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第86章 機會來了

第86章機會來了作品:《》

阿史那雄暗自犯嘀咕。

他沒有貿然把姜硯池放進來。

那可是會傳染的疫病。

阿史那雄在西洲,距離草原很近。

有一年,草原上爆發疫病,從牛羊等牲畜到人,全都被傳染了。

一大片草場,沒有一個活物。

野草堆里滿都是腐爛、發臭的尸體。

那場景,就連阿史那雄這種歷經戰場的悍將,看了都忍不住的心里發顫。

太可怕了。

一個染了病,很快就是一大片!

“難道,狗皇帝就是想利用姜硯池來投毒?”

“想要坑害我數萬西洲大軍?”

不能怪阿史那雄陰謀論,作為一個將軍,打仗的時候,就是講究一個不擇手段、兵不厭詐。

打了二十多年的仗,阿史那雄漫長的西部邊線,類似燒糧草、水源投毒等等招數,他都用過。

若是換成是他的手下,出現了感染疫病的人,他能夠把這個病人丟到敵人的地盤上。

如此一來,都不用自己動手,敵人就能全部染病,繼而全軍覆沒!

不過,不管姜硯池是為何而來,他人已經來到了城門外,若是不見一見,倒顯得自己怕了他,丟了氣勢!

自從抵達京城,阿史那雄就十分的不順利。

先是大半個京城被搬空了,自己沒有拿到好處還被下屬懷疑;

接著,混賬兒子勾結沈繼,趁機霸占了京城,奪走了皇位;

而他一路追殺狗皇帝,居然總是差那么幾步。

大部隊就在前面啊,可他就是不能殺到狗皇帝近前。

時間已經半個月,阿史那雄發現,自己居然一無所獲!

沒有收獲還是次要的,士氣不夠高漲,還有持續低迷的趨勢,才是最大的危機。

恰在這個時候,姜二十一郎單人獨騎地來到城門外。

若阿史那雄“避而不見”,定會影響士氣!

“人家既然來了,那就見一見吧!”

“走!咱們上城門樓!”

阿史那雄真的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無腦莽夫。

略略思索了一下,便將其中的利害關系全都考慮了一番。

然后,他披上披風,拿起彎刀,帶領親衛們,一路疾馳來到了城門口。

噔噔噔!

幾人上了城門的臺階。

咔咔咔!

行走間,身上的甲胄發出了金屬碰撞的響動。

夜很深,天色很暗。

涇縣的城門樓上燃燒著火把。

阿史那雄站在垛口處,居高臨下,就著火光,正好可以看到城下的那抹身影。

“哈哈!二十一郎!老子知道是你,還真是你!”

“怎么?我聽說你得了疫病,這才幾日啊,就康復了?”

阿史那雄笑得豪邁,說話的語氣里還透著一股長輩見到晚輩的慈愛、親昵。

阿史那雄在姜硯池面前擺出長輩的譜兒,倒也不算占姜硯池的便宜。

阿史那雄年齡跟元安帝相仿,他的兒子又跟姜硯池同期去國子監讀書。

不管是年齡,還是輩分,阿史那雄都有資格做長輩。

換做是個稍稍有點兒情商的正常人,都會順著阿史那雄的意思,以晚輩的口吻,寒暄幾句。

可惜,姜硯池不是正常人。

他也不屑于弄什么情商。

他就如同一個冰塊兒雕琢的人,從里到外都透著寒氣。

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阿史那雄一眼,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一個半時辰前,千牛衛嘯營!”

阿史那雄粗獷的笑聲戛然而止。

什么?

千牛衛嘯營?

是拱衛圣駕的千牛衛?

怎么可能?

那可是天子禁軍啊。

阿史那雄可沒忘了,就在幾天前,就在涇縣的城外,他都幾乎追上狗皇帝了,結果卻被一千千牛衛拼死抵擋。

那一千人全軍覆沒,而他的西洲軍也沒有好到哪里,足足傷亡了五六百人。

一千換五百,看似是西洲軍贏了。

可問題是,西洲軍一直都在打仗,不管是突厥還是高昌、吐蕃,西洲軍都打過。

長年累月的戰場廝殺,讓阿史那雄訓練出了一支虎狼之師。

也正是知道自己麾下大軍的實力,阿史那雄才有膽子起兵造反。

而千牛衛呢,在京城之地、繁華之所,就算是最底層的兵卒,能夠真刀真槍地戰斗,他們的敵人大多也就是匪寇、亂民。

他們可能都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沒有跟真正的鐵騎戰斗過。

這樣的廢物,西洲軍應該以一打十的。

結果呢,以一敵二,這對于西洲軍來說,就是大敗,是恥辱!

事后阿史那雄復盤,他覺得,西洲軍不是輸在了戰斗力,而是輸在了氣勢——

千牛衛是王師,代表著國之正統,代表著正義。

而西洲軍呢,是叛軍,是為了升官發財,他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退,不會像千牛衛一般破釜沉舟。

那么有氣勢的千牛衛會發生嘯營?

也、不是沒有可能!

阿史那雄腦子轉得非常快。

那一千的千牛衛給了阿史那雄震撼,而他們,也有可能是引發嘯營的根源。

阿史那雄作為元安帝一手捧起來的心腹大將,對這個狗皇帝還是非常了解的。

他自私又狹隘,虛偽又涼薄。

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寧負天下絕不讓天下人辜負……

千牛衛本就折損了一千人,若是狗皇帝再薄待他們,給他們委屈。

嘯營?

不過是積怨已久的爆發罷了。

只是——

“二十一郎,你為什么特意跑來告訴我?”

阿史那雄可沒忘了,這位是元安帝最寵愛的義子啊。

是元安帝心心念念想要培養的冠軍侯。

姜硯池這人天生瘋病,可對元安帝還算忠誠。

更有甚者,他的瘋,有的時候恰巧可以被元安帝利用。

阿史那雄抵達涇縣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了那具懸掛在城門口的尸體。

隨后經過審問才知道,那就是姜硯池的杰作。

這才幾天啊,元安帝的義子兼鷹犬,就開始出賣他了?

“疫病!”

姜硯池沒有廢話,只給了這么兩個字。

阿史那雄略略一想,就猜到了真相——

姜硯池真的得了疫病,元安帝真的把他給趕了出去。

然后,父子變成了仇人。

哈哈哈,狗皇帝,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子的機會,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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