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維來這里,就是陪著水靈一起來的,她本人不太信這些,但難得出差輕松一回,就當是場旅游罷,又見暨無言已經給了香油錢,便走到桌子邊上,跟那位出家人說起自己的愿望來。
她的愿望,無非就是保佑小遠健康成長,保佑高源身體越來越好,就在王維跟那位老和尚說著自己那最平凡又最偉大的愿望時,水靈已經跪拜完了那尊大佛,懷著虔誠的心,走到了小和尚捧著的箱子前。
“噯…我已經給過了。”
她要打開隨身手提包的動作,被暨無言適時止住,水靈抬頭,沖他笑笑,搖頭,輕聲回道:
“我單獨給,因為我的愿望太勞煩佛祖了。”
一個人從前生回到今世,將歷史重走了一遍,這得需要多大的神通,想想就很麻煩這位佛祖,所以水靈無論如何都要來南城一趟,還了她這個愿望才是。她的言語之間,有著從不曾在她臉上浮現過的虔誠,這讓暨無言神情一愣,旋即笑道:
“真沒想到,水靈還是個性情中人呢。”
他的話,讓水靈只是笑了一笑,不做回答,在金龍寺里,她有著任何人都不曾有過的誠心誠意,也有著滿滿的感恩,所以說她性情不性情的,又有什么所謂,在這里,多性情一些又何妨?!
轉身,水靈雙手合十,朝著小和尚捧著的香油箱子拜了一拜,這才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支票,雙手恭送著塞進箱子上的小縫隙里,那小和尚一見水靈拿出的是張支票,依稀瞄見上面寫了好多個0。忙正了正神色,朝著水靈彎彎腰,道:
“女施主,佛祖會保佑你的。”
“會的。”
懷著美好的希望,水靈又雙手合十的,朝著小和尚拜了拜,很多年以后。這位小和尚已經長大了。還俗塵世,娶妻生子,過得不算大富大貴。但也快樂如意,是否也是佛祖的保佑?
與小和尚拜完,水靈便來到方桌前,看著桌子上的紅色布條。這些布條寫上愿望后,都會纏上他們的盤香。隨著繚繚青煙,一同化為灰燼,水靈看到桌面上已經寫好了兩條,分別是王維與阿七的。還擺著兩條空白的,等著她和暨無言去寫。
“嗯…請寫上,保佑加多寶健康平安。幸福快樂。”
水靈很有禮貌的跟老和尚說著她此生的愿望,沒有多偉大。也沒有提過自己半句,因為這一世,無論她再怎么倒霉,日子都不可能過得像上輩子那么凄慘,要錢,她有錢,要勢,八千退伍兵夠不夠?根據她上輩子的體質,只要好好保養,活到《亡靈世界》面世也不無可能,所以她對自己,沒有什么可求的。
那就只能替加多寶求了,金龍寺的佛真的會顯靈,她也求得誠心誠意,安靜的看著老和尚捻著毛筆,一筆一劃的寫完她那簡單的愿望,這才拿著紅布條,來到另一只長桌邊。
剛才買的盤香,已經被放在了長桌上,來祭拜的香客需要自己動手,將寫滿愿望的紅布條,一圈一圈的纏上盤香,水靈也纏得仔細,慢悠悠的,像是在纏著一件藝術品,小心翼翼的滿臉都是珍視。
她的身邊,阿七與暨無言一邊動手纏香,一邊笑著聊著蒼穹網游公司的內部小事,而王維到底是女性,雖然不信神佛,但也是滿臉的認真,并未像阿七與暨無言那般吊兒郎當。
纏完了香,香客可以要求廟里的和尚幫忙掛香,也可以自己拿著長長的竹竿,在廟里找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地方掛上去。這座廟不大,但也不算很小,水靈一只手提著自己的盤香,一只手拽著竹竿,也不搭理阿七與暨無言,轉身到了廟堂通往后院的廊上,準備在那里尋個地方掛起來。
佛頂上的香已經掛滿了,因為這個位置最好,離佛的距離最近,每一個來上香的香客,都想將自己的盤香掛在神佛的腦袋頂上,所以竹竿在屋頂搗來搗去的,會很容易將別人的盤香碰落或者不慎熄滅。
而廟里的和尚多少有些散漫,遇到這種事,并不會幫香客重燃盤香,或者將不慎掉落的盤香重新掛回去,他們會直接將這些滿載香客愿望的盤香掃盡垃圾堆,所以表面上離佛最近最好的位置,實際反而是最壞最擁擠的地方。
可是走廊卻不同,這里很通風,常年干燥,將盤香掛在這里的人也很少,位置大把大把的有,能讓水靈的盤香一直燃到最后一點,所以她選擇掛在這里,希望佛祖能將她此生的愿望聽完。
陽光依舊穿過后院的竹葉,有金色的斑點撒在木質的走廊上,她拿起竹竿,串上自己的盤香,點起腳尖開始懸掛,卻只覺背后一熱,當她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她的身子就被籠罩進一具滾燙的胸膛,一雙黝黑的大手,從她肩頭伸出來,握住她手中的竹竿,有粗獷的男音,在她頭頂說道:
“我來幫你,你怎么越變越矮了?”
“加……”
聽聞這熟悉的聲音,水靈反射性的回頭,額角碰撞上身后男人恰好低頭的唇,水靈一疼,不動,等著他退開,他卻也沒動,心跳宛若奔騰的馬蹄在踢踏,過了幾秒,仿佛終于回過神來,往下壓了壓他的唇,在水靈的額角使勁,很使勁的親了一口。
時間仿佛就停在了這么一刻,斑駁的走廊上,男人頭上戴著一頂深藍色的鴨舌帽,穿著黑色的v領短袖t恤,一條黑灰色的棉布大馬褲,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從水靈的身后抱著她,就像個巨人般,將她完全包裹在自己懷中,讓外界無法偷窺她一絲一毫。
作者有話說
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