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夜星辰跪好后,說道:“少將軍,屬下與李彪確是彼岸門的刺客,我們兩人從小就被人擄走,接受專門的訓練,是一個叫孫邈的人,就是他教我們武功。
在進軍營以前,我倆曾幫孫邈殺過許多的人,后來不知怎的,孫邈讓我倆回家,伺機等待新的任務。”
藍飛煙又看向李允,“李允,你說說,李彪為什么會自殺,是不是因為彼岸門的人要你們殺白爺爺?”
“彼岸門?”鄭武與王燦異口同聲,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門派。
李允平復了下心情,見藍飛煙連彼岸門都知道,終于下定決心,將事情統統說出來。
藍飛煙看著蘭芝的手摸著肚子,明白了過來,她懷上了李彪的孩子,這劇情也太狗血了吧?她可是個妓女,不但與客人產生了感情,還懷上了客人的骨肉,更悲催的是,這孩子還未出生就沒了爹,要真的把他生出來,那往后的日子不得苦死了。
藍飛煙看著她梨花帶雨的俏模樣,心生不忍,勸道:“蘭芝,你再怎么傷心,李彪也活不過來了,不如聽聽李允的話,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允又繼續說道:“沒想到,我們的第一個任務,便是進軍營,獲得你們的信任,這其間,我們只需透露軍營里的信息給孫邈就行,別的都不用做。
可一個多月前,孫邈給了李彪一張小紙條,說必須完成上面的任務,否則便殺掉他所關心的人。”
王燦忍不住打斷他的話,“李允,彼岸門到底是什么?”
無為解釋道:“王校尉,彼岸門其實是天心國的一個暗殺組織。”
“啊!”王燦與鄭武又是一聲驚嘆,他們暗自心驚,若是李彪李允在飲食里做了手腳,那后果可就嚴重了。
蘭芝紅著眼眶,緊緊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她不相信,李彪會自殺,他不是說過,要為自己贖身,然后帶自己回老家的嗎?他怎可能會自殺啊!
“藍姑娘,李彪不會自殺的,他答應過我,要帶我回去,我不相信他會丟下我跟孩子,我不相信……”
說到最后,蘭芝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這么些天,她一直忍著,可現在聽到藍飛煙說李彪是自殺的,她瞬間崩潰,再也忍受不了。
王燦聽李允說了半天,也沒聽出孫邈這人的情況,不由地問道:“那這孫邈長什么樣啊,他是哪里人,現在住哪?”
“他一直是戴著個狐貍面具,所以我們從未見過他長什么樣,自從秦良出事后,他便再也沒有與我們有聯系了。”
藍飛煙見他們都問偏了,急忙將話題拉回來,“李允,你還是先說說李彪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允看了眼一直低聲哭泣的蘭芝,緩緩說道:“我與李彪都曾受過白大夫的大恩,若是沒有他的出手相救,只怕我倆早就命喪黃泉了,所以,當我倆得知要殺他時,怎么也下不去這個狠手,可彼岸門的規定,完不成任務就必須得死。
李彪不愿做一個恩將仇報的人,當他知道蘭芝懷了他的骨肉,怕彼岸門的人會對蘭芝下手,便心生一計,決定在她屋里自殺,以此來迷惑別人,自己與蘭芝的關系。”
眾人嗟嘆,沒想到李彪這人竟然這么有情有義,情愿自己赴死也不想殺害白正言,而且為了保護心愛之人,還設計出這么一個計謀。
蘭芝聽了之后,大叫一聲:“李彪!”后,人便暈死了過去。
夜星辰皺眉,“把她帶下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王燦沖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瞬間便有兩人上前,將蘭芝給帶回了牢房。
夜星辰盯著李允,似乎已將他的內心看透般,“現在蘭芝已走,你可說實話了。”
“少將軍英明,其實,孫邈是讓李彪一人實施暗殺計劃,我只是后來發現他不對勁,這才暗中留意著他所有的舉動,白大夫對我們有恩,我絕對不允許李彪對他下手。
所以,趁著去城里采買的時候,我就暗自決定,準備對李彪先下手為強,我原本想趁他與蘭芝行歡時,將他打傷便可,哪知道……”
李允說到這,神情甚是難過與悲痛,“哪知道他早已決定自殺,他趁著蘭芝出去拿酒時,將一根冰錐綁在房梁上,待蘭芝被老鴇叫走后,又利用嘴里準備好的刀片,將繩子切斷,這樣冰錐就絲毫不差地刺進了他的心臟。
我到達屋里的時候,看到他胸前的冰錐并未全刺入他的身體,若這時施救,也許能活,可他卻讓我把冰錐再刺下去,我當時蒙了,我雖說是打算對他下手,可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我又下不了手了。
李彪說,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死來引起少將軍的注意,也只有這樣,少將軍才會相信我們說的話,孫邈才會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再出手。
我實在沒法子,只好用內力把冰錐完全刺入他的身體,后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也就不用我再說了。”
李允說到這,又對著夜星辰磕了好幾個響頭,“少將軍,我和李彪其實早就想對你坦白,可我們實在是舍不得自己的這條賤命啊!”
這兩人自知做了太多的壞事,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可只要想到心里的牽掛,又不忍這么早就死去。
藍飛煙嘆息,挺好的一個人就這么死了,當真可惜,雖然他曾是刺客,可在大事大非面前,倒也拎得清狀況,只是,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對夜星辰明說,事情會不會更好?
她暗自搖了搖頭,如果明說,夜星辰不但對他們完全不信任,還會把他們以奸細罪給處置了,就連蘭芝也會受到孫邈的加害,到時不但保不了白爺爺,這三人加蘭芝肚子里的孩子,終會無一幸免。
而現在,李彪以他的死來表示自己對夜星辰的忠誠,那夜星辰自然就不會不管。
無為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李允,既然你們已經進了軍營,可為什么沒有對營里的將士們下手啊?”
李允搖了搖頭,細想了下,又道:“這個我是真的不知,不過我有一次偶然聽到孫邈與秦良的爭吵,孫邈本想利用我們在營里的優勢,來對付大將軍,可秦良不同意,他說這個時候打仗,必定會兩敗俱傷,對他家主子不利。”
夜星辰眉眼一挑,疑惑道:“主子?”
李允點了點頭,“嗯,應該是在京城里的主子,這次暗殺白正言,據說也是為了保護京城里的某個大人物。”
夜星辰聽到這,已經明白,看來,京城里也藏著敵國的奸細,而且看樣子,對方的身份不會低,想到過段時間要回京城,可順便將這事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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