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反穿記

第三百二十五章、李老上門(月票三百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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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康氏私家菜館出來,金珠便收到了康馨的短信,說今天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不是她的本意。

金珠嘆了口氣,看來,康馨也察覺到她哥哥的反常了。

只是有一點金珠不明白,這個康學熙一向眼高于頂,怎么會突然對她垂青了?

論出身她比唐紫妍差太多了,論才華,金珠表現出來的才華并沒有比唐紫妍強,論長相和氣質,這個就不太好論了,因為青菜蘿卜各有所愛,金珠不敢妄下結論,金珠能肯定的就是她比唐紫妍年輕個歲,如果說年輕算是優勢的話。

可問題是金珠的身邊麻煩一大堆,而且她已經被冠上了別人的未婚妻稱號,而康學熙在情感上又是一個相當有潔癖的人,怎么會對她動心呢?

回到家后,金珠拉著黎想在露臺上坐了下來,想探討一下康學熙為什么會找他設計婚房。

黎想也琢磨不出康學熙有什么別的意圖,說他們之間無非也就是一個甲方乙方的合作關系,最壞的結果就是黎想設計的東西康學熙不滿意,做一場無用功,這點損失黎想還能承受得住。

他倒是考慮過不接這活,可問題是康學熙剛把金楊三個的戶口遷進帝都又幫他們三個找好了學校,這份人情他們不能不還,金珠不方便還,自然是他來還。

金珠見黎想說的這么篤定,也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第二天,黎想去康氏見康學熙,正式接下了康學熙的婚房設計工程,康學熙的要求是一座三進的四合院,前有庭院后有花園,東西跨院等都齊全,整個房子的占地面積有三千多平米,是一座園林式的四合院,大到整座房子的土建和園林設計。小到一間書房的書架設計,整個土建和裝修工程設計都交給了黎想,或者說是黎想的公司。

整座四合院的規格用黎想的話說相當于是清朝一品大將軍的配置,房子倒是沒有蓋在寸土寸金的二環里附近。而是選擇在金珠他們學校附近的一片高檔住宅區里。

金珠一看康學熙的婚房要求,越發篤定他是一個穿越同行了,因而在黎想拿著草稿來問她意見時她沒有發言,只是建議黎想多去帝都的那些胡同里轉轉,多看看那些保存得還算完善的清朝四合院。

可巧劉晟這些日子也在為那棟四合院的裝修頭疼。于是周六周日的時候黎想拉著金珠、劉晟、田方舟幾個去轉了兩天的故宮、恭王府以及別的保存完善的王府或學士府,回來便開始著手先設計“老家客棧”的改建裝修。

由于黎想這段時間特別忙,不光美院的畫室沒空去,就連方教授那邊也很少聯系,同時也拒絕了兩次李老的電話邀請。

又一個周六,黎想和田方舟、劉晟去鑼鼓巷看客棧的現場施工,金珠自己一個人在家準備中午的飯食,因為田阿姨固定每周六休息一天,金楊去補課了,金柳去上古琴課了。金牛去學圍棋了。

正忙著時,家里的門鈴響了,從貓眼里一看,來客居然是李老和一位司機模樣的人。

“師公,怎么會是您?”金珠心里咯噔了一下,對方這么大年齡的人親自上門,肯定不會是沒有緣由的。

“丫頭,沒辦法,你架子比我還大,你不來就我。只好我來就你了。”李老開了句玩笑,只是臉上并沒有多少笑意,顯見得這話并不全是玩笑。

“哪里?最近真的有點忙,阿想接了好幾件設計的活。學校里的課業也沒有結束,偶爾還要上個通告什么的,真的是分身乏術。”金珠倒是也解釋了幾句。

其實,在猜到李老給金珠和黎想看那兩幅畫的用意后,金珠對李老也沒有先前的敬重了,不管怎么說。那個年代破了一個女孩子的身子卻不娶她丟下她一個人在鄉下面對一大攤的難題絕不是什么君子所為,不管他有任何的理由。

