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賣了?”葉羨似笑非笑,“我沒有出手的打算,你可以走了。”
“你耍我?”
卞清月一愣,隨即臉上陰霾遍布,看葉羨的眼神宛若看一具死物。
她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么對她!
就算是皇室子弟見到她也要給三分薄面,這個女人算什么東西,居然敢戲耍她!
找死!
老板也被葉羨的話,嚇出一身冷汗,他張口想要替葉羨美化幾分,然而在接觸的卞清月那冰冷怨毒的視線后,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他還是把這位給得罪了,他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我可沒耍你,是你自己聽不懂人話。”葉羨字字如刀。
她本就不是一個要讓自己受委屈的主。
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再是那個無父無母,沒有根基,可以任人欺凌的孤女。
就算與整個卞家對上,她亦不懼。
原本還沒有散去的武者也聽到了兩人的沖突,離開的腳步頓時止住,紛紛投來好奇的視線。
卞清月不是第一次受到眾人注視,卻從來沒在這樣難堪的情況下,她用力地掐了一下手心,才忍住沒有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她輕蔑一笑,舉起左臂輕輕晃動,清脆的鈴鐺聲音在街道響起。
起初,鈴鐺聲較為微小,可漸漸地,越來越多的是鈴鐺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匯成一股響亮的聲音。
圍觀眾人見狀大驚失色,有人失聲道:“是卞家的急召鈴。”
卞家家規,聞鈴必應。
也因此卞家人很少動用急召鈴,一動必有大事發生。
老板如喪考妣,面如死灰。
這下是徹底鬧大了。
卞清月看著無知無覺的葉羨,嘴唇無聲張合,“你死定了。”
帝都內禁止武者打架、斗毆。
卞清月不能直接對葉羨下手,不代表她什么都不能做。
卞家的鈴聲也是有區別的。
她一定要讓膽敢冒犯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布魯此時抱著小貓獸乖巧地倚在葉羨身邊,肉乎乎的小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五根手指頭不緊不慢在小貓獸身上滑動,隱隱還能聽見小貓獸興奮的呼嚕聲。
在卞清月眼中,布魯和葉羨一樣可惡,于是她惡狠狠地瞪了布魯一眼。
葉羨眉心微皺,傾轉身體擋住布魯。
布魯看著葉羨的背影,高興地輕哼一聲。
卞家人來得很快。
一是因為卞府所在的位置離此地不遠,二則是知道發出集召鈴的人是卞家如今最受寵的卞清月,不敢怠慢,生怕卞清月出現意外。
“清月,發生何事?為何要動用急召鈴?”
短短時間內卞清月身邊已經多出數十名卞家人,而為首的是一位年紀看起來稍大的武者。
他的臉上有經歷經歲月的滄桑,五官輪廓與卞清月有三成相似。
“大伯,你要替我做主,她欺負我。”
卞清月從發現自己的天賦后,就知道如何借力打力。
她只需要發號施令,其他自有卞家人為她處理。
而卞家寵愛她的人很多,其中以大伯卞雨鋒為甚。
他對卞清月可謂百依百順,甚至比卞清月的父親還要寵溺她。
卞清月以前還懷疑過大伯是不是別有所圖,后來才知道原來大伯有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兒,只是在一歲時不幸夭折,所以才會將一顆慈父之心寄托在她身上。
她當時得知這個消息后還生了好久的氣,她才不愿意做其他人的替代品。
不過后來她也暗暗慶幸,幸好他這位堂姐沒能活下來,不然他的寵愛就會被瓜分,至少來自大伯的寵愛會被分走許多。
卞雨鋒實力不如她的父親,現在還只是一位七級武王,但因為父親長期閉關修煉,家中大大小小的瑣事,幾乎都是由卞雨鋒處理。
卞雨鋒相當于卞家半個掌權人,只有獲得他的支持,自己才能夠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這一次她動用召集令,明面上召集的是卞家六級武將,其實就是召得卞雨鋒,而他沒讓她失望。
她接下來就只需要看著大伯是如何為她出氣的。
“你是何人?竟敢欺負到我卞家頭上,真當我卞家無人。”
卞雨鋒果然很生氣,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咄咄逼人。
葉羨一邊搖頭,一邊輕輕鼓掌,“我還道卞小姐為何如此蠻不講理,原來是家族淵源,在下受教了。”
“噗——”
人群中傳來戛然而止的笑聲。
有武者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使勁捂住嘴,臉脹得通紅,眸底卻閃爍著興奮激動的光芒。
他們這次可算是來著了,雖然沒能買到小貓獸,可能夠看見有人當街痛罵卞家人,也算是意外之喜。
卞家人在帝都行事霸道,早就有不少武者心懷不滿,只是不敢表露,擔心遭到卞家人的抱負。
如今聽到有人將自己的心里話當著卞家人的面說出來,他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桶涼水,從頭到腳都暢快無比。
“小兒狂妄!”
卞雨鋒氣得眉毛都狠狠抽了一下,看葉羨的眼神由厭惡轉變為陰毒。
他將卞清月疼進骨子里,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既然她說這個女人欺負了她,那她必定就受了委屈。
這人若是乖乖道歉,他還能饒她一條性命,小懲大戒一番就將此事接過,沒想到對方冥頑不靈,竟然還敢出口挑釁!
卞雨鋒體內斗氣快速運轉,七級武王的威壓陡然爆發。
“啊!”
在周圍看熱鬧的武者很多,不乏中級高級武者。
盡管卞雨鋒施展的威壓是朝著葉羨而去,但仍然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他們。
他們慘叫一聲,立刻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老板也跪了下來。
他因為離很最近,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他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人抓在手里用力揉捏,劇烈的痛苦使得他呼吸不暢,臉色泛青,嘴角有誕水流出。
葉羨第一時間用斗氣將布魯護住,聽到周圍的呻·吟聲,臉色不由難看起來,左腳向前邁進,戰意翻涌,不輸于卞雨鋒的氣勢升騰而起。
周遭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覺肩頭壓力一松,窒息的空氣再次流通起來。
卞雨鋒猛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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