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繼兄寵我如寶,親哥卻后悔了

第224章 謝觀瀾,你怎么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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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幽微。

謝觀瀾的那雙狹眸深沉晦暗,藏著聞星落讀不明白的情緒。

她輕聲道:“我弄疼你了嗎?對不起,我會再輕一些。”

青年低聲,“不疼的。”

他說著不疼,可是額角卻有細密冷汗滲出。

聞星落低下頭,克制著洶涌的淚意,盡量加快為他處理傷口的速度。

清洗了傷口又上過藥,她拿白紗布纏裹住他的上身。

她跪坐在他身前,仔細將白紗布打了個結。

指尖捏著紗布邊緣。

她仰頭望向謝觀瀾,“我們——”

謝觀瀾伸手。

拇指指腹按在少女的唇瓣上。

她的唇瓣是在主院的時候,聽著那些落在謝觀瀾身上的鞭子聲,硬生生咬破的。

謝觀瀾撫摸著她唇瓣上的血痂,“疼不疼?”

聞星落鼻尖一酸,“比起你的傷,我這算什么?”

謝觀瀾低低笑了起來,“我和你這樣的小姑娘自然是不一樣的。聞寧寧,我不怕疼。”

“天底下,沒有人不怕疼。”

“是啊,天底下,沒有人不怕疼。可是一想到我的疼痛與聞寧寧息息相關,于是那些疼痛就化作了包裹著蜜糖的苦藥,乍一口咬下去苦澀不堪,可是細細品嘗,就能嘗到蜜糖的甜。”

青年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輕哄之意。

在深秋的長夜,仿佛新煮的紅豆。

舀一勺送進嘴里,豆沙甜進了肺腑,叫人四肢百骸都充斥著暖洋洋甜絲絲的滋味。

聞星落仰頭看著他,忍不住彎起唇角。

笑著笑著,卻又有淚珠滾落。

她靠在青年的胸膛上,帶著繾綣依戀。

謝觀瀾反復摩挲她的臉頰,視線落在她結著血痂的唇瓣上,低下頭欲要親吻,然而鼻尖相碰時,對上少女的婆娑淚眼,他沉默良久,終是克制著情緒,慢慢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他道:“祠堂又黑又冷,你先回去。”

聞星落原本打算幫他處理完傷口就回去。

可是看見他受著傷,孤零零跪在這里,她沒辦法離開。

她道:“我想陪著你。”

“聞寧寧——”

聞星落伸手按住他的薄唇。

她透過蒙著水霧的杏眼,去看面前的青年。

她聲音沙啞,問得執拗又認真,“謝觀瀾,你怎么這么好?”

祠堂陷入久久的寂靜。

謝觀瀾喉結滾動。

他并不覺得自己很好。

可是聞寧寧說他很好。

青年的心柔軟的什么似的,他將少女擁入懷中,仿佛再次擁有了年幼時被夫子打死的那只蝴蝶。

祠堂外面。

謝拾安鬼鬼祟祟,東張西望。

謝厭臣攏著袖管,提醒道:“祖母來了。”

謝拾安回頭望去,果然瞧見祖母從一側花徑匆匆走來。

他連忙跑進祠堂,“祖母來了!”

他拉起聞星落就往后門跑,然而剛拐出去,就撞見了陳嬤嬤。

謝拾安退后幾步,壓低聲音,“寧寧,你說我要是把陳嬤嬤打暈了,祖母會不會揍我?”

聞星落:“……”

兄妹倆被迫返回祠堂,老太妃已經拄著拐杖進來了。

兩人垂著頭行禮,“祖母……”

老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就知道,她另外兩個不成器的孫兒,肯定會幫寧寧來見子衡。

聞星落主動跪倒在地,鼓起勇氣道:“是我的錯,是我先招惹長兄,是我讓鎮北王府蒙羞,今夜也是我主動求四哥哥帶我來祠堂見他的。長兄受了重傷,求祖母念在我孝敬您兩年的份上,讓我今夜在祠堂照顧他。祖母……”

她膝行至老人家跟前,緊緊抱住她的腿。

謝拾安一撩袍裾,跟著跪下,“祖母,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帶寧寧來祠堂見大哥的,并非是她主動求我!您就讓寧寧陪著大哥吧!”

謝厭臣也走上前,跟著跪倒在謝拾安身邊。

老太妃撐著拐杖。

她雙眼紅腫,看了看沉默的謝觀瀾,又低頭看了看聞星落,哽咽道:“我在鎮北王府活了幾十年,人人都道我兒孫繞膝,是個頂有福氣的,可我怎么偏偏就遇上了你們這兩個小冤家?”

聞星落緊緊抱住她的腿,鋪天蓋地的愧疚感將她淹沒,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她哭得厲害,含混不清地說著“祖母對不起”。

一聲聲對不起,猶如摧人心肝的杜鵑泣血,叫老人家更加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她忍著傷心難過,道:“你們兩個的事,終究不光彩。我可以答應你們,讓寧寧留下來照顧子衡。但是,僅此一夜。天明之后,你們二人,不可再見面。”

她是過來人。

她知曉少年少女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

兩個人再不見面,各自去經歷新鮮的人和事,興許就能漸漸忘記當初的那份感情。

長痛不如短痛,她總要為兩個孩子的將來考慮的。

聞星落回眸,怔怔望向謝觀瀾。

不可再見面,不可再見面……

她尚未下定決心,謝拾安突然道:“祖母,我替他倆答應您!不見面就不見面,從明天開始,我會幫您監督他倆的!要是他倆敢偷偷見面,我就拿鞭子抽他們!”

老人家注意不到的角度,他沖聞星落和謝觀瀾擠眉弄眼。

管他呢,先把條件全都答應了再說。

私底下究竟見不見面,祖母怎么會知道?

他打小就逃課,陽奉陰違的事,他干得多了!

老太妃嘆了口氣。

不知是相信謝拾安,還是對自己膝下那兩個小冤家心存惻隱,她帶著陳嬤嬤等人離開了。

謝拾安喜上眉梢,湊到聞星落和謝觀瀾中間坐了,拿胳膊肘分別捅了捅兩人,“我今晚算不算幫了大忙?看在今晚的份上,你倆好歹跟我講講,你倆怎么湊一對兒的?”

見兩人都不說話,他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你倆防我跟防賊似的,說一說怎么啦?!我又不會往外說!”

兩人還是不說話。

謝拾安急得抓耳撓腮,“那,那你倆有沒有……咳,干過那種事?”

聞星落搖頭。

謝拾安又問道:“沒做過那種事,那總‘坦誠相待’過吧?”

聞星落有點生氣,“四哥哥!我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好吧。那你們有沒有親過嘴?”

聞星落仍是搖頭。

“連嘴也沒親過?”謝拾安很失望,“那拉拉小手呢?”

聞星落同謝觀瀾對視一眼,老老實實道:“中元節那天夜里,在小巷子里拉過一次手。”

謝觀瀾補充,“前幾天屑金院,我握過你的手。”

聞星落:“只握了一下。”

謝拾安失望極了,“那定情信物呢?總該互相送一個吧?”

兩人搖頭。

謝拾安震驚,“不是,鬧了半天等于說你倆其實啥也沒干?!那你倆在人前承認個什么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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