
西陸不說話。
風雪里,謝南渡的聲音好似很難消散,但也總歸要消散的。
“你不讓陳朝出現在這件事里,想來還是要確保我們能殺死我父親,可你有這個本事嗎?”
西陸開口,沒有嘲諷,只有最平靜的詢問。
謝南渡說道:“我說了,我不想讓他死,但事情肯定是要做的,如果做不成,他還是要死,所以一定要做成。”
西陸不說話,只是看著謝南渡,她很想知道謝南渡有什么手段。
謝南渡沒說話,只是從懷里拿出另外一個琉璃瓶,然后丟了出去。
同樣的瓶子,瓶子里是同樣的東西。
一瓶神藥汁液,或許可以說是鮮血。
西陸接住那個瓶子,看了兩眼之后說道:“喝了也殺不死他。”
神藥很有用,但絕對沒辦法讓已經扶云的強者變得更強。
“但它會讓你多出一條命來。”
謝南渡看著西陸說道:“你們最后相見的時候,他不會是全盛之身。”
妖帝會帶著傷,西陸會多一條命,這件事便好似能夠做成了。
西陸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看向謝南渡說道:“你會死。”
不管成還是不成,不管是妖帝活著還是西陸或者,不管如何,謝南渡既然已經來到這里,那么她最后肯定都會死。
謝南渡說道:“不應該是現在死吧?我想我會在看到結果之后,才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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