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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不必行如此大禮。”上官海棠微微探身,接過茶水,一口喝了個干凈,非常給面子。
王舒月拍拍膝蓋起身,一把挽上姑奶奶的手臂,驚喜的問:
“姑奶奶您怎么來了?”
王淑芬揉了揉孫女的腦袋,把一頭柔順的發搗亂又撫平,淡笑道:“聽說你在這邊折騰得挺厲害,就過來看看。”
“誰說我折騰?”王舒月不滿的皺起了眉,抬手指著外面繁華的街道,自得道:
“我可是在干正事,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是不是姑父在您耳邊說了我壞話?”
“他?”王淑芬搖搖頭,嫌棄道:“他在我面前能說出句完整話就已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也不知道你姑媽怎么看上這么個連孩子也生不了的男人。”
聽見這話,王舒月吃了一驚,“是姑父不行?”
王淑芬本想點頭,反正她對那個二流子一樣的侄婿沒什么好感,但見王舒月問得認真,怕她把自己隨口說的話當真,只能無奈的敲了敲她的頭,沒好氣道:
“兩人還沒去醫院呢,說是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你爸媽也是,一聽我說起孩子的事,立馬跑沒影,真是不懂規矩!”
嘴上這么說,面上卻不見得對這兩對夫妻有多么不滿,王舒月知道姑奶奶也就是隨便吐槽一下罷了,頓時松了一口氣。
老實說,她覺得姑父還是原版的好,人是不著調了點,但也是真疼她。
可要是換個新姑父,那就未必了。
上官海棠靜靜聽著祖孫倆的談話,目光始終停留在王淑芬身上,等兩人說完話,指著身旁的桌椅,示意王淑芬坐下來。
見此,王舒月不得不感慨,正牌姑爺爺就是不一樣,那一身的從容不迫,一看就是在感情中獲得強烈安全感的男人。
與暴躁激動的摩羅剎,以及默默不敢明示的龍逸完全不一樣。
不過,摩羅剎又貼了上來,這一次,特意隔了王淑芬一個座位坐著,她卻并沒有再打開他。
龍逸也在三人對面坐了下來,端茶倒水,靜心伺候。
這三男一女的畫面,竟莫名和諧。
王舒月站在姑奶奶身后看著這三個男人,原先她還以為這將是一場大型修羅場。
畢竟四人行,總有那么三兩個是多余的。
可現在她看來,似乎、好像、可能,只有她一個是多余的?
“姑奶奶,您真是來看我的?”而不是來看你這幾個男人的?王舒月弱弱發問。
王淑芬一邊享受著摩羅剎的按摩服務,一邊喝著龍逸遞上去的茶,一邊聽著上官海棠同她講這些日子王舒月都做了些什么事,三個男人之間,主次分明,氣氛和諧。
至少面表上是這樣的。
聽見孫女的發問,王淑芬輕輕點點頭,抬手示意上官不用說了,抬手往茶肆外一指,“那倆是你什么人?”
王舒月轉頭朝茶肆門口看去,這才注意到已經結束角色扮演歸來的風兮和生兒。
兩人已經換了正常的裝扮,可能是沒想到她這邊會有這么多人,一時間愣在門外不知該不該進。
見王淑芬望過來,那淡淡的一撇,雖然大佬氣勢已經收斂,可風兮和生兒還是下意識一激靈,瞬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打擾了某位大人物。
不過還不等他們倆準備溜走,王舒月就笑著沖他們倆招手,叫他們進去。
一大一小對視一眼,還是生兒仗著有師父師公做靠山,膽子大些,牽著風兮的衣角把他領了進來。
“師父。”生兒先同王舒月見禮,而后緊張的看著面前的王淑芬等人。
聽見師父這個稱呼,王淑芬冷漠的目光立馬柔和了許多,那股生人勿進的氣息也壓了下去,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小娃娃。
“何時收了個小徒弟?你也能教人了?”王淑芬戲謔問。
倒沒有因為生兒靈根不好,不滿王舒月收了個這樣的弟子,只覺得有趣兒。
可能是人上了年紀,就喜歡那桃李滿園的感覺。
王舒月同生兒使了個眼色,介紹道:“這是我的姑奶奶,生兒叫人。”
說著,又看向上官海棠,補充道:“這位是我姑爺爺。”
生兒頓了頓,眼珠子一轉,立馬跪了下來,脆生生喊道:“生兒拜見太奶奶、太爺爺!”
