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龍涉川的事,柯南重生還給了水靈一個重要信息,水奇今天早上已經到了京城。看到這條信息,水靈終于松了口氣,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盼望水奇出現過,只要水奇出現在蘇佩雅的身邊,蘇佩雅就不會整日想著如何找回失去的‘女’兒了。
暈黃的路燈下,水靈一直低著頭在看手中的手機,加多寶的車突然停到了面前,嚇了她一大跳,她抬起頭,正好看見加多寶那張五官鋒利的臉探出車窗,堪堪對上水靈的鼻尖,平視,‘露’出一臉討好的笑,
“是不是等很久了?26分鐘,不到半個小時,明天叔該找‘交’警隊喝茶囖。”
“我剛剛遇到一個人,她是我媽媽,牽著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兒,那是她的大兒子,哦對了,她最近還生了個小兒子。”
不理會加多寶打趣的話,水靈開口,她突然就是很想將這件事告訴加多寶,因為這個世上除了加多寶外,似乎再找不出一個人來替她心痛,就連她自己都不覺得心痛。她看著加多寶聽到她說的話后,臉上那殷勤的笑容變成一種心痛的表情,水靈就覺得很溫暖,
“丫頭,這事兒…”
加多寶皺著眉頭,心頭慢慢爬滿尖銳的疼痛,剛剛的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坐在駕駛座上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說,可能水靈自己沒看過她現在的表情,很冷漠,就像根本不是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般,明明說著一件很疼痛的事,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痛,事不關己。
舒緩的風慢慢吹,水靈伸手。示意加多寶什么都不用說,她側身,繞過車頭,上了軍用悍馬的副駕駛座,頭靠在柔軟的座椅上,歪頭看著車窗外京城的夜景,道路很寬。所以顯得很是清冷。讓這輛停靠在路邊的軍用悍馬顯得特別孤單。
“這事兒影響不了什么,我都忘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將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了。我是不是一點都不像個正常的‘女’孩兒?總是能破壞氣氛,對不起,讓你心情變差了。”
見加多寶不說話也不發車,只是一臉悲愴的側頭看著她。水靈閉了閉眼,開始有點兒自責。本來一個人不開心就算了,為什么要把加多寶也整得不開心?她覺得自己有些殘忍,為什么要把這些話跟加多寶說呢?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真的很不討喜,沒有半分十八歲‘女’孩子該有的天真爛漫。從來不會撒嬌也不會討論那些幼稚的話題,其實她就是一個裹著少‘女’皮的中年人,形單影只的從上輩子飄回了這輩子。從來不敢奢想能像個正常人般談戀愛,也沒自信能談好這個戀愛。
這樣對加多寶。是不是特別不公平?!畢竟從加多寶的反應來看,這分明就是個三十一歲的老雛兒,表面兇悍,實際特別單純。
“不會,沒有…”加多寶嘴笨笨的,大掌抬起來,摳了摳頭皮,憨憨的扯了一抹笑,眼中透著疼寵,想了想,又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正常‘女’孩兒是個什么樣子…我我是說,你這樣就很好,我我我‘挺’喜歡的,嗯,喜歡,你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嘛,我是知心大叔,就是這樣的,你就當我是知心大叔,什么都可以跟我說。”
說完,加多寶臉上的顏‘色’就跟煮熟的鴨子似的,通紅通紅的,他一方面覺得難過,一方面又‘挺’高興的,認識這個丫頭這么久,真的很少聽她說說心里話,很多時候很多事,他不問,她就從來都不說,就像個沒什么表情的陶瓷娃娃,看起來很空白,讓人以為里面是空的,實際慢慢讀懂她后,就能發現她的故事能寫成一本厚厚的書。
這本書究竟都有些什么內容?這么小的一個姑娘,曾經都經歷過什么?為什么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瘡痍?這些都是加多寶想知道的,
如今水靈能這么主動的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絲情緒,就算是消極的,也彌足珍貴了。這一刻的加多寶,發現自己的心跳很快,轟隆隆的像跑火車,于是拼命忍住呼吸,就怕呼吸太快了心跳更加速,又怕心跳的聲音太大,讓水靈聽出什么端倪,總之憋得有點兒難受。
從車窗的倒影上,見著加多寶快把自己憋死了,水靈轉過頭來,伸手,‘摸’‘摸’加多寶的頭,心情突然變得還不錯,拍了拍,笑道:
“知道了,不說這些消極的話題了,我們去糊涂巷吃東西吧。”
糊涂巷隔京城大學不遠,就是一條不長的小巷子,因為毗鄰多所大學,所以成為了一條專為學生服務的巷子,里面最多的就是地攤,其次就是旅館,然后便是酒吧、發廊,地攤上什么都有,吃的玩的穿的用的,小吃更是一絕。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夜市攤子出來的時候,別的地方也找不到這么繁華的地段了,之所以提議到糊涂巷去吃東西,正是因為水靈突然很想從熱鬧的地方尋找一點能量,來平衡一下孤單清冷的心情。
本來到去曾胖子飯館的路上,加多寶就已經將他那一身掛滿勛章的軍裝換了下來,這會兒正好穿著件黑‘色’的t恤,鐵灰‘色’的大‘褲’衩,腳上踩著雙塑料人字拖,上夜市這種地方吃宵夜也不算突兀,于是欣然同意,加大馬力往糊涂巷開去。
糊涂巷果然熱鬧非凡,晚上十一點的時段,正是最喧嘩的時候,每個夜市攤子都坐滿了人,加多寶將車停在巷子外面,跳下車就來開水靈手邊的‘門’,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還是得將水靈看緊點兒,否則一個不小心把人‘弄’丟了,得‘花’大工夫去找。
“喲,不錯哦,悍馬美‘女’釣的凱子真土豪。”
一名染著黃頭發的少年,腳上踩著滑板車,從兩人身邊閃過,吹著口哨,語帶微諷,有著一股腦殘的氣質,加多寶眼睛一瞪,指著那還沒溜遠的少年兇道:
“你說什么?有膽再說一遍。”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