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反穿記

第三百章、首映禮

夏可渝先去接的楊琴,楊琴并不認識她,前兩天剛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這一次楊琴的警惕性倒是高多了,說什么也不肯跟夏可渝走。

夏可渝沒辦法,只得給售樓處打了個電話要了李西霞的聯系方式,讓李西霞跟楊琴通了個電話,楊琴這才上了夏可渝的車,然后去接的吳露。

雖說在售樓處發了一段時間的傳單,可吳露和楊琴并沒有進過公司的大樓,當然就更沒有見過康學熙了。

所以當她們兩個惴惴不安地跟著夏可渝進了大樓上了電梯,直到站在了康學熙的辦公室門前,楊琴和吳露也想不明白這大老板為什么要見兩個素不相識的連臨時工都算不上的小時工。

因為事發后的第三天,她們就被通知開除了,其實也不叫開除,本來就是一個發傳單的小時工,哪里用得上開除?只是口頭通知一下她們不用來了。

不但如此,李西霞也受了牽連,原本她是很有希望留在公司做正式的售樓小姐,可這樣一來她的工作也被解雇了。

好在她的實習期已經結束,也該回學校去做畢業論文了,工作的事情只能等畢業后再說了。

康學熙見到吳露和楊琴,有些明白為什么這兩人會被騙了,因為這兩個小姑娘長得還算有兩分姿色,尤其是吳露,因為沒有做過農活,皮膚一向白凈水靈,可惜就是穿得寒酸了些,一看家境都不太好,偏偏兩人的眼睛里又有一股不安于現狀的渴望,這樣的小姑娘最好騙了。

吳露和楊琴自從進了這個辦公室之后眼睛就有些不夠用了,先是感嘆這辦公室的大氣豪華,接著又是感嘆這老板的年輕帥氣,以致于兩人這會都忘了剛才的緊張和害怕了。

康學熙背靠在老板椅上冷冷地看著這兩個小姑娘,也不讓座,更沒有讓茶,只是揮揮手讓夏可渝出去了。

“能不能問問你們為什么來康氏打工?”康學熙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我們為了。。。”吳露有些被康學熙眼睛里的寒意嚇到,說話結結巴巴的。

“為了錢,我們兩個都是從貧困山區來的,我老家是農村的。家里負擔不起我們念大學的費用,只好出來打工。”楊琴搶著開口了。

她到底是跟潘曉瑋還有西岳他們幾個高干相處過一段時間,加上她家本來就是開店賣貨的,所以膽子比吳露要大一些,而且這一會她的腦子也拐過彎來了。這大老板既然肯見她們,說不定就是同情她們的境況,她當然要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下自己。

“農村的?農村的為什么要跑這么遠的帝都來念大學?難道你們不知道帝都的費用高?”

“可帝都的機會也多啊,我們老家那邊大學生找個工作可難了,工資也沒多少。”依舊是楊琴在回答。

“你們兩個都是農村的?”康馨看了眼吳露和楊琴,覺得這兩個女孩子還是稍稍有點區別,那個皮膚白凈不怎么開口說話的女孩子顯然更嬌氣些。

“我是縣城的,我爸爸是老師。”吳露一向不肯承認自己的農村身份,她確實也算不上真正的農村出身,因為她家沒有種過地。爸爸是老師,爺爺奶奶也是縣城的,雖然她媽媽現在沒有工作,可也曾經當了這么多年的民辦老師,跟一般的農村婦女還是有本質的區別。

“你們以前就認識?”

