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貫娘子

第二百九十五章 她中計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她中計了

秦司悅也不敢再反對,因為對面太子的用吃人一般的目光盯著她。

“碧螺,從實招來,你是如何得到試題的。”

碧螺被驚堂木巨大的聲響驚的一哆嗦。

“我我……”

“說。”顧舟停陡然一聲厲喝。

“我是給太子殿下送茶水的時候,看到太子殿下寫在紙上的。”碧螺眼睛一閉,牙一咬,快速說道。

“胡說,本宮從未曾將試題寫出來。”蕭望怒不可遏。

這是規矩,看到過試題之人,要對試題守口如瓶,更不要說寫出來。

這賤婢是想害死他嗎?

“看來,不動大刑是不肯招了,來人,上拶指。”

衙差立馬拿了刑具上前,給碧螺套上拶指。

碧螺嚇的面無人色,她無助的看向太子妃。

是太子妃教她這么說的呀,怎么不行呢?

秦司悅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絞斷了。

六神無主,要是碧螺受不住大刑,把她供出來,她就完了呀。

“啊……”

衙差收緊繩索,碧螺痛的發出慘叫。

余慶在一旁干著急,他也不知道太子妃是如何弄到試題的,想幫都幫不上,萬一說錯話,只會讓情況更糟糕。

十指鉆心的劇痛,讓碧螺幾乎暈死過去。

她雖是奴婢,卻是從小跟在太子妃身邊,連粗活都不曾做過,哪里受的了這種罪。

“我招,我招。”

顧舟停抬手,示意衙差松手。

秦司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奴婢送茶水的時候聽到太子自言自語。”

蕭望騰地起身:“碧螺,你說你給本宮送茶水,請問你在何處給本宮送茶水?”

“太子妃的漪瀾殿。”

碧螺心里清楚,太子殿下的寢殿和書房都有專門送茶水的公公,根本沒有她插手的機會,她只能說是在漪瀾殿。

“一派胡言,試題出來后,本宮只去過一次漪瀾殿,就是今日,傳父皇旨意,讓太子妃回安平伯府閉門思過。”

蕭望到現在都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泄露了試題。

顧舟停給衙差示意,繼續用刑。

繩索收緊,碧螺清楚的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根,兩根。

她再也承受不住劇痛。

大聲喊道:“是太子妃……”

秦司悅絞帕子的動作一頓,她慢慢抬眼,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她身上。

雙唇止不住的顫抖,她告訴自己不要慌,可她根本控制不住發自內心的恐慌和戰栗。

“太子妃,解釋解釋。”

“我……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碧螺,我帶你不薄,你為何要誣陷我?”秦司悅把槍口對準了碧螺。

碧螺眼神渙散,雙目失焦,顫著聲:“太子妃,奴婢實在是沒辦法了,奴婢幫不了您了。”

說罷便暈了過去。

這時,余慶開口:“是我,是我偷了試題。”

“在哪偷的?”顧舟停問。

“禮部。”

顧舟停看向楊相。

楊相緩緩道:“以往,試題確實存放在禮部,但今科的試題,存在了考試院。”

顧舟停冷笑:“余慶,你護住之心可以理解,可惜腦子不好使,連試題存放在哪都沒弄清楚,還想替你主子擔責。這不是鬧笑話么?”

余慶破罐子破摔:“就是我偷的,要砍頭還是活剮,悉聽尊便。”

“余慶,你這是擾亂公堂秩序,來人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打他是為他好,他再這么胡攪蠻纏,就不是打板子的事了。

要不是看在余中郎將的份上,顧舟停都懶得管他,讓他繼續作死好了。

余慶被拖了下去,很快院子里傳來噼啪的打板子的聲音,聽那聲響,板子打的是結結實實。

顧舟太轉看秦司悅:“來人,去掉太子妃的座。”

現在她是嫌犯,沒資格再坐著。

堂上也沒人說顧舟停這樣做有何不妥,一切證據都指向了太子妃,只是大家都想不通,太子妃為何要這么做。

秦司悅站在大堂中央,被所有人審視的目光盯著。

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孤立無援,無所遁形。

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她只是想整治一下姚家而已啊。

“太子妃,請問你是從何處得到的試題?”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秦司悅只能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太子妃,你以為你不承認就沒事了嗎?現在所有證據都證明試題是碧螺唆使李忠去售賣的,售賣的人選是余慶挑的,揭發的人也是余慶找的,你的貼身侍女和侍衛自導自演了一出泄題案。而他們說不清原由和試題的來路,只說是受你指使。”

“單憑這點就可以定你的罪,你無從抵賴,只是你拒不承認與如實交代量刑不同,剛才告誡碧螺的話,同樣告誡與你。”

蕭望此刻心情復雜,既然這件事是太子妃策劃的,那么試題的來源必然是他這。盡管他到現在還是想不到自己何時何地泄露了試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件事最好到此為止,讓太子妃扛下這一切。

蕭望給龔大人使眼色。

龔大人會意,扯開話題:“不知太子妃為何要這么做。”

秦司悅閉口不言。

鐵了心裝啞巴。

“本官或許知道太子妃為何要構陷姚大人,這得從秦家為秦六郎說親說起,聽說秦家看上了姚家二姑娘,但姚家拒絕了,姚夫人說,秦家的態度很傲慢,她氣不過,就罵了那媒婆,至于媒婆回去怎么跟秦家說的,可想而知。太子妃,是不是你母親授意你如此整治姚大人?”

“不,不是的。”

果然,秦司悅聽到顧舟停要把她母親牽扯進來,就無法淡定了。

“不是嗎?是與不是,本官以為還是傳安平伯夫人前來問一問為妥,或許太子妃是迫于母親之命不敢違抗才犯下大錯。”

“不這樣的,此事與我母親無關,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我自己,見不得姚家如此猖狂……”秦司悅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這樣就算招認了。

她憤怒地看向顧舟停,她中計了,被顧舟停算計了。

顧舟停冷冷的看著她,秦司悅,你終于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