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反穿記

第四百四十五章、奇怪的買家

原本金珠還想去別的屋子參觀參觀,經黎想一提醒,覺得自己的肚子似乎更餓了,便由黎想牽著她的手下了樓。

廚房在一樓的東邊,幾乎和帝都那個家一模一樣,是完全按照他們的飲食習慣設計的,就連炊具也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間廚房的面積很大,和餐廳連在了一起,且還有一間小小的貯藏室。

可能是考慮到家里的人比較多,廚房的餐桌改成了帶轉盤的圓桌。

“咦,這里也有賣紫砂鍋的?”金珠一進廚房便聞到了一股雞湯的香味,一看,操作臺上果然有一只紫砂鍋在煲湯。

“唐人街什么都有,我知道你在飛機上吃不好,肯定想吃頓中餐。”黎想一邊說一邊給金珠盛了一碗放到了餐桌上。

“這倒是,我沒想到這里也有古琴賣,早知如此我就不從帝都抱來了。”金珠端起雞湯嘗了一口,稍微有點中藥味,雞湯里放了點枸杞、大棗、黃芪和別的中藥材。

“果然不錯,竟然連這些藥材都搞到了。對了,這桌子我瞧著怎么像是紅木的?”金珠摸了摸餐桌上的雕花,好奇地問了一句。

其實,她并不懂什么紅木不紅木,因為上一世她所生活的時空對家具的選材并沒有像明清時這么追捧海黃和紫檀、紅豆杉等名貴木材。

“你才發現,樓上的家具用的也是這種老撾紫檀,這邊的華人很追捧這些。”黎想笑了笑。

金珠一聽便想上樓再去看看,黎想把她按住了。

“不著急,先吃飯,吃完我再帶你去轉轉,正好消消食,明天周日,我可以不用去上學的。”黎想說完轉身去把操作臺上的兩個半成品菜炒好了端在金珠面前。

“這邊課程緊嗎?”

“說實話,不是一般的緊,是有些變態的緊,好在我現在把房子搞好了,沒什么大事,可以應付得過來。”

黎想這段時間要適應學校的課程,要裝修房子購買家具,要設計圖紙,抽空還去紐約拍了個時裝封面,確實很累。

“李家那邊沒有來打擾你吧?”

李老爺子堅持要在波士頓休養很難說這里面沒有黎想的緣故,可見識過李蒹葭的為人后金珠委實不想跟李家扯上關系。

一個袁媛便令黎想的事業幾次受挫,如果再加上一個李蒹葭,金珠懷疑黎想的公司還能不能在帝都運作下去。

“沒有,倒是那個于嫃來找過我一次,說是來看李睿釗,順便看看我,兩人一起來的,也沒說什么,只是告訴我老爺子在靜養。”黎想的嘴角扯了扯。

他不至于如此愚笨。

從小看慣了人情冷暖,怎么會看不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說白了,這于嫃不就是不想讓他去接近老爺子嗎?目的恐怕跟那天老爺子說的那枚鑰匙脫不了干系。

其實黎想真沒想要李家的東西,他沒有認下李家的打算,那些東西給他也會成為他的一種負擔,如果不是考慮到老爺子的健康原因,他早就把老爺子先前送的那幾樣東西還給李家了,他唯一想留下的,便是有他媽媽畫像的那幾幅畫作。

“靜養就靜養吧。”金珠一聽于嫃來找過黎想,也很快猜到了李蒹葭上門的用意,更是絕了去看望老爺子的念頭。

飯后,黎想領著金珠參觀了下這棟房子,別的地方改動不算大,只是家具全都換成新的了,沒有露臺,黎想把三樓的一間閣樓改成了花房,屋頂也是可以自動開啟的采光玻璃,不過這項工程顯然沒有做完,因為里面除了一張搖椅別無他物。

接下來的幾天,金珠白天在家彈琴譜曲、寫小說或者是畫畫,黎想去上課;晚上,金珠會和黎想一起去圖書館查閱資料整理自己的論文,回來后兩人一起整理曲譜或者是作畫,偶爾黎想也拉著金珠教他下棋或者是彈琴。

