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真的有事!”
水靈蹙眉,雖然無感,但還是在心中小小鄙視了一番,龍云浪今年8歲,蘇佩雅生了龍云浪8年,按照蘇佩雅的說法,她就是想了水靈8年,既然思念到這種程度,這8年里,蘇佩雅干嘛去了?
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水靈并沒有將這疑問問出口,那是因為不再期望,所以無所謂糾結,她在蘇佩雅的桎梏中,輕輕轉動自己的手腕,這蘇佩雅身懷六甲,看肚子這么大肯定是快要生了,此時也不好用力跟這女人犟力氣,否則鬧出點兒什么事,耽誤她回京的進度。趣讀/屋
然而水靈期待著趕緊離開這里,可是手不但被蘇佩雅死死抓住,身后還有龍涉川的兩個保鏢堵住了退路,于是心煩氣躁的抬起頭,生氣的看著一直抱著蘇佩雅的龍涉川,問道:
“你們要做什么,綁架嘛?這里可是沙市不是港府,還講不律了?”
“不要走,靈靈,你不要這么和媽媽說話,不要走,媽媽求求你,不要,不要……”
那哭聲簡直說是撕心裂肺毫不為過,蘇佩雅哭著哭著,突然身子一軟,就栽倒在了龍涉川的懷里暈死過去,這下可好,龍涉川趕緊的打橫抱起蘇佩雅,順便狠狠的冷瞪了水靈一眼,仿佛正是因為水靈的原因,才導致他的妻子暈迷過去,他疾步往機場候機大廳外走去時,下達著命令給水靈身后的兩名保鏢,道:
“把她帶走,夫人沒有醒過來前,哪兒都別讓她去!”
真真兒的是無妄之災,對水靈來說,說是天降橫禍也不為過,她不明白,自己就是想去個京城,怎么總是一波三折?還是應該出門的時候看看黃歷?回頭望望身后那兩名孔武有力的黑西服保鏢,水靈又瞧瞧機場中三三兩兩的旅客,她在腦海中迅速評估了一下她與這兩名保鏢的戰斗力,最后無奈的提起行李,被押出了候機大廳,跟著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流水般的街景,從窗弦劃過,水靈坐在車里,看著對面的龍涉川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懷中的蘇佩雅,不得不承認,蘇佩雅鼓足了勇氣跟著跑的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不錯,那輕輕撫摸著蘇佩雅臉頰的手指,就跟撫摸著傾城的瓷器般,充斥著無盡的愛戀。
“你的眼神,流露著一股事不關己的冷漠。”
對面的龍涉川的眼神還望著懷中的蘇佩雅,卻是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水靈左右看了一眼,確定龍涉川是在對她說話,于是充滿了譏諷的笑了一下,承認道:
“嗯,我不覺得這一切跟我有什么關系。”
“她是你媽媽,剛剛就是因為你,所以才情緒激動的暈倒了。”
因為水靈的話,龍涉川猛然抬頭,眼神如鷹般的直勾勾的看著坐在他和妻子對面的水靈,他清晰的瞧見了水靈臉上冷漠的笑意,于是眼睛中透著危險的光,惡狠狠的說道:
“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你的存在代表了我妻子曾經污穢的過去,你只不過是蘇與一個低賤男人所生下的產物,憑什么要拒絕蘇的挽留?”
被人如此直白的嫌棄,水靈心里有氣,面上卻笑得更加諷刺,張口便接道:
“彼此彼此,我也不喜歡你們,如果可以選擇,我倒真想和你們這群人劃清界限,你們選擇不了我,我也選擇不了你們,大家就這么當做彼此不存在,我不去找你們,你們也別留我。”
沒料到水靈居然如此牙尖嘴利,龍涉川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暴怒的神情,仿佛害怕吵醒蘇佩雅一般,壓低了聲音吼道:
“你以為我想?蘇患了很嚴重的產前抑郁癥,要不是她硬要來沙市,我們不會出現在這里,也就不會遇上你,早知道你也在沙市機場,我說什么也不會同意她來,如果蘇與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填命!”
