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靈靈,你別走!”
見著水靈已經走了,徐怡馬上追上去,她的雙眸含淚,我見特別尤憐,一邊追,一邊從隨身的包包中拿出一份a紙大小的ems信封,雙手攢緊了后,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往水靈面前一遞。趣讀/屋
這種距離,便是為了防止水靈會突然有所動作將通知書搶回去。水靈看得分明,這位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好朋友的徐怡,認為水靈不該對她有所提防的同時,卻在時時刻刻的提防著水靈。
這其中的種種不公平,水靈都沒那個心思與其計較,她只是在陽光中,瞇眼低頭看著徐怡手中的ems信封,的確是她的通知書信封沒錯,印戳以及京城大學的印章都有,還有她的名字,京城大學招生辦的地址,防偽三維碼等等,這些都是偽造不來的,至少在短時間內,以徐怡的個人力量是輕易偽造不來。
“好了,看好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緊緊攢著信封的徐怡,在幾秒鐘之后,趕緊的將通知書收回了包包,催著水靈離開,滿臉都是警惕。水靈偏頭,看了看幾步之遙正在公安局門口站崗的兩名警察,心中盤算著在這種地方動手去搶回自己通知書的可能性,她判斷著這可能性極低,畢竟徐怡因為她爸的關系,可以說是從小混跡在公安系統長大的。
“走吧。”
在淺黃色的太陽帽下,冷冷的睨了一眼徐怡,水靈顯得相當冷淡,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愿意同徐怡說,踩著金色的陽光便進了庸縣的公安分局。
這姿態讓徐怡難受極了,她從水靈的身后追上來,伸手,一把扯住水靈的胳膊,可憐兮兮道:
“對不起,靈靈,我其實不想這么做的,我們是朋友啊……”
“你不覺得自己說這些很多余嘛?”
被徐怡扯的停住了腳步,水靈轉過身來,渾身都散發著疏離冷淡的氣質,她冷漠至極的看著對面這個鄰家小妹型的姑娘,輕扯嘴角,諷刺道:
“既然你把我當朋友,現在就把通知書給我。”
“不不,我們說好了的,你為青林和東海證明了清白,我就把通知書給你。”
聞言,徐怡擺著雙手后退兩步,那是一種明顯防御的姿態,爾后一臉哀傷與隱痛的看著水靈,愴然道:
“靈靈,如果你肯相信青林和東海,如果你不那么固執,我不會出此下策的,你信我,我其實也不想這么做,都是你逼我的。”
煩!水靈果斷轉身,一言不發的就往公安局中大門里走去。徐怡這樣的心情,水靈不是不理解,徐怡覺得自己沒做錯,徐怡相信梁青林與薛東海是無辜的,奈何怎么都勸不動水靈,于是只能出此下策強迫水靈出面作證。
她也許為水靈的心情考慮過,可更多的卻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幫助了梁青林的事,多么善良與單純的姑娘啊,一方面想要為了愛情付出,一方面又想乞求得到友情的原諒,這矛盾復雜的情感,怎么讓水靈感覺這么惡心呢?
庸縣的公安分局,徐怡并不陌生,她爸爸是潥水派出所的正所長,所以從小也是在公安系統中混跡著長大的,她很快便走到了水靈的前面,想說什么又覺得此刻水靈實在不能輕易近身,便期期艾艾的帶著水靈走進了一間敞開了門的辦公室,辦公室門上赫然掛著一個牌子“局長辦公室”。
“鄭叔叔,我把水靈帶來了!”
剛一進門,徐怡便甜甜的沖著辦公桌上坐著的男人叫了一聲,這便是庸縣公安分局的局長鄭馳了。但此時局長辦公室里并不止坐著鄭馳一人,辦公桌對面還做了一名身穿灰色絲綢夏季中山裝的胖子,那胖子皮膚白皙,聽聞徐怡這甜甜的一聲,與鄭馳一同轉過頭來,兩人同時一愣。
他們的目光,都且沒有放在徐怡的身上多久,立馬便被跟在徐怡身后進來的水靈吸引了過去,鄭馳的目光還好,完全是屬于那種看見美女后的正常反應,不過一瞬便移開了目光,而那胖子的目光卻像是黏在了水靈身上一般,即又放肆。
這胖子水靈認識,就是庸縣的縣委書記張德芳,面對張德芳這樣的目光,水靈熟得不能再熟,在張德芳的眼中,水靈就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他那樣直直的盯著她,看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她脫光了衣服之后的樣子!
