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神帝

第四千零四十八章 張若塵的后手

第四千零四十八章張若塵的后手

冥海之靈胸前波紋漣漣,身體似液態,似氣霧,將張若塵那一道劍指的勁氣,化解于無形。

這是非凡的修為造詣,已經達至真我無我之境,如同天地本身。

縱然修為再高,也打不穿天地,便是這個道理。

冥海之靈見四件神器戰兵飛來,神劍破虛空,石刀斬蒼穹,地鼎鎮本源,洪鼎衍星海,每一件皆毀滅力驚人。

“神器戰兵僅是手段,自身修為才是根基。我不用戰兵,我的手,就是最強的戰兵。”

祂絲毫不慌,淡然應對,手臂抬起,如鞭揮落。

“嘩啦!”

一條蜿蜒綿長的冥河,沿手臂誕生出來,隨他手臂一起揮出去,將四件神器戰兵全部收取。

便是天魔石刀,都沉入冥河無法掙脫。

冥海之靈眼神凌厲自傲,瞳中萬法生滅,道:“你同時修煉《洛書》、《河圖》,可惜連小衍都還沒有圓滿,何以與本座爭鋒?一品神道,無極太極,皆不及冥祖道法的萬分之一。”

聲音響徹星海,萬千星辰皆在顫動。

“嘩!”

巴爾施展踏天訣,腳掌大如行星,攜帶周圍空間,重重踩向張若塵墜落的那條峽谷,要將他埋入地底。

數不盡的規則與魔氣,隨腳掌一起落下。

“轟隆!”

群山倒塌,大地沉陷,溝壑掩埋。

這一片冥國疆土地貌巨變,空間擠壓扭曲,足以埋殺諸天。

一道明亮的劍氣光束,從另一片地域沖天飛起,張若塵背展血翼,出現在巴爾身后的數萬里外。

巴爾并未轉身,立即從神境世界中,釋放出二十一根魔神石柱,堆積成一座石山。像是能夠預判張若塵的行動路線,石山撞向左側虛空。

“嘭!”

巫鼎憑空顯現出來,與石山重重對碰,能量漣漪傳遍冥國。

巴爾預判對了,卻也預判錯了!

張若塵真身,出現到那條蜿蜒的冥河中,欲要先一步取回沉淵神劍。

冥海之靈衍化出來的冥河,是規則秩序交織而成,只憑念頭,根本無法奪回四件神器戰兵。

“你竟然不逃,還想取回戰兵?癡心妄想。”

冥海之靈乘風而來,速度竟比張若塵還要快三分,一掌打向張若塵后背。

真身掌印,一掌蘊含八百道神通,可殺八百尊神靈。

指尖只差寸許,就能觸碰到沉淵神劍劍柄的張若塵,不得不放棄取劍,轉身一拳與冥海之靈的掌印對碰在一起。

不動明王拳!

“轟!”

一拳破盡八百神通。

但冥海之靈的掌力,比八百神通更可怕,手掌比神器更堅硬。

半祖神力如狂風驟雨加身,張若塵倒飛出去,一直飛至二十七重天宇世界下方,落入九重混沌神光中,才定住身形。

冥海之靈輕咦一聲,這才發現,沉淵神劍已回到張若塵手中。

劍氣如雨,穿梭在九彩混沌神光中。

就在剛才,祂向張若塵打出掌印時,空間出現扭曲跡象。

張若塵在接祂全力一掌的同時,居然還有余力扭曲空間,奪取沉淵神劍,這超出冥海之靈的預料。

至少,在空間造詣上,張若塵絕對不弱與祂。

“張若塵,多謝送鼎!巫鼎,據說又稱玉皇鼎,曾是不動明王大尊的最強戰兵,將其催動到極致,可溝通荒古巫祖。也不知是真是假?”

巴爾站在巫鼎的鼎口邊緣,腳下涌出魔氣和規則,凝成八條魔龍鐵鏈,將巫鼎死死鎖住。

先前,他被劍心斬中,吃了大虧,神魂創傷嚴重。

奪取巫鼎后,巴爾心中怨氣才得以平復,滿臉笑容,意欲激怒張若塵,使其心態失衡。

張若塵腳踩九彩混沌神光匯聚而成的長橋,背后二十七座天宇世界宏偉壯麗,身上散發不輸半祖的威勢,道:“那你可要收好了,巫鼎只認張家人。”

巴爾緊緊盯著張若塵的眼神,難以理解他為何還能如此平靜?

