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燕曲“我們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掠奪的話,我們就無法生存。”的解釋,木希深深感到不以為然:難道因為自己能夠活下去,就要去搶奪他人的資源嗎?如果這樣的話,二十一世紀不得亂套了?為了自己的生命犧牲他人的生命,這是值得的嗎?這種行為是善良的嗎?是慈悲的嗎?不,這不是。這不是善良不是慈悲,而是對生命的漠視。
如果草原真的有那些所謂的神,他們也不會庇佑那些侵略者們。
木希瞪著燕曲說:“佛曰:'救一命非慈悲,救百命亦非慈悲,普渡眾生方為慈悲。為救一命而傷百命,慈悲不得法門,非慈悲也。'無論你們有何種理由也不能犧牲他人而成全你們自己啊!因你們發動戰爭流離而失所的百姓和死在戰場上的士兵,他們也想有一個好好的穩定的生活啊!但因為你們他們不得不放下安逸,拿起武器抵御你們的入侵。”
“可是這真的是非吾所愿的啊!如果能夠好好活下來有誰會喜歡戰爭?你說你們的士兵損失慘重我們又何嘗不是呢?”“不一樣的,你們是侵略者,你們損失再大也是罪有應得,可是我們的士兵不一樣啊,他們是我們國家的英雄。”木希反唇相譏。
木希和燕曲爭吵起來。
吵得連木希自己原本的目的都拋擲于腦后,兩個人本來心平氣和的對話瞬間變的劍拔弩張。
周圍的人主動讓出足夠的空間來供他們吵架,其實不想讓是不可能的,因為木希和燕曲兩個人因為吵架,身邊氣場全開,使他們想靠近都沒有辦法。
木希痛斥草原民族融入骨血里的不勞而獲,只知道掠奪,卻不知道自力更生。
“你們的骨子里都融入了草原人的野蠻和粗魯。更別說有一個昏庸的可汗耶魯律的領導。”
燕曲更生氣,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停的辱罵著草原民族的精神領袖――可汗耶魯律。
木希很是生氣的想:可汗耶魯律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非要掠奪我們邊界的城市的資源,為了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黎洛只能被動出擊,驅趕草原民族。如果不是他,怎么會有打亂了我和黎洛原本的幸福的生活。
想到這里木希更生氣地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就知道為你們的什么可汗耶魯律找借口。說什么為了生存而戰。被洗腦了吧!明明就是侵略還死不承認。非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燕曲一臉郁悶:“我是男人,真真正正的草原好男兒。而且我說的也不是借口而本來就是事實!草原上根本就不適合人們生存,我們掠奪一些你們的東西,又何妨?反正你們是如此的富饒的國家,從哪里都可以補充被搶奪的資源,多一些少一些又如何?我們搶走了你們的資源,對于我們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們意義重大,而對你們又沒有什么極大影響。為什么就不能夠大度一些呢?”
木希想:草原真的不適合生存?那么在二十一世紀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西北部大草原生活的民族是怎么生存的?他們不照樣安居樂業的生活著嗎?而且他們雖然健美強壯,卻依舊愛好和平,不喜戰爭,即使家里再貧瘠,也依舊熱情好客。
同樣是草原相差如此之大,難道不是耶魯律可汗治理國家出現了問題嗎?這是傻子都能夠想到的問題。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就是是到過二十一世紀的人才可以。
木希扭過頭去不想理燕曲,燕曲也哼了一聲不想理木希,因為他們都無法說服對方。索性不再多說。
木希很是生氣,她想把燕曲帶回之前他待的帳篷里,讓士兵們看好他,防止他逃回耶魯律可汗的身邊。
在回帳篷的路上燕曲一句話也不說,直至木希將他送至帳篷的門口,他才停下來說:“風木,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我的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如果你帶我去帳篷的目的只是讓我看到你們士兵的慘狀而背叛那些可憐的食不果腹的草原居民那你還是放棄吧。因為在草原餓孚遍野的現象我見的太多了。他們甚至比你們中原的士兵更慘,你們的士兵還能夠領些撫恤金去支撐起他們的下半生,而那些餓死的草原人們的一生就結束了。”
“嗯?”
“我出身雖然不算貧窮,但是我去能夠看到許許多多的草原人民因為沒有充足的食物絕望的死去。你知道嗎?他們死的時候都已經皮包骨頭了,他們是被活活餓死的。”
聽到燕曲的進一步的解釋木希十分吃驚。
難道,這個世界的草原比中華人民共和國西北部的草原有著本質差別?
“什么?你們不能在草原上種植一些谷物嗎?你們養的牛和羊呢?”
是啊,牛和羊呢?燕曲心里想:是什么時候牛和羊被屠戮殆盡的呢?是什么時候草原上人們只能吃草皮的呢?
燕曲很久才從自己的回憶里掙脫出來,他一本正經的對木希說:“不管你們中原人怎么樣虐待我,踐踏我的尊嚴。”
“即使去服侍那些肉體腐爛的傷兵也好,去換洗他們骯臟的被子也好,你隨意地削去我的手指也好,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背叛耶魯律可汗的。”
“為了耶魯律可汗的統治,也為了草原上數以萬計的受苦的人民,即使犧牲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辭。”
“就像你說的那些死去的士兵是你們中原的英雄,我的生命無疑是渺小的,在這世間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是我也要成為我們草原民族們心目中的英雄。”
燕曲認為,就算可汗耶魯律身邊沒有他的輔助,在草原上也會有千千萬萬個燕曲輔助可汗,幫助他一起對戰中原的士兵。
給草原的子民們一個能夠穩定生活的地方。
“沒有了我,還有千千萬萬個好男兒為了草原站出來,所以無論有我還是沒有我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