“認識,我們高中是一個班的,都是上善一中出來的。”這話是楊琴說的。

“上善一中?”康學熙記得金珠就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我記得你們上善一中有一個女孩子好像很會念書,拿過好幾個大獎的,叫。叫。。。”

“叫楊金珠,她跟我是一個寨子里的,也是她的表姐。”楊琴雖不知道這大老板是什么用意,但是她知道金珠的名氣大。跟金珠拉近點關系肯定錯不了。

果然,康學熙聽了這話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兩人倒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接下來的話題就好進行了,康學熙很自然很隨意地問起了金珠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小時候的事情。

楊琴和吳露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倒是也沒敢詆毀金珠。只是把跳江之前的金珠和跳江之后的金珠著重做了下敘述,兩人的觀點基本一致,那就是金珠能有今天都是黎想調教的。

康學熙再問了些金珠和黎想是怎么好上的是什么時候好上的以及他們之間的一些相處細節,然后便打發人把這兩人送走了。

他需要好好整理整理自己思緒。

從兩人的敘述中,基本可以斷定現在的這個楊金珠跟以前的楊金珠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但這個楊金珠卻未必就是他的故人。

疑點一是他的故人出身世家大族,從小當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怎么可能去做養雞喂豬這樣的臟活累活,就算是被生活所逼,也應該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而不是一進這個家門就能接過這個家庭的重擔。

疑點二就是這個楊金珠一來就跟這個叫黎想的小伙子走到了一起,這點也不符合他的故人身份。

可是要怎么才能判斷這個楊金珠是不是他的故人呢?如果是,他該怎么做?

康學熙分析了半天,又讓夏可渝去接了一趟李西霞,因為他從吳露的嘴里知道李西霞是金珠的舅家表姐,他想再多了解一些楊金珠的事情。

當然,金珠是不清楚這些的。

彼時的她剛接到了楊靜的電話,楊靜被學校領導叫去談話了,問她網絡上的視頻是怎么回事,楊靜沒敢說實話,只說是自己的兩個老鄉遇到了騙子給她打電話求救,她不能不去,隱瞞了楊琴和吳露的真實身份。

學校領導口頭警告了她幾句倒是沒再刁難她,但是也不贊成她的行為,學校的意思是這種事情就該交給警方處理,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沖上前萬一出了事算誰的過錯?

電話掛斷之前,楊靜問劉晟這邊有什么情況沒有。

金珠沒聽劉晟念過這件事,便給劉晟打了個電話。劉晟說他前一天就被輔導員叫去談話了,輔導員叮囑了他幾句說以后遇到這種事情千萬要記得報警便放過了他,畢竟他當時的行為也算得是見義勇為吧。

得知這件事就這樣掀過去了,金珠算是徹底松了一大口氣。剛要給黎想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件事,誰知黎想先給她打來了。

黎想是來約金珠去買禮服的。昨天張導打電話給金珠說今晚七點半會在帝都電影院舉行《孝道》的首映禮,張導的意思是讓金珠和金柳也一起參加,到時會有很多記者出現,一起為這部電影宣傳造勢。同時也算是給金柳做一下廣告。

金柳那邊金珠直接拒絕了,不過金珠到底給金柳打個電話說了一聲,現在離中考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可不想金柳分神。

金珠自己倒是答應了去看看,怎么說也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改編成電影,說的又是自己家的事情,主演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金珠哪能不關心?

既然是參加這種正式的首映禮,黎想擔心金珠沒有合適的禮服穿,現做肯定是來不及了。所以才會說帶金珠出去買一件。

金珠思忖了一下拒絕了。

她只是一個小說的原著,不是編劇,更不是什么演員,算不上公眾人物,到時她拿著入場券坐到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就好了。

黎想聽了倒是沒反對,他也不希望金珠以公眾人物的形象露面,尤其是這種演藝圈的公眾人物,他自己已經是不得已了,金珠還是可以選擇的。

晚飯是在新房那邊吃的,飯后。黎想給劉晟打了個電話,讓他先去接西岳和潘曉瑋。

原來黎想擔心金珠一個人看電影沒意思,便把張導給他的邀請券分給了這三人,然后自掏腰包買了下一場正式上映的電影票去送給他的那些老師和同學以及公司的同事。

七點來鐘。金珠幾個到了電影院,見電影院的門口鋪了一條長長的紅毯,四處張貼著本次電影的大海報,紅毯的兩邊都是記者和粉絲,來一個明星便從這紅毯上走過去,金珠這才知道所謂的首映禮其實跟走紅毯差不了多少。

