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走吧。”
水靈一把拉住要去追那少年的加多寶,糊涂巷本來就是個挺墮落的地方,巷子外面的豪車一輛比一輛貴,每輛豪車的副駕駛座上都坐著一名女大學生,豪車的主人是來干什么的,帶著新認識的女大學生干什么去,這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有人拿著這種眼光來看水靈,也無可厚非,主要是水靈自己要來糊涂巷吃宵夜的,總不能來一個人非議幾句,加多寶就打跑一個,這樣一個晚上要打多少次架啊?
她拉著憤憤不平的加多寶,一路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家名叫“閑客居”的鐵板燒店,拖著加多寶進了店,坐在玻璃窗前,沖加多寶介紹道:
“這里的鐵板燒可好吃了,我…”
她想說,她上輩子游蕩在京城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個周末都會來閑客居吃鐵板燒,就坐著現在的這個位置,一邊吃,一邊看書,看的書種類不一,但絕對不會是言情小說。
可是話在嘴邊,水靈生生咽了下去,她怕她說出來加多寶會以為她瘋了,于是只能干笑幾聲,借著喝水來終止自己的話題。
“對面那家霸王鴨比這家好吃”
加多寶壓根兒沒聽出來水靈話中的意猶未盡,拿著桌子上的小鐵壺,給自己的一次性杯子里倒滿水,沖水靈揚揚下巴,示意她透過玻璃窗看向對面,對面的霸王鴨招牌火紅火紅的,也是透明的玻璃窗,兩扇窗子隔街對望。能將兩家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你叔我從十幾歲起,每個周末都會去那家霸王鴨吃鴨子,那家廚藝最好的其實是老板的媽,不過他媽年紀大了,只有周末不帶孫子的時候,才會上店里幫忙。后來當了兵。不出任務的時候才有時間來,下個周末,叔帶你去吃。”
“這樣啊。”
聽加多寶將對面的霸王鴨解說得仔細。水靈突然意識到,京城是加多寶的地盤,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大街小巷中的各種好吃好玩好樂的東西,她拉著加多寶進了閑客居。倒是有那么點兒班門弄斧的意思了。
不過想想,人生的際遇還真是奇妙。上輩子的那段時間,每個周末他們是否隔著這么一條人頭洶涌的街,有過那么一眼的相交?
“對了,你們系那個梁青林聽說進醫院了?”
本來水靈和加多寶正聊得好好的。突然聽到后面的座位有兩個女生在竊竊私語,那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能被加多寶這桌聽到。
“嗯。傷得很重,聽說送進醫院的時候人都不清醒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看樣子是嚇的,只聽說他嘴里一直念叨著要休學。”
“休學這么嚴重啊?他長得蠻帥的,這屆新生的校草級人物,咱們京城大學這一屆,恐怕就屬梁青林最帥了,要是休學了就可惜了,以后沒帥哥看了,噯,你說他到底受什么驚嚇了”
“呵呵,誰知道呢,京城那么大,保不齊就得罪了某個權貴,他那種人吶,你也就只能看看,你都沒聽說嘛?他有處/女情結,聽說他以前的女朋友就是因為不是處/女,所以兩個人才鬧翻了的,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對了,我們系最近搞了個辯論賽,《論男人是不是該有處/女情結》,明天晚上是初辯,要不要來聽?”
“啊?他女朋友不是那個計算機系的水靈嘛?她長得挺漂亮的,不是處/女了嘛?”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聽說叫徐怡,不過也有人說是水靈,誰知道呢?水靈那人看著挺高傲的,沒準兒不是她。”
“這就錯了,現在這個社會,越是看起來高傲的人,內心越是風/騷,說不好,不好說。”
后面的話,因為涉及一些女生的私密,兩個女生聲音越聊越小,水靈略微皺著眉頭聽了會兒,搞清楚了兩件事,梁青林估計今后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可是她的名聲也有了一定的影響。
名聲這種東西,其實水靈也不是很在乎,她上輩子被人罵得還少嘛?什么難聽的都聽過,只不過這么點兒風言風語,以水靈的經驗,很快就會過去,再說了,現在的女大學生,要找出一個處/女來,還真有點兒難度,大家都是各人心事各人知,誰也別說誰。
“我,我沒有的。”
水靈的心思正放在后面兩名女生身上,就突然聽到對面的加多寶結結巴巴的來了這么一句,她一時不太明白加多寶在說什么,于是將渙散的眼神凝聚在加多寶的身上,發出詢問的訊號。
加多寶又是習慣性的摳摳頭皮,見水靈終于回神了,松了口氣,解釋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
看著加多寶的水靈,還是不明白加多寶為什么會突然來這么一句,她的手舉著筷子在面前的鐵板上翻著韭菜,表現得很莫名其妙。
“我沒有那個情節。”
加多寶又強調了一次,總覺得說這種事有些羞澀,可是看水靈那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必比較介意別人的評價,所以加多寶認為自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現在的男女談戀愛,不發生關系的很少,對于加多寶來說,說不嫉妒是假的,但也還沒上升到十萬分介意的程度,不管水靈以前和梁青林發生了什么,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只要他和水靈以后好好的就行。
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和水靈到底算什么關系?雖然加多寶對梁青林一直強調水靈是他的女朋友,可是那只是對梁青林的說辭,水靈又沒有明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他要不要開口問問?老這么憋著遲早會得內傷。
“嗯,知道了。”
終于明白了加多寶說的是什么,水靈輕輕應了一聲,安靜的垂下眼睫毛,心生一些感慨,又頗有些歡樂的低聲說道:
“我和梁青林之間又沒發生過什么,我還是處/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