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聽著陸澤此言,只覺得滿心都是暖的,摟緊了陸澤。
陸澤淺聲一笑,低頭用自己的額輕抵著祁語寧的額頭道:“等從北城回來,我就去向陛下請旨賜婚。”
祁語寧能感知到陸澤的唇離自己的唇瓣只有一寸而已,在陸澤還在試探的時候……
祁語寧便仰頭吻住了陸澤的唇瓣。
這一次,兩人都不想像上次那般淺嘗輒止,蜻蜓點水。
只是要更進一步時,靈靈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道:“爹爹給靈靈講故事睡覺覺。”
祁語寧嚇得連推開了陸澤,“靈靈!你怎么還沒睡著?”
靈靈道:“爹爹不講故事靈靈睡不著,靈靈要聽爹爹講故事。”
祁語寧羞紅著臉,催促著陸澤道:“你快去給靈靈講故事。”
陸澤無奈得松了一口氣,在祁語寧耳邊道:“我覺得得讓靈靈自個兒睡了,她都三歲多了。”
祁語寧笑了笑,“陸世子能睡在此處,都是托了靈靈的福,靈靈要是自個兒睡了,你也得自個兒回去睡!”
陸澤輕哂一聲,的確,他如今能在王府,也是父憑女貴而已,便上了床榻給靈靈小主子講著故事。
北城祁王府之中。
祁宇安打算帶阿萍回盛京王府,這軍中過年時候的事宜自然要好好交代。
回到王府之中已經是快戌時了,他沒想到阿萍還沒睡,在前院之中等著他。
“阿萍,你懷有身孕,怎么這個時候還不睡,還站在風口?”
祁宇安握住了阿萍的手,冰涼的很。
阿萍掏出來兩張銀票道:“這是郡主先前賞賜我的首飾,我平日不愛帶這些,想著既然要去盛京城,就讓嬤嬤都去換了銀錢。”
祁宇安蹙眉道:“我妹妹給你首飾是心意,王府又不缺銀兩,那些首飾縱使放著不帶也比換了銀兩好。”
阿萍道:“那我去明日讓嬤嬤再去買回來?”
祁宇安道:“不必了,這銀兩你就收著,到時候去了盛京城,我帶著你去首飾鋪子里挑你喜歡的首飾。說起來這幾年我也沒送過你多少首飾。”
阿萍隨著祁宇安進了房中,他前院的屋子她很少來,也就留宿過一次。
祁宇安坐在床邊上,將阿萍抱在懷中道:“萍萍,今日孩子又鬧你了?看你眼睛腫著,又因為孕吐而哭了?”
阿萍道:“還是會有些作嘔,沒什么大礙。”
祁宇安伸手摸著阿萍的肚子道:“這么皮的孩子不會是個兒子吧?以前我娘懷妹妹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容易吐。”
“王爺娘親懷郡主的時候,王爺應當也還不記事吧?”
祁宇安道:“我本該還有一個妹妹的,只是沒有生出來而已。”
祁宇安望著阿萍的小腹道:“這一胎看來真的有可能是兒子。”
阿萍摸著小腹,望著祁宇安,“王爺,我想既然要去盛京城,路途遙遠,我想明日去一趟道觀,求一個路上平安一路順風。”
祁宇安道:“也好,我明日若是得空就陪著你一起去道觀。”
阿萍道:“不必了,我和嬸嬸一起去就可以了。”
祁宇安又道:“把春分帶上吧。”
阿萍笑了笑道:“春分到底是郡主身邊的丫鬟,我不敢真讓她伺候我,畢竟我如今什么名分都沒有。說是妾侍,但是也沒有妾侍之禮,算起來我和春分是一樣的,我都不如她……”
祁宇安沒有娶妻,所以所謂的妾侍也沒有過禮。
阿萍起身,前去倒了兩杯茶水,遞給了祁宇安一杯道:“王爺,我們以茶代酒喝一杯合巹酒可好?也算我這輩子嫁給過你了。”
祁宇安沒有取過茶水杯,看著阿萍道:“阿萍,合巹酒是夫妻之間所喝的,我只會與王妃喝合巹酒。”
阿萍低頭道:“我知道了,王爺,你喜歡我嗎?”
祁宇安看著阿萍,總覺得她今日有些怪異。
阿萍看著祁宇安的眼睛道:“我是喜歡過王爺的。”
祁宇安聽到喜歡過三字,愣了愣,“喜歡過?如今呢?如今就不喜歡嗎?”
阿萍望著祁宇安,眼眸之中含淚道:“王爺總歸日后是要娶王妃的,我沒有資格再喜歡王爺了。”
祁宇安望著阿萍的眼淚,不禁煩躁道:“你素來都是聽話的,怎么王妃就讓你這般吃醋?萍萍,祁王府的女主子不能只是一個山間農女出身,我選王妃時自然也會選賢惠善良的,不會虧待你的。”
阿萍看著祁宇安道:“王爺,你根本不懂女子,只有女子不愛你的時候,才會賢惠大度能忍得下別的女子。
您怎么說我都好,我是不愿意見到您與別的女子恩愛的,人心是只有一個的。”
阿萍咬唇道:“王爺不愿將一顆心給我,那我也不會將一顆心都給王爺,時候不早了,王爺好生珍重,我先回去了。”
阿萍說罷后,就離了前院。
祁宇安見著阿萍的背影,煩躁得很,他不明白阿萍為了王妃一直鬧什么?她跟著自己的時候就該知道,他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祁宇安在想是不是這三年來都只有阿萍一個女人,倒是給了她錯覺。
阿萍她怎能連王妃都容不下呢?
想來等回盛京后,她多見識見識盛京城世家男兒妻妾滿堂,她就明白了。
祁宇安一夜難眠,一早就去了軍營里。
因著過年時不在北城,給祁家軍過年的俸銀要早日登記發放。
“王,王爺……”
“王爺,不好了,萍姑娘,萍姑娘的馬車在半路上被火燒了,只余下了燒剩的空架子,與阿萍姑娘和嬤嬤兩人的尸首了……”
祁宇安聽聞此言,整個人都似被抽了魂一般僵硬住了。
“何管家,你胡說八道什么?阿萍,怎會出事呢?”
“是真的,王爺!”
何管家道:“馬車就在去道觀的半山腰上……”
祁宇安連找了一匹馬翻身而上,駕馬到了去道觀的半山腰上。
只見著一輛快燒為灰燼的馬車,還有兩具焦尸。
從未曾燒完的布料之中能瞧出來,是阿萍的衣裳。
焦尸手中的金鐲子也是萍萍一直帶在身上的。
祁宇安悲慟欲絕,望著跟前的焦尸,只覺得肝腸寸斷……
明明昨日還這么鮮活的阿萍,怎會成為一具焦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