“不動明王大尊留下的二十七座天宇世界,的確蘊含非同小可的始祖神力。你借劍祖劍心,也的確可以將這股始祖神力爆發出來。但,以你的修為,根本無法駕馭二十七座天宇世界的始祖神力,承受不住這股力量。剛才的勉強為之,你已經遭受反噬了吧?”

“多謝至上柱關心,斬你一千,我僅自傷五百而已。”

張若塵始終神態自若,予冥海之靈和巴爾以胸有成竹的鎮定,讓他們心生猜疑。

冥海之靈并不急著出手,一邊收取冥河中的天魔石刀、地鼎、洪鼎,一邊以神魂念頭分身返駕馭冥海,返回冥國,準備掌控冥國八萬樓的陣法。

冥海之靈,是真身。

冥海,亦是真身。

正是如此,返回冥國的冥海,絕不僅僅只是一具分身那么簡單,戰力不輸半祖多少。

張若塵沒有攔截冥海,也無力攔截冥海,所有精神意識都鎖定在冥海之靈和巴爾身上,道:“靈與海分離,將是你今天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是嗎?是因為,冥海進入冥國后,命運神殿諸神將全軍覆沒?”

冥海之靈并非只有修為高深,心智亦是一流。

張若塵若要逃,便是冥海之靈和巴爾聯手,也很難將他留下。

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冥海之靈才必須要執掌冥國內由八萬樓組成的陣法,將命運神殿的諸神困在里面。

張若塵嘴角揚起,笑道:“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傳消息給你們的人是誰?其目的是什么?”

將張若塵和鳳天來到北澤長城的消息,告知冥祖派系的,必是神界無疑。

這一點,冥海之靈和巴爾不可能沒有猜測。

神界的目的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張若塵提,冥海之靈和巴爾心里比誰都清楚。

冥海之靈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信心,道:“只要永恒真宰不至,神界任何人前來冥國,都是死路一條。縱然他們千般謀劃,萬般算計,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若塵擺手道:“你靈與海分離前,說出這話,我信。但現在,不好說了!”

巴爾臉上笑容收斂,道:“張若塵,你最好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一人獨戰兩尊半祖,你撐得了多久?”

“誰說我是一人?”

話音未落,張若塵一步踏破空間,轉瞬便至冥海之靈身前。

誰能想到,陷入如此境地,他還敢主動出手?

沉淵神劍挽起重重時間秩序光痕,劍斬元會,攜帶無盡劍氣和時間浪潮劈向冥海之靈頭頂。

冥海之靈不閃不避,一掌拍出,掌力沖垮劍氣和時間秩序光痕。

手掌與劍鋒對碰,竟爆發出金石相擊的鏗鏘聲響。

冥海之靈的身體,即可柔似水霧,也能堅不可摧。

未等兩人分開,巴爾真身已到達張若塵身旁,手舉巫鼎鼎足,以橫掃千軍之勢砸落在張若塵身上。

速度太快,避無可避。

張若塵再次飛了出去,這一次,肉身大片損傷,血流潺潺。

僅一個會合就敗下陣。

同時面對巴爾和冥海之靈,別說張若塵,便是天姥、昊天、石嘰娘娘單獨出手,也絕對是慘敗之局。

明明已經將張若塵創傷,但,只有巴爾一人乘勝追擊。

冥海之靈只是向前跨出半步,身體就定住,目光望向十八重幽冥煉獄的方向。

十八重幽冥煉獄一直與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對碰在一起,冥海之靈和張若塵皆有部分神魂念頭留在這四十五座世界內,分別調動冥祖和不動明王大尊的力量斗法。

十八重幽冥煉獄下方,鎮壓著冰封了的虛天殘軀和滴血劍。

而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內,則鎮壓著黑手。

就在冥海之靈目光投望過去的時候,一片金燦燦的光輝,照亮幽冥煉獄和天宇世界所在的那片星空。

“汪!”

聲音似犬吠,音波響徹寰宇。

金猊老祖的龐大身軀,撞破空間,來到這片星空下,直向冥海之靈奔去。

它脖頸上的長毛似黃金綢子一般閃耀,每一次踏在虛空,蹄下都會出現一圈圈金色的水紋漣漪。

那道音波,將十八重幽冥煉獄下方,封住虛天和滴血劍的寒冰震碎。

滴血劍長鳴,化為一道美麗的弧線,飛到池瑤手中。

池瑤站在金猊老祖背上,持劍逼視冥海之靈。

金猊老祖探爪,拍向冥海之靈的時刻。池瑤揮劍斬出,將圍繞冥海之靈流動的冥河斬斷,地鼎和洪鼎被她收入神境世界。

直到此刻,冥海之靈才終于明白,張若塵剛才為何明知道會慘敗受創,還主動向祂發起攻擊。

就是在為池瑤和金猊老祖制造機會。

制造救出虛風盡的機會。

冥海之靈深知金猊老祖力量的強橫,不敢徒手去接,只得揮出天魔石刀。

在刀爪觸碰的一瞬間,祂立即踩塌空間,主動墜入虛無世界,卸去金猊老祖這一爪的力量。

另一頭,虛天逃了出來,四分五裂的身軀重塑,神色極為冷厲,大喝一聲:“神藥給一株,老夫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傷勢。”