風兮也跟著在后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風兮見過兩位前輩。”
王淑芬揮揮手,將生兒扶了起來,又問了問他的年紀,平日喜歡什么,生兒都一一答了。
兩人聊了兩句,王淑芬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盒子送給他。
盒子里是個金剛鐲,可攻可守的上品靈器。
生兒驚喜的看了師父一眼,得到允許,這才伸手接過,謝了太奶奶和太爺爺。
小家伙那機靈的樣子,看得王淑芬很是歡喜,招手讓生兒坐她旁邊。
做完這些,王淑芬像是這才注意到風兮,眼含曖昧的問王舒月:“這又是何人?”
上官海棠正要開口說是自己送的爐鼎,王舒月急忙搶在他前面,諂笑著說:
“一個朋友,暫時迷了路,等過段時間他的家人來尋他,他就要回去了。”
聽見這話,王淑芬頓覺失落,沒好氣的睨了王舒月一眼,好像在說:瞧你這點出息,還不如你姑奶奶我會享福。
王舒月心說:跟您比,我那是望塵莫及!
心里正吐槽著,身后忽然響起了三省驚訝的聲音。
“上仙!”
三省迅速把在場的人全部掃了一遍,三個絕美男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只好先同王淑芬見禮。
“你不是在發電廠那邊忙嗎,忙完了?”王舒月好奇問。
三省頷首,他是忙完了,特地過來找她的,看看有沒有什么自己能幫得上的事,想讓她少受累一些。
不過看現在這樣子,有風兮和生兒在,應該是用不上他了。
王舒月觸及少年人的目光,感覺到了幾分怨氣,只覺莫名其妙,她怎么滴他了?
“過來見過姑爺爺。”王淑芬淡笑道,對這個還沒過門的孫女婿,她是極滿意的。
風兮靜靜看著三省上前見禮,不知怎么的,忽然覺得心里有點憋悶,很不痛快。
可他為什么要不痛快?他憑什么不痛快?
人家兩個名正言順的定了親,叫聲姑奶奶姑爺爺不是很正常?
而他只是個迷路的朋友,根本不值一提。
風兮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把心里那股莫名升起的難受壓下去。
上官海棠將這三個年輕人之間的神色看在眼里,搖著折扇輕笑著,看破不說破。
初見未來的孫女婿,上官海棠給出的見面禮十分豪爽,直接給了多寶閣大管事的令牌。
如此手筆,王舒月都看得一驚,不用想都知道這令牌有多貴重。
不過看上官海棠那一副輕飄飄的模樣,王舒月還是勸著三省收下了。
不想,少年人剛拿到令牌,轉身就遞給了她,“師叔幫我收著吧。”
王淑芬看著孫女婿的目光,更柔和了,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上官海棠的神色也帶上了幾分戲謔,兩個老家伙的目光,只把年輕人看的紅了耳尖。
“師叔......”見王舒月不接,三省又喚了她一聲。
“咳咳!”王舒月低咳兩聲,厚著臉皮把令牌接過,收了起來。
“行了。”王淑芬擺擺手,“你們年輕人忙去吧,我這里不用你們伺候。”
王舒月頷首,“那我把酒店房卡留下,姑奶奶你要是累了就去酒店休息,有事隨時叫我,我就在村里。”
王淑芬點點頭,示意她快走吧。
王舒月瞄了眼那一溜的三個美男子,招呼上生兒,識趣的走了。
師徒幾個剛走到廣場中央,就聽見有人過來說三街那邊有人打架,讓管事的快過去看看。
王舒月和三省對視一眼,三省先行一步,王舒月讓風兮和生兒回政務大樓去,緊跟著也走了。
原以為是大事,沒想到她到的時候,三省已經把事情給解決了。
“發生了什么?”王舒月好奇問。
三省解釋:“小事一樁,店家算數不太好,少找了客人幾塊靈石,現在已經解決了。”
說著,見王舒月大松一口氣,想著她這幾日天天為這些瑣事操心,劍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師叔,聽他們說前邊新開了一家茶餐廳,不如我們過去坐坐?”三省提議。
王舒月揉揉自己發漲的太陽穴,點了點頭,“走吧,喝一杯,你也歇會兒。”
“嗯。”
于是,兩人暫時放下那些瑣碎,來到了新開的那家茶餐廳前。
不過,看著門廳內那暗黑風格的裝潢,以及七彩的絢麗燈光,王舒月忍不住再次同身旁少年確認,“茶餐廳?”
