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開后百花殺

第804章: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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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槨是封棺之后,借用宮中密道,直接換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棺槨,里面是早就讓遷出來的蕭覺嵩尸體。

一旦開棺,東宮的一切就會暴露,這是要置整個東宮于死地!

“你說的是這張信紙?”沈羲和大大方方將李燕燕帶來的信紙拿了出來,遞給了劉三指,對陛下道,“適才李氏闖入東宮,確然嚷嚷著是北辰害得三殿下喪命,兒以為是瘋言瘋語,李氏飲毒自盡后,袖中掉落此物,兒不敢擅作主張,又覺茲事體大,便想晚些時候密呈陛下。。。”

祐寧帝捏著這張紙,面色復雜:“李氏緣何如此?”

“我可未曾如此言語。”淑妃反駁,“我只是覺著,若非逼不得已,誰會以死相拼?”

“說得好!”沈羲和揚聲接下淑妃的話,眼底似有薄霜,令人看不清喜怒卻覺寒涼刺骨,“若非逼不得已,誰會以死相拼,淑妃是否忘了,今日是何日?”

“陛下,妾以為八殿下刺君之事另有蹊蹺。”淑妃第一個跳出來,她現在不是假裝與沈羲和決裂,自打蕭長鴻之事沒有如她之意后,她是真的與沈羲和決裂,“三皇子妃定是心有定論,又覺人微言輕,才會以命相博。”

“淑妃之意,是李氏所疑為真,是太子殿下早知八殿下刺君,早早知會李氏?李氏貪功救駕,唆使三殿下救駕不成還送了命,因而記恨于我,報復我不成,便以命作賭,賭陛下給她一個與三殿下一個公道?”沈羲和淡淡看著淑妃,順著她的意思說道。

淑妃既然覺得李燕燕是有定論才會豁出性命要個公道!

那么太子殿下是該多傻,才會明知蕭長彥謀反,不早做準備,還當場為救陛下身亡?

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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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殿下下葬之日!

淑妃話未完,沈羲和揚手一耳光甩在她臉上。

大殿為之一靜,淑妃捂著臉不敢置信。

淑妃自打嘴巴,面色一滯,氣急之下道:“太子殿下命不久矣,誰知是不是……”

“啪!”

淑妃也一下子反應過來,沈羲和這是不肯善罷甘休了,再一想方才自己那些話,不由懊惱,自己怎會如此沖動,肆無忌憚將這些話脫口而出?

淑妃心里打鼓,只能死咬到底,也撲通一聲跪下:“陛下,妾無意猜忌污蔑太子殿下,只是心直口快,順著三皇子妃所為一想罷了。太子殿下體弱多病眾所周知,那些傳言沸沸揚揚,妾也有所耳聞。且太子殿下臨死之前,又求陛下庇護尚未降生的骨肉,也不是無所求……”

下人們都縮緊脖子。

“陛下,死者為大,淑妃如此造謠,重傷太子殿下,辱極死者,懇請陛下嚴懲!”說著,沈羲和筆直跪地不起,大有祐寧帝處置不滿意,她便長跪不起!

若非救駕而亡,陛下怎會給沈羲和腹中那塊肉賜下那樣的名字?

有了蕭華雍的救駕而亡,陛下只怕再不會另立東宮,畢竟給皇孫賜了那樣一個名,又再立儲君,這不是把皇孫往火架子上烤?

后面的話,淑妃聲音極小。

她倒是沒有懷疑蕭華雍假死,只是懷疑蕭華雍是命不久矣,想讓自己死得有價值。

祐寧帝卻比淑妃要想得更多,當日他為沈氏設局,按照這個信紙就是早已泄露,是否是沈氏早知,故而將計就計?

這里面有一點說不通,那就是蕭華雍死了,他這個兒子到底是真的敦厚情深,還是心機深沉,祐寧帝都不會覺得有人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哪怕蕭華雍當真命不久矣!

除非沈羲和生下的不是皇孫。否則人人都會為陛下所為齒寒。

在淑妃看來,蕭華雍是死了,但東宮得到的好處卻是無窮無盡!要是換作她本也多活不了幾日,她也會如此而為!

如果有,蕭華雍是真的如淑妃猜測那樣自知命不久矣,以命鋪路?

或是蕭華雍與沈羲和達成協議,他先假死,而后隱于背后,暗中籌謀,化明為暗。待到事成之后,再卷土重來?

至少易地而處,祐寧帝無法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

所以這事到底是否與東宮有關,祐寧帝一時間難以定論。

開棺之后,里面的確是皇太子,天下人又該怎么想他這個君主?

逝者為大,稍有不慎就是令天下痛斥的代價!

兩相比較,祐寧帝更寧愿相信是前者,后者已經葬入皇陵的人,如何能再活過來?便是滿朝文武也無法接受,蕭華雍真要是心思深沉之人,斷不會如此作為。

是與否,開棺再度驗尸自然一見分曉。然而這是皇太子的棺,為救陛下身亡,風光大葬的皇太子棺,輕易開棺,文武百官如何作想?

祐寧帝聽后面色十分難看,他倏地看了看余桑寧,又沉沉望了沈羲和一眼:“把人帶上來,宣三書六省、宗正寺、大理寺,御史臺!”

沈羲和黛眉微攏,一時間也猜不到是何事,要令祐寧帝大動干戈!

最后就是此事與東宮無關,由始至終有人在背后挑起東宮與他爭斗。關于這一點,祐寧帝近來越發懷疑。

“陛下……”去核實余桑寧交代是否為真的劉三指回來了,神色難辨,他靠近祐寧帝附耳低語,無人聽得清。

祐寧帝話音一落,一對布衣年輕夫婦被押了上來,劉三指先一步高喝:“陛下面前,還不叩拜?”

二人戰戰兢兢,言語顫著音叩首。

諸公本就在當值,有些正好在宮內,來得及快。

祐寧帝也帶著人到了東宮的大殿,等到諸公到齊,他沉聲吩咐:“今日宣諸卿前來,是有一事,請諸卿公斷。”

“所跪何人?”劉三指高聲問。

余桑梓的聲音更抖:“民婦,民婦劉余氏……”

沈羲和記憶極好,哪怕現在跪著的人看不到面容,甚至聲音岔音,她也能記起這人是誰,她終于明白方才祐寧帝的目光是何意。

唇畔不由浮現一縷笑紋,只是這笑冰冷至極。

“父母,籍貫!”對于含糊其辭的余桑梓,劉三指語氣低沉。