臨走的前一天,黎想接到了smith先生的電話,說是他家周六下午會舉辦一個小型的慈善拍賣會,問他有沒有興趣參加。

這種小型的慈善拍賣會主要目的是為做慈善籌集善款,未必會有什么正經的值錢東西,可金珠一聽來了興趣,她想看看她的那些繡品和畫作大概價值幾何,還有,她想了解一些東西方藝術價值觀的差異在哪里。

黎想前幾天剛好拿到了請他拍封面的一筆酬勞,見金珠有興致,親自去衣柜里給金珠挑了一件碎花淺紫色長袖旗袍式連衣裙,外面再搭了一個經典的巴寶莉格子披肩,長發挽起,略施薄粉,趕到了smith先生的家。

車子剛拐上通往他家的小道,金珠便看見他家的院子里停了十多輛車,正疑心來的都是些什么人時便看見和一位三十來歲華裔女性站在臺階上說話。

見到金珠眼睛一亮,伸出了他招牌式的大胳膊想要擁抱一下金珠,金珠仍是笑著拒絕了。

“珠,我很傷心。”做了一個怪臉,說的是漢語。

“,我說過她是我的妻子,你得尊重我們的風俗習慣。”黎想回答的也是漢語。

他的話一說完,旁邊的女子看著吃癟的噗嗤一笑。

“no,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個成語叫入鄉隨俗?”說的依舊是漢語,除了發音不太標準外,語法是一點錯誤沒有。

“不錯啊,會說漢語了?”金珠這才相信對方是真正會說漢語了,因為他用了一個詞義相當準確的成語。

“小case,聰明人學什么都快。對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叫。。。”

“叫我夏就好了,夏天的夏。”夏的漢語很流利,應該是從大陸來的留學生。

“您好,我叫楊金珠,這是我丈夫黎想。”金珠的手一直在黎想的手里握著,故而她一介紹完黎想,對方的眼睛便落在了兩人十指相纏的手上。

“我認得你,國內最年輕的影帝黎想,沒想到你們夫妻兩個這么年輕,也這么恩愛。”夏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

“夏,你看中的那件嫁衣。。。”話沒說完,smith太太出來招呼大家了。

夏小姐聽了雖然有點疑惑說的是什么,可也禮貌地沒有再問下去。

幾個人跟著smith太太進了客廳,剛一進門,便看見對面墻上的電視機正一個個地放著這次拍賣的物品介紹,電視機跟前站了七八個人,更多的人則站在墻上掛著的那些畫作前或者是大廳中間的展柜前。

金珠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來。

一共差不多來了有三四十位客人,年齡普遍偏大,像和夏這樣的年輕人很少,像黎想和金珠這個年齡段的除了他們兩個便沒有別人了。

“smith先生是一個慈善基金會的理事,每年都會舉行一兩次這種小型的慈善拍賣會,每個基金會的成員都會拿出一兩樣的收藏用來拍賣,所籌的款項用于非洲的醫療和教育。”夏小姐看得出來金珠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看在同是華人的份上,指點了她幾句。

“謝謝,能不能問問拿出來拍賣的東西一般都包含什么?”

“字畫比較多,東西方的都有,一般情形下不會是名家和大師的作品,當然也有例外,運氣好的話也有可能淘到好東西。此外,還有一些影視界或者體育界明星們穿過的衣服或者用過的東西。”

金珠一聽便明白了,由于東西方文化差異,很多在國內有名的畫家在國外未必有名氣,因此他的作品可能在國內可以賣個高價可是到了這些不識貨的外國人手里就未必了。

正要拉著黎想去看看能不能也撿個漏時,金珠忽見電視機里突然出現了一件大紅的嫁衣。

“阿想。”金珠向黎想努了努嘴。

她認出來了,這件嫁衣上的鳳凰就是她高二那年暑假設計的,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好像說過這件嫁衣是一位華裔富翁嫁女請他設計的,造價不菲,金珠一個人光設計費就拿到了一萬美金。

這么有紀念意義的一件嫁衣對方怎么會舍得拿出來拍賣呢?而且還是在這樣的一個不正式的拍賣場合?