這種場合。金珠幾個自然是不能跟黎想同行了。

待黎想下車后,劉晟把車開到了一個偏僻些的地方,大家下了車,裝作粉絲擠到了前面看了眼黎想走紅毯的過程。

今天黎想穿的是一身簡單的白襯衣和牛仔褲,很青春陽光的打扮,引起了不少女孩子的尖叫,很多人想越過紅線跟黎想合影,也有記者向黎想提問,黎想笑著擺擺手,指了指前面的主席臺。

主席臺前有一塊特別大的海報,張導和幾位先來的演員站在了海報下,正在跟記者們互動,有拍照的有接受采訪的,黎想一到立刻成了記者們追捧的對象。

金珠站在外圍聽記者們問了黎想幾個問題,比如為什么會當演員;比如第一次觸電便拿了一個大獎有什么感想;比如說這次拿了大獎會不會有壓力等等。

黎想一一笑著回答了,剛要把機會讓給別人,這時一位女記者拋出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

“黎想先生,據我所知你現在剛大四,還有一年才大學畢業,請問你未婚妻是做什么的,你們是在什么條件下的定的親?你選擇這么早公布戀情,難道你就不怕未來有什么變數嗎?”

張導聽了變了變臉色,他事先并不知道黎想會在頒獎典禮上當著全世界的人宣布自己有未婚妻,如果知道他會這么做,張導肯定會勸住他的。

他倒不是擔心兩人的感情會發生什么變數,他是擔心會給金珠帶去麻煩。

可黎想說都說了,他再指責他也沒有用了,只能想辦法事后幫著補救,最好是不把金珠的身份公開。

事實上這不太可能。

黎想這一年只要在帝都,基本都是和金珠在一起,兩人在帝都大學的食堂一起吃了多少頓飯?兩人的名氣都大,帝都大學誰不清楚他們是一對?

還有Q大那邊,同樣也有很多人知道黎想有一個女友在帝都大學,而且還是才女加美女。

所以想要瞞住金珠的身份是不可能的,現在要做的就是跟媒體搞好關系,讓媒體放過金珠,不要去打擾金珠。

“各位記者,給個薄面,今天大家都是奔電影來的,麻煩大家多多宣傳宣傳我們的電影,那些八卦消息等我們黎想想公布的時候自然會公布,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張導怕黎想不會說話,抱拳站了出來。

“就是啊,今天是我們的《孝道》首映禮,還請大家多多關注我們的電影,至于我的未婚妻,她還是一個學生,請你們不要去打擾她,該公布的時候我自然會公布。”黎想本就聰明,哪能體會不到張導的用意?

“那好吧,我聽說你演這部電影是本色出演,能不能說說你的成長經歷?”記者總算換了一個話題。

“好險啊,我們走吧。”潘曉瑋吐了吐舌頭。

“現在知道做明星不好了吧?以后這小子想牽著金珠的手走在大街上都難了。”西岳幸災樂禍地笑道。

主要是這兩天潘曉瑋一直在他耳邊念叨黎想的帥氣和黎想的才華,當然還有黎想的明星身份,搞得西岳想不吃醋也難。

果然,潘曉瑋一聽這個便眉開眼笑了。

劉晟見了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你也就這點追求?”

“切,你有什么追求?”潘曉瑋不甘示弱地給了劉晟一個白眼。

“我干嘛要告訴你?先去看電影吧,準備好了紙巾沒有?”后一句話劉晟是對金珠說的。

金珠點點頭。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未必會哭出來,

因為這部電影對她來說不應該是傷悼,也不應該是宣泄,而應該是警醒。

對金珠如此,對觀眾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