“他不在家?”李老一邊問一邊跨進門,那位司機模樣的人放下手里的東西轉身離開了。

“去鑼鼓巷看一個改建工程去了。”金珠說了實話。

李老聽了點點頭,他早就知道黎想的主業是建筑設計,沒出校門便有了自己的設計公司,這也是他高看黎想一眼的緣故。

這樣的年輕人不光有才華,還有能力,情商也高,所以不管是不是他李家的后人都值得他扶一把,這也是他今天上門的理由之一。

理由之二就是來找理由,他當然不相信金珠的說辭,忙只是一個借口,只要想去,任何時候都可以擠出來這點時間的。

再說了,黎想現在勉強也只算得上是畫壇的新秀,以李老在畫壇耆老的地位,別說是他,就是方教授那樣成名的人物也是隨傳隨到的,哪敢像黎想這樣三推四推的耍大牌?

所以李老回憶了一下那天兩人上門的情形,覺得應該是金珠和黎想找到了什么答案,他今天上門也是來找答案的。

李老一進客廳先被墻上那幅大型的梯田畫吸引了,這幅畫跟他在方教授家見到的那幅油菜花田的畫有幾分相似,都是畫的梯田和金珠,所不同的一個是春天一個是秋天。

“丫頭,這是你們老家的梯田?”

“不是,我們寨子離這梯田還要翻過兩座山頭,大約有五公里的路程。”

李老聽了沒說話,盯著這幅畫看了好半天才坐下來,金珠忙給端上了茶水。

李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打量了下客廳的布置,暗自點點頭,很雅致很溫馨。

“你家的花房呢?”

“在露臺上。”

李老聽了起身跟著金珠走到露臺,看著花架上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地擺滿了花盆和泡沫箱,一片花花綠綠的,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打理的。

“不錯,不錯,有點意思,對了,后來康家老太太又給你送花了嗎?”

李老是想到那天康老太太對金珠毫不掩飾的喜歡,雖說后來因為金珠故意說自己命硬讓康老太太心生了不悅。可后來的事情他便無從知曉了。

精明的李老從那天的情形判斷出了康老太太是有意替自己的孫子牽線搭橋,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康家為什么會喜歡上一個農村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有對象的農村女孩子。

由于李睿鐘的關系,他對康學熙也有一定的了解。這個年輕人在自己成長的過程中從來就沒有聽過長輩們的安排,一向是我行我素,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李睿鐘的叛逆就是跟他學的,以致于后來李家只好放棄李睿鐘。選了李睿釗來栽培。

所以李老猜想應該是康學熙先喜歡上了金珠,康家才不得不妥協向金珠示好,只是康家再妥協也有底線,故而老太太一聽金珠也是一個命硬福薄的,當即便變了臉色。

“沒有。”金珠微微一笑。

“沒有最好,我那還有幾盆好花,改天我送你幾盆。”李老聽了松了一口氣,他當然希望金珠能嫁給黎想,就算黎想不是他李家的后人,可就沖兩個年輕人一路相攜著走來。李老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用了,這些就足夠了,我平時也忙,我怕打理不過來,您的花都是名品,真要養壞了可就是暴殄天物了,再說了,都說無功不受祿,您老這么大的恩惠我們怕受不起。”

金珠不知對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也想試探一下。

“胡說。我是你們的師公,師公關照一下自己的徒孫,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可我們卻沒有什么可以孝敬師公的。”金珠一聽這個理由,心下涼了幾分。

“誰說沒有?師公還等著你明年多釀幾罐桃花酒來孝敬師公。丫頭。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的時候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合得來就多聚聚,合不來就少見見,沒什么大不了的。”李老說完拍了拍金珠的頭,然后指了指通往閣樓的樓梯,“這上面是什么?”

“這是一間閣樓。做了阿想的畫室兼臥房。”

“畫室?我能不能上去看看?”

金珠看了看有些狹窄的旋轉樓梯,再看了看李老的滿頭銀發,“師公,您確定自己能上去?”

“丫頭,小瞧人了不是?我從小跟著師傅爬山挖草藥,什么難走的山道沒見過,這點樓梯還能難住我?”