金珠疑惑了。

原本想問問,可正和別人周旋著,根本沒有空搭理她。

“珠珠,我們看看這些字畫有沒有我們想要的?”

黎想當然也認出這件作品,不知怎么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不想讓金珠去關注那件嫁衣,更不希望大家知道那件嫁衣上的鳳凰是金珠設計的。

“也好。”金珠陪著黎想走到了那些畫作面前。

轉了一圈,她居然發現這次拍賣會有兩件她自己的作品,一件是一幅水墨畫,是她賣給的,一件是她做的荷包,是那年smith太太從她手里買走的,畫的起拍價是一千美金,荷包的起拍價是五百美金。

此外還有一幅李老的畫作,標價是三萬美金,是所有國畫里標價最高的,看來他在美國的名氣還是比較響的。

“珠珠,我們吃虧了,當年四個荷包那老外攏共才花了不到五百美金,如今她隨便拿出一件來拍賣就是五百美金。”黎想嘟囔了一句。

“這就不錯了,不是每個人都識貨的。”

“這話倒也是。”黎想點點頭。

其實金珠也很好奇,這smith夫婦是有名的收藏家,眼光比較獨到,可在場的很多人未必識貨吧?誰會花錢去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作品?

正狐疑時,拍賣會開始了,可能來的都是常客,主人也沒什么多余的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一開始拿出來的是一幅油畫,作者是個美國人,聽黎想說應該不是很有名,至少他就沒有聽說過此人,起拍價是一千美金,最后成家價是一千一百美金,加價不踴躍。

輪到金珠的作品時,smith夫婦特地把兩樣東西放在了一起,并把金珠推到了眾人面前,說她就是這幅畫和繡品的作者,眾人一見金珠這么年輕,而且身上很有一種東方韻味,不由得對她的畫作和繡品有了興趣。

令金珠不解的是,夏似乎對金珠的荷包很有興趣,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最后花二千美金買了下來。

而金珠的那幅畫作,則被另一位美國老太太以一千五百美金的價格買走了。

“這真是你做的?”夏拿著荷包站在了金珠面前。

“如假包換,你真的喜歡?”金珠有點不太理解為什么肯花兩千美金去買這樣的一個荷包。

對方年紀這么輕,看起來又這么洋氣時髦,應該不會真正懂得這只荷包的價值。

“我不喜歡,有人會喜歡。”夏說完似乎有點失神,應該是想起了那個喜歡荷包的人。

這就難怪了。

“祝你好運。”金珠笑了笑。

原本金珠是想留下來究竟誰會買下那件嫁衣,以及李老的畫作能拍到多少錢,可惜,黎想的手機響了,曲封有急事找他,說是要討論一件什么設計,黎想只好帶著金珠回來了。

這一趟倒是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獲,黎想用二千美金買到了他喜歡的一位畫家的作品,說是這位畫家的名氣雖然不大,但卻很有靈氣,是他喜歡的風格。

而金珠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她知道了自己的畫作大概價值幾何,也知道自己的刺繡被越來越多的人欣賞了。

可是話說回來,那位夏到底是什么人,她買金珠的荷包應該是想拿去送人,聽她的意思對方是一個識貨的人,可從她剛才臉上的表情以及眼睛里閃過的哀傷,那位識貨的人顯然對她很重要,會是男還是女?

正琢磨時,黎想從后面抱住了她,金珠也就放下了這件事。

第二天,金珠在去機場的路上接到了的電話,說是想請金珠和黎想吃頓飯,介紹夏給他們認識。

聽的意思,夏想找金珠繡幾件東西,至于什么東西對方倒沒有說。

得知金珠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只好表示了遺憾,說是會把夏的聯系方式發到金珠的郵箱里,讓金珠跟對方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