產前抑郁癥,加上高齡產婦,足夠折騰得蘇佩雅神經失常了,所幸龍涉川非常的愛她,對蘇佩雅是無限的包容,這是這愛屋并不能讓他及烏,只聽龍涉川繼續極盡惡毒的說道:
“你以為蘇真的很想你嘛?事實上,今天沒有遇到你之前,她的產前抑郁癥被控制得很好,她說懷云浪的時候就很想你,那也只不過是8年前的那么一段時間罷了,我與她生活的8年里,她從不曾提起過你一句,所以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正是因為與水靈相遇,她所表現出來的這幅冷漠姿態,教龍涉川非常的看不順眼,不過一個才18歲的小丫頭,怎么可能做到面對親生母親時候的無動于衷?他認為水靈太過于高估了自己在蘇佩雅心目中的分量,所以這一路來的表現都是在拿喬。
他認為實際上在水靈的內心深處,還是非常渴望母愛的,正是因為渴望母親的疼愛,所以才像大多數叛逆期的孩子一樣,明明很想要,卻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實際上只是想引起大人們的關注而已。
可是水靈憑什么擺譜?不過一個鄉下低賤之人的種罷了,他的妻子愿意表現出一種不舍,那都還是看得起水靈,難道水靈不該感激涕零哭著喊著求著跪在地上求他與他的妻子收留嘛?
而水靈內心的真實想法,卻根本與龍涉川想象的相差甚遠,她從沒有覺得自己在蘇佩雅心目中有多重要,否則當年蘇佩雅要跑的時候,為什么都不帶著她一起跑,而之后的蘇佩雅那么有錢,嫁給了龍涉川這樣財勢滔天的人物,為什么都不曾想過回來接一接她?
她看得透徹,心中自然明白了蘇佩雅之所以會在機場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完全是產前抑郁癥在作祟,水靈明白自己的地位,就跟明鏡似的,卻在龍涉川那篤定的眼神下,不想開口爭辯一個字。
她同動物講人話,動物同她說獸語,這兩者之間根本就無法溝通,那么費那個精神做什么呢?
于是就這么一路沉默著,車子開得很快,不過一會兒便到了一棟郊區大型建筑前面停下,直到車門打開,龍涉川抱著蘇佩雅下車,建筑大門口突然涌出來一大群身穿粉紅色護士裝的護士,水靈這才知道她又回了雅和醫院,所不同的是,她這次到了雅和醫院的婦產科部。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很快跟著跑了出來,又有護工抬著擔架出來接過了蘇佩雅,然后所有人都魚貫進入了大門,很快,原地除了水靈,以及看守水靈的兩名黑衣保鏢,便走得一個都不剩了。
龍涉川此刻根本就沒空搭理垃圾一樣的水靈,他的全副心神都凝聚在了暈迷的妻子身上。病房外,他正焦急萬分的等待著,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0歲左右的樣子,神色嚴謹的疾步走了出來,低頭對龍涉川道:
“產婦有早產的跡象,但現在胎兒還不足月,危險很大。”
“什么,早產?”
龍涉川大吃一驚,煩躁的扒著頭發,彎腰坐在椅子里,有些不敢置信,卻又顯得在意料之中。那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點點頭,充滿了嚴肅道:
“她一直喊著一個叫‘靈靈’的人,為了緩解產婦的產前焦慮,你最好把她帶過來,讓她一起陪同進產房。”
“又是這個丫頭!”仿佛頗有些不是個滋味,龍涉川抬頭看著對面的這位雅和醫院最具權威的婦產科主任,問道:“非得這個人不可?”
他的樣子,很明顯就是不希望水靈能有這么大的作用,不想也不許,而那位婦產科男主任卻是表情更為嚴肅,雙手放在白色大褂里面,公事公辦道:
“產婦提前破水,胎兒在肚子里很危險,而產婦又宮縮頻繁,趕緊拿個主意吧,如果你沒有辦法平息產婦的心情,那為了母子安全著想,只能選擇剖腹了。”
心情影響宮縮,宮縮太過頻繁,會造成胎兒早產的嚴重后果,一個早產的孩子,得并發癥的幾率遠遠大于足月出生的孩子,這當中的厲害關系,已經有過一個孩子的龍涉川不可能不明白。
于是他稍作思考,任何厭棄都比不過自己妻兒的健康,于是側了側頭,對身邊的黑西服保鏢充滿了威嚴的下令道:
“人呢?把那丫頭帶過來。”
黑西服保鏢點頭應允,很快水靈便左手拖著行李,右手提著手提手提袋,慢慢走進了大門,她將行李放在地上,右手卻依舊緊緊攢著電腦包,低頭漠然的看著龍涉川,一言不發。
“你陪你媽媽進產房,盡可能的安慰她,讓她放心,如果能讓她的心情平復下來,我可以破格接納你,但是她和孩子若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不理會水靈的冷漠,也不考慮水靈還只是一個18歲的未婚少女,龍涉川兀自決定了要水靈進產房陪產,言語中的威脅顯而易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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