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毛，阿嬤沒事吧？”
席悅習慣性的趴在玻璃屋前，隔著干凈整潔的玻璃跟里面的人兒聊天，昨天晚上時間太晚了，夏梓然和席悅留下洪忠護送李紅梅到附近的醫院檢查，兩人坐上夏家派來的司機先行回家了。
今天一放學，席悅和夏梓然便齊齊出現在小巷烘焙坊。
“沒多大問題，醫生說需要敷藥修養幾天。”樓清羽長睫微動，放下手中的工具，清濯的黑眸劃過一抹感激，“席悅，昨晚謝謝你！”
沒想到女孩唇角的弧度往下壓，“你這么說，我不高興了，你的阿嬤就是我的阿嬤，有什么可謝的！”
說話間，席悅不經意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忽然想起樓清羽一直以來都很晚才離開，有時直到華燈初上的時間，神色一肅盯著樓清羽說，“如果你真要感謝我，你給我早點下班，好好回家陪阿嬤！”
樓清羽神色一怔，唇邊淺淺一笑，笑容淺淡襯的精致的五官愈發漂亮，“嗯，今天我會早點下班的。”
“真的？”席悅不是很確定的看一眼工作狂好友，旁邊夏梓然已經用眼神示意她要早點離開了，今晚有個重要飯局，他們兩個不能遲到。
“那我們先走了啊！”
微微擺手，告別了一對青春朝氣的少年少女，木門咯吱一聲慢慢闔上，只剩下玻璃屋內的兩人。
天色漸晚，街道上的喇叭嘈雜聲偶爾打破小巷里寂靜氛圍，小店的門口零零丁丁有不少人經過，居民提著滿袋的蔬菜路過，一兩只野貓跳著躍過，直到一道身影停了下來。
“叮咚歡迎光臨”
溫晴聽到聲響，抬頭朝門邊看去，發現是一位穿著普通的中年婦女，提著一個老舊的手提包，站在那環顧著四周的環境，連忙走了出來，聲音輕輕緩緩的說，“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們小店打烊了，您明天早點過來。”
中年婦女微微搖頭，目光投向玻璃屋內的另一道清雋人影，“我不是來買面包的，我是來找...”
溫晴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來找師傅的？
那一襲白衣少女緩緩從內走出，清冷的眉眼對上來人的視線，微微一彎，“堂姑母，你來了。”好聽的聲音如錚錚劃過的琴弦，撩撥每一條耳部神經，如琴弦般顫動。
樓曉莉笑著點點頭，眼神帶著幾分柔和，“小羽，沒想到，這家店你做得挺好的，讓我很驚訝！”
她剛從上班的時候走過來，一路走過來看過西門大街的繁盛，再看小巷的幽靜氛圍，總覺得樓清羽選的位置有點不太好，但想到現實情況，念頭一轉，這個位置也許是樓清羽現時的最佳選擇。
進門后，店里的清雅而時尚的裝修風格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小清新的感覺倒是有幾分出乎意料的好，視線落在柜臺旁邊的蛋糕柜，已經空空無幾。
看來，小店的生意還是不錯的。
聽到長輩的夸獎，樓清羽淺淺一笑，慢慢的脫下手套，側眸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溫晴，“小晴，你先下班。”
“好的，師傅。”
溫晴也不多問，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推開木門離開小店，只余下樓曉莉和樓清羽兩人，女孩拿起一個玻璃杯，示意般的舉了一下，“堂姑母，你想喝點什么？”
“白開水就可以了。”樓曉莉隨意坐在一張沙發椅上，舒適的沙發椅讓她舒緩了一天的疲憊。
暖黃燈光照耀下，一雙眼不由的看向柜臺后的女孩，只見女孩輕輕拿起熱水壺，微微一倒，咕嚕咕嚕的熱水流順勢注入水杯中，蕩起小波瀾，形成小旋渦。
很快水杯輕輕被女孩放在小桌上，“小心熱。”說話間，女孩已經順勢坐在對面，依舊穿著那一身純白的烘焙服，
“小羽，你今天約堂姑母是想談什么？”
樓曉莉今天中午接到樓清羽的電話的時候，心里是止不住的詫異，除了春節過年拜訪和每個月定期的“拜訪”，其余時間樓清羽很少聯系她
“堂姑母，聽說堂哥已經收到美國大學的通知書了，是嗎？”
因為沒想到樓清羽會突然提起自家兒子，樓曉莉臉上有幾分掩飾不住的詫異，下意識點頭應答，“啊，是的，前兩個星期收到了。”
“恭喜堂哥啊，終于如愿以償了。”女孩淡淡的嗓音含著幾分笑意，她跟這位堂哥的關系不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也是小聞這孩子爭氣，英文測試足足考了三四次，成績一次比一次高...”說起梁聞安，樓曉莉灼灼的目光綻開笑意，臉上滿滿的都是自豪。
樓清羽安靜的聽著，眼底的思緒忽然散開了，假如這一切沒有發生過，此時此刻，滿臉自豪說起子女的人會不會就是她的父母？
心微微一顫，努力壓抑著眼底涌上來的一抹羨慕，曾幾何時，在她還擁有一切的時候，她也憧憬過出國留學的愿望，想過看看這個廣闊的世界，而非偏安一隅。
許是眼前的少女太過安靜了，也許是樓曉莉察覺對面女孩的情緒，慢慢收住了心中想分享的欲望，“小羽，我是不是太嘮叨了，看我這一激動就多話了，耽誤你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其實這次找您過來，是想把之前的債務結清一下。”
“結清？”
樓曉莉一怔，差點她沒聽錯吧，不是還一部分，而是結清？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樓振宇來來去去一共借了82800元，這些年，李紅梅靠著自己的手工活也還了有七千多，但剩下的七萬多元，樓曉莉當初設想也需要五六年時間了。
現在，小羽這孩子居然要結清？
相比呆若木雞的堂姑母，樓清羽神色有幾分淡定從容，神色淡淡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是的，付寶轉給你方便嗎？”
看著眼前一臉風輕云淡的女孩，樓曉莉將心里的驚愕情緒朝下壓了壓，佯裝鎮定的拉過眼前的女孩，一臉嚴肅的詢問。
“等等，小羽，你告訴堂姑母，你哪來這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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