“天宇世界中有神藥,自己去采。”

張若塵和巴爾各持一鼎,近身搏斗,鼎與鼎對碰。

虛天急于恢復力量,報仇雪恥,化為一道流光沖入二十七重天宇世界。

片刻后,虛天駕馭不動明王大尊留下的數十萬柄戰劍,從天宇世界中飛出,欲前去征戰冥海之靈,找回場面。

“去冥國,不可讓冥海之靈的分身執掌陣法,劍源神樹和天機筆被鎮壓在冥海中。”張若塵道。

虛天眼睛滴溜溜一轉,恢復了幾分理智,立即調轉方向,身形消失在黑霧籠罩的冥國大地中。

張若塵敢肯定,黑暗殘軀一定來到了北澤長城,在關注這一戰。

但,從始至終,張若塵就沒有將希望寄托在祂身上。

與虎謀皮,最重要的不是謀皮,而是防止自己被老虎吃掉。

黑暗殘軀謀的,是張若塵手中的黑手,而不是冥海之靈和巴爾這些人。

所以,本質上來講,張若塵才是祂的獵物。

當然,若張若塵足夠強,能夠重創冥祖派系。

那么做為冥祖派系的死敵,黑暗殘軀自然不介意參與進來,幫張若塵將冥祖派系一網打盡。

黑暗殘軀更想看到的,乃是張若塵和冥祖派系兩敗俱傷。到時候,主動權就在祂手中了!

金猊老祖才是張若塵真正的底牌,而救出虛天,將是逆轉戰局最重要的一環。

現在張若塵只等天庭一方的人馬現身了!

北澤長城之行,危險重重,關系重大,足以影響玉煌界開啟后的宇宙局勢。

做為戰略盟友,張若塵怎么可能不與昊天通氣?

劍界和地獄界,皆有強者前來,天庭自然會有所響應。

北澤長城的戰斗足夠激烈,自然會將各方人馬源源不斷吸引過來,天庭、劍界、地獄界、玉煌界面對的壓力,都將減輕。

“天庭的修士去了哪里,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張若塵滿腹疑問,生出不祥的預感。

盤元古神一步步走在北澤長城上,身軀似銅鑄的神山,雙臂如柱,眼瞳灼灼蘊含滅世神焰。

跟在他身旁的風巖,一身錦繡神袍,手持純陽神劍,劍眉星目,貴不可言。

前方的一座烽火臺下,一道青色的單薄身影盤坐,雙手撫琴。

琴聲悠揚,似在訴說千古恩仇,有道不盡的憂傷和悲涼。

隨盤元古神和風巖越來越近,琴聲急轉,刺耳高昂。虛空中,響起真實的金戈鐵馬之聲,無數軍隊奔行,殺聲沖天。

直到盤元古神停步在十丈外,青衣儒袍老者雙手按弦,琴聲驟停。

看清青衣儒袍老者的面容,盤元古神眼睛一瞇,眼皮跳動,極力壓制著心中翻江倒海的震撼,道:“真沒有想到,你還活著,而且老成了這副模樣。”

風巖倒沒有看出那老儒是誰,目光盯向站在烽火臺門口的帝祖神君,心中升起許多疑惑。

青衣儒袍老者頭頂戴著四方巾,滿臉皺紋,笑道:“世間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欲要獲取修為,自然就要舍棄時間。”

盤元古神觀察周圍的空間,警惕的道:“僅二十多萬年而已,你現在的精神力,讓我都看不透。九十三階巔峰,還是九十四階?”

“不用如此緊張,沒有布置陣法。就當老朋友敘舊,我們何不聊一聊?”

青衣儒袍老者將古琴抱起,遞給帝祖神君,繼而,捻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青銅矮桌對面的地上,擺有一個蒲團。

盤元古神道:“老朋友敘舊?你是故意在這里等著,阻攔我去相助張若塵吧?同是昆侖界修士,他更是須彌的傳人,你竟一點情面都不講?都說你以德育人,以德養道,以德明心,這德行修得不怎么樣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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