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第392章 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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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婳,你真的同意鄭、陳等幾家,扯著你做大旗?”

“他們分明就是想禍水東引!”

送走了鄭佩玉,一直沉默的姜硯池,便開了口。

他的表情還是那么的冷淡,在說到“禍水東引”四個字的時候,眼底更是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

該死!

居然有人敢算計婳婳?

雖然婳婳說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但,姜硯池還是生氣。

畢竟鄭、陳等幾家豪族,并不是敵人,他們是合作伙伴。

龍門寨還給了幾家足夠的好處。

結果呢,這些人不思感恩,卻還想要動小心思?

“我也只是預測。或許,他們從未想過拿著我做幌子呢?”

沈婳知道姜硯池關心她,所以才會生氣。

畢竟這位主兒,素來萬事不管。

就是他自己,他也從未放在心上。

而只要是關乎她的事兒,姜硯池就格外在意。

他可以被人當做怪物,卻決不允許有人算計、傷害沈婳。

“婳婳,你又何必幫這些人遮掩?”

“你確實只是猜測,但,依著這些人的性子,他們十有八、九會這么做!”

這些豪族,能夠傳承幾代人、富貴二三百年,靠的可不是良心。

他們最擅長利用算計、左搖右擺。

不說區區合作對象了,就是自己的血脈至親,只要對家族有利,他們也會毫不遲疑的“犧牲”掉。

比如鄭家的那個丫頭。

鄭家家主確實寵愛她,也憐惜她守了望門寡,給了她許多嫁妝,也給了她相對的自由,讓她一個小女郎能夠天天往山里跑!

但,一旦鄭佩玉影響到了鄭家的利益,鄭家家主會毫不心軟的把鄭佩玉推出來當炮灰!

不是做父親的不夠愛女兒,而是對于一個家主來說,他最先是家主,然后才是父親。

他所要考慮的,是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

女兒?

被犧牲了,確實可惜,但也僅止于此。

心疼幾日,哭一場,也就算全了父女一場的緣分!

姜硯池自己就是出身世家,所以對于鄭、黃等幾家家主的想法、行事等都非常熟悉。

他不會在意鄭佩玉會不會被鄭家家主犧牲,他只計較鄭家家主居然膽敢算計自家小公主!

“無妨!我不怕!”

沈婳見姜硯池蹙了眉頭,眉心處都有了一個結節。

她便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撫摸著眉心,想要把這結節撫平。

白皙柔嫩的指腹,溫柔的觸感,讓姜硯池有些暴躁的情緒,瞬間平靜下來。

他抬起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一雙眼睛深邃而幽暗,明明沒有任何溫度,如同寒潭一般,沈婳卻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凝視與偏執。

“真的!沒事的!”

沈婳笑了,眉眼彎彎,笑容燦若朝陽。

“再說了,他們算計我,我也未嘗沒有利用。”

沈婳撫平了姜硯池的眉心,便收回了手。

她順勢將那根手指繼續翹了出來,“一,我需要糧食!”

“但,我們的人手有限,渠道也有限,并不能最大程度、最大數量的收購。”

“而這些,鄭、陳、黃等幾家豪族都有!”

沈婳可以利用他們的人,為自己做事。

“你也給了報酬!”

姜硯池悶悶地說道。

自家小公主又不是讓那些人免費做事,而是給了“糖”。

姜硯池倒是知道糖的本錢,嗯,很低很低。

種植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畢竟除了自己種植的,周遭的山林里,就有許多野生的。

最大的成本,應該就是人工成本。

收割、制糖等,都需要工人勞作。

沈婳從來都不克扣工坊的錢,工人們不但能夠領到足額的工資,加班有加班費,做得好有績效獎金。

種種費用加起來……其實也不算太高。

畢竟在古代,人力真的不值錢。

除去這些費用,剩下的就是包裝、運輸等。

而這些,加起來,跟賣成珠寶的天價比起來,依然是九牛一毛。

說“糖”是一本萬利,根本就不為過。

但,成本低,并不意味著價值低啊。

“糖”在京城供不應求,在利州、倉州等,也是身份的象征。

只要運到州府里,就能換回一車車的銅錢。

沈婳用糖來換糧食,其實就是相當于用一車車的銅錢購買糧食!

這,絕對算不上“利用”。

“不,不是說糖的交易,而是他們把我推在前面擋箭靶子!”

沈婳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道,“這些豪族傳承二三百年,自是有家傳的‘憂患意識’。”

“他們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一旦天災發生,他們的塢堡、糧倉等,就會成為災民們眼中的肥羊。”

“我再讓他們用糧食換糖,他們勢必要大肆收購糧食。”

“他們不想惹火燒身,便只能將禍水引到龍門寨——”

說到這里,沈婳的眼底,光華閃爍:“禍水?呵呵,在這些人眼里,那些災民是‘禍’,而對于我來說,那都是我的子民!”

是人啊,都是人!

龍門寨最缺的不就是人?

之前,沈婳為了招兵買馬,不惜跑到京城去挖墻腳。

預測到今年會有天災,沈婳更是做好了,讓人去四處接收難民的準備。

現如今,有幾大豪族幫忙“宣傳”,或許到時候,都不用沈婳主動出擊,就有大批大批的災民,主動來到她的龍門寨呢。

這,就是幫了她的大忙啊。

姜硯池:……

還能這么算?

小公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仁慈。

被人算計了,還要幫那些人找借口。

不過,也正是小公主的這份悲憫,才有了現在的龍門寨。

“……婳婳就是這么的善良!也罷,左右還有我!”

“婳婳是菩薩心腸,而我就是為她掃除一切的殺神。”

“她不忍心做、不愿意做的殺孽,我幫她做!”

“那些豪族,若是好好合作也就罷了,若是再有什么歪心思——”

姜硯池眼底閃過一抹猩紅,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滾。

嗯,已經很久沒有殺過人了。

他的拳頭都有些癢了呢。

“阿嚏!阿嚏!”

鄭家家主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不過,他也沒有在意,看向在座的幾位家主,問道:“如何?換不換?”

“……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