三省嘴角微抽,看了看大廳里那些端著酒杯的修士們,“那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叮鈴鈴”的風鈴聲響起,一個身材高大,手里夾著煙的男人從店里走了出來。
還在門口討論要不要換家店的兩人,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顧子明?!”王舒月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實在是太難以想象,她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他。
三省亦然,不過年輕人眼中并不見多少驚喜,只有滿滿的戒備。
“來都來了,不進來喝兩杯?”顧子明吸了一口煙,長滿青茬的下巴朝店里方向抬了抬。
不過,王舒月的注意力全在他的手上。
這只夾煙的手,是一只銀色的金屬機械臂,酷炫極了。
“你的機械臂裝上了?”王舒月驚喜的問,忍不住伸出手想碰一碰。
顧子明笑著主動把自己的機械臂伸過來,由著她摸,那望著她的眼神,盛滿了寵溺和溫柔。
三省皺起了眉,徑直從兩人之間穿過,看似不經意的隔開舉止顯得過分親昵的兩人,走進了店。
“你開的?”王舒月一邊打量坐滿人的店鋪,一邊扭頭問身后的顧子明。
店里音樂聲開得很大,男人聲音低沉,湊在她耳邊說:“怎么樣?不錯吧?賽博朋克風格,和我這個老板很配吧?”
濃濃的煙味兒飄來,王舒月嫌棄的推開他,夸張的扇了扇眼前的煙霧,睨著他,“你現在怎么變成老煙槍了?”
兩人路過客人的餐臺,顧子明咧著嘴,配著他滿下巴的胡茬,露出個粗獷的大笑,并未解釋,只是挑了挑眉,順手在餐臺旁的煙灰缸里滅了手上的煙。
他拍拍手,指著吧臺上的空位,示意王舒月兩人坐下,走到吧臺后,熟練的取下兩個酒杯,笑著說:
“我給你們兩個調杯酒,嘗嘗我的手藝。”
“你還學會調酒了?”王舒月跳上高腳凳,興奮的問。
三省暗暗嗤了一聲,“這有什么好得意的......”
背景音樂很大,他的吐槽直接被音樂淹沒了,也不知道顧子明有沒有聽見,對方只是看著他笑,仿佛在看個不懂事的孩子。
三省臉色更冷了,王舒月滿眼都落在顧子明手中那些五顏六色的酒瓶子上面,加上店里燈光很暗,根本沒注意到身旁少年那陰郁的氣息。
王舒月一邊看著顧子明調酒,一邊問他離開的那些日子里的事。
顧子明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故意耍著手上的技巧,邊調酒邊說:
“離開部隊后休養了大半年,也算把這機械臂吃透了,后來沒事可干,又研究了半年機械,本來想專門給殘疾人開個機械店鋪,突然又聽到你在這邊大干特干的消息......”
“于是,我這不就想著投奔你來了?王大老板,以后我在你的地盤上開店,你可得罩著我點。”顧子明玩笑道。
王舒月拍胸脯笑道:“放心,租金我給你打個八八折,夠意思了吧?”
“還行吧。”顧子明把調好的酒推倒她面前,示意她嘗嘗。
“南宮家的小子,你也嘗嘗。”他把另外一杯推倒一臉陰沉的少年面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輕笑著說了一句:
“未成年人,我就不給你加酒了,里面調的都是果汁。”
三省:“......”你才未成年,你全家都未成年!
“哇,好喝!”王舒月那邊,驚喜的喊道。
三省扭頭看去,就見她把一杯滿滿的酒,一口氣全干了,心頭頓時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