說完,不等金珠點頭,李老便扶著欄桿上去了,金珠正要跟上去,忽聽得廚房好像有什么噴出來了,她想起了自己燉的湯。

“師公,廚房有湯溢了,您請自便。”金珠話音沒落地便往廚房跑去了。

待金珠把廚房收拾好了再爬上閣樓時,李老正站在畫架前看著。

畫架上的作品是兩人近期畫的,金珠寫書累了或者是黎想設計碰到瓶頸時,他就喜歡拉著金珠畫兩筆,有時是他跟著金珠學畫水墨畫,更多的時候是他拉著金珠要教金珠畫水彩畫,說白了他就是喜歡抱著金珠手把手地教她拿筆的感覺,喜歡享受這份耳鬢廝磨的甜蜜。

這幅畫畫的是一棟房子,二層的小樓,外面也有庭院,庭院里開滿了鮮花,這是黎想和金珠心目中的家,房子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大人帶著兩個小孩在花園里追逐,兩個大人的眉眼跟黎想和金珠很神似,也形似。

這是黎想夢想中的家庭生活,所以他握著金珠的手畫了下來。

因此金珠見到李老站在畫架前,有幾分不好意思,忙不迭地笑著說:“這是我剛學的涂鴉之作,阿想畫的在墻上掛著,畫缸里也有不少他的作品。”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有外客來訪的,而金楊和金柳兩個一般情況下也不上閣樓,都知道閣樓是黎想的畫室兼臥房,都是金珠親自打理,她們兩個也沒有必要往前湊。

“丫頭,你們兩個打算什么時候結婚?”李老看著這幅畫沒有動地方,畫里那種簡單的幸福感染了他。

“明年到了年齡領證,婚禮等我畢業再辦。”

“好,到時師公給你們送一幅大禮。”

金珠聽了笑笑,并沒有接言。

李老也沒再說強調什么,轉身站到了那些畫作前,金珠見他一幅一幅地看過去,也不好自行離去,只得站在他身邊聽他對每幅畫的點評。

“對了,你是不是在廚房忙著?你忙你的,我慢慢看看這幾幅畫,一會就下去。”

“沒關系,正好我也想聽聽您的點評。”金珠哪里好意思真把老人家丟在樓上。

“對了,說到做飯,我才想起來,我剛剛讓司機拎來的是一箱正宗的陽澄湖大閘蟹,還活著呢,你看看是不是先去處理一下,中午就蒸了吃了。”李老頗為抱歉地笑了笑,責怪自己腦子不好使。

金珠聽了只得下樓來,把那只泡沫箱子搬到了廚房,里面有十幾只螃蟹一個個都活著,可問題是金珠沒有吃過這東西,她不會弄啊。

本想上樓去問問李老怎么收拾,可巧這個時候黎想的電話來了,黎想是來告訴金珠中午不用做飯了,他來接她出去吃。

家里人多,保姆又不在,黎想不想讓金珠太勞累,同時又怕金珠的手又被傷到,上次金珠的手被燙傷了,黎想心疼了好幾天,連衣服都不讓她洗了。

得知李老上門了,還送了一箱大閘蟹來,黎想決定了還是回家,倒不是因為想認下這位老人,而是怕金珠應付不過來。

李老下樓的時候金珠正用筷子撥弄水槽里的兩只螃蟹玩,她已經用剪刀剪開了兩只螃蟹爪上的繩子,想看看這兩只螃蟹怎么爬行。

上一世她沒有見過螃蟹這種動物,這一世她也只在餐桌上見過一次,所以不免有幾分好奇。

“丫頭,怎么了?玩什么?”李老見金珠用筷子撥弄兩只螃蟹玩,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么,就是想看看它們怎么走路,一會打算畫一幅螃蟹圖。”

李老一聽來了興致,“丫頭,我們來比賽畫一幅螃蟹圖,如何?”

金珠一聽也來了興致,用剪刀再剪了幾只螃蟹一起放進了盆里,然后端著盆和李老再次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