皺皺眉頭,水靈稍微往徐怡的身后挪了些,借助徐怡的身高擋住自己的身子,此刻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張德芳這個人她在上輩子是有所耳聞的,此人年約歲,有妻有女,妻子暫且不說,女兒據說也“考”上了京城大學。
說“考”字,那是因為張德芳的老丈人在湘省里的教育廳當廳長,想弄一個親戚進京城大學,還怕找不到關系嘛?。
本來張德芳的仕途一帆風順,有他的老丈人在省里鋪路,只等庸縣的任期一滿,就往省里上調,并一路平步青云,在省里是步步高升,可惜的是這人謹慎一生,卻在女人一事上犯了糊涂,據上輩子傳出來的花邊新聞,已經位高權重的張德芳包了3名情婦,同時還與省里電視臺一名女主持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而偏巧張德芳的老婆又是個傻子,張德芳的花邊新聞一被捅出來,他老婆就受不了跳樓自殺了,張德芳的老丈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前途自然無望,最后的下場水靈不知道,當時她在南城,若不是張德芳的桃色新聞鬧上了京視新聞聯播,她也不會對此人的底細這般清楚。
從這些新聞及這明目張膽的視線中,水靈便可看出來張德芳就是屬于那種色中餓鬼型的人物,雖然張德芳后面的下場也不會很好,但可怕的是那已經是十幾年后的事了。
一時之間,水靈也不知該怎么應對心中這不祥的預感,她想著馬上調頭回轉,卻只見張德芳胖乎乎的身子站了起來,那渾身的贅肉還抖了三抖,眼睛一直盯著躲到了徐怡身后的水靈,油膩膩的笑道:
“呵呵,老鄭啊,這兩位是?”
“哦,這位是老徐的女兒,徐怡。”一見張德芳的目光,老練的鄭馳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立即恍然大悟的站起來,指著徐怡做完介紹,又指著徐怡身后滿目冰冷的水靈笑道:“這位就是xx酒店事件的受害人水靈,書記你也見過的,今天她們倆之所以會來這里,就是為了替她們的同學梁青林與薛東海作證清白的。”
聽了鄭馳這話,水靈瞬間了悟,徐怡怕是早已經與鄭馳通好了氣,今天拉著她來就是走個過場,哪知這么不巧,偏生就碰上了張德芳在的日子。只見張德芳的目光不移,猥瑣至極的一直盯著水靈看,肥胖的身子緩緩坐回辦公桌,擺著官腔嘆道:
“哎呀,這個xx酒店的事影響很大啊,老鄭,你也知道上頭來的檢查是一批接著一批,剛帶走一個張樂彬去省里交待問題,大家伙的眼光都盯在xx酒店這件事上呢,這茬事兒不好辦啊。”
不好辦更好!水靈心中冷笑,她明白這是官員們管用的手段,原本此事徐怡的父親只怕已經與鄭馳說好了,只等她走了這個過場便將梁青林與薛東海放出來,可張德芳一聽她與徐怡是為了此事而來,便故意說這樣的話來設置障礙。
當官的給要辦事的百姓設置障礙,目的是什么?自然是想要好處唄,而總結張德芳的脾性以及看著水靈的目光,根本就不難想象出張德芳想要的“好處”是什么。
可水靈憑什么為了把梁青林與薛東海弄出來,就給張德芳“好處”?她巴不得梁青林與薛東海在里面蹲一輩子。
“這,這怎么辦啊?我們說好了的,鄭叔叔。”
一聽張德芳這官腔打得有些嚇人,徐怡便顯得六神無主了,她慌亂的看著辦公桌里面的鄭馳,不明白明明昨天她爸爸才溝通好的事情,今天怎么一碰上張德芳就變了一種說辭。
明明在電話中,鄭馳很清晰的告訴了她爸爸,說這件事并不難辦,梁青林與薛東海的罪名很模糊,要說他們倆帶著柏雄去了酒店也說得過去,要說他們倆無意中透露了水靈的住址也說得過去,關鍵是水靈要出面替二人作證,那么一切都不是個事兒。
“這個…”
鄭馳有些為難的看著徐怡,她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又與徐怡的爸爸有著同僚之誼,所以實在難辦,但又不好明言張德芳其實是看上了水靈,之所以說那些話設置障礙,就是希望水靈能自動送上門去妥協。
于是鄭馳的目光偏離,并不與徐怡正面對上,而是瞧了瞧徐怡身后的水靈,想要通過眼神來暗示徐怡,此事得水靈開口才行。
“靈靈,靈靈,這可怎么辦呀?”因為鄭馳的眼神暗示,徐怡由原先的六神無主,像是突然想到了辦法般,她跺腳回頭,對水靈急道:“靈靈,你幫我去和張叔叔說一下吧,